姜维：“就像电视剧里的那般，皇子之间争夺东宫正主之位，相互谋害，互相利用。”
“好，接下来请证人出场。”
证人1号阿恬：“嗯，我是小姐带过去当作通房丫头的，老爷心慈，恩泽于我，让我诞下了一名男婴，但却让我不要声张，继续做府里的丫鬟，而我的儿子则是被送到国外修养，终生不得见面。但是看到他现如今这般优秀，我也觉得值得。只是可怜那些失踪的孩子，连生活都是奢望。”
证人2号喜鸢：“当时有两个壮汉冲进我家，见到男婴就往地上摔，连带着来我家做客的一位姑娘的儿子也没能幸免。他们被判了枪决，前些年已经执行了…是程老爷子的血脉没错，他还为我们一家老小置办了两栋房子，一辆汽车，和一个工厂。”
证人3号越向歌：“没错，我是程家大少爷养在广陵的情人。2005年为他诞下一名男婴和女婴，但是05年年末的时候，男婴无故失踪了，后来被人发现冻死在了福利院门口。女婴则是由我照顾着，程少爷每个月给我1万块的抚养费，另置办了一处公寓给我们母女。”
证人4号吴裴杉：“我是程家大少爷养在南昌的情人。08年为其诞下两名男婴，但是不到1岁就被人贩子拐走了，至今未归。程少爷为了安抚我，替我买了两栋房子和一辆汽车。”
证人5号胡琳亦：“我是程家三少爷的情人，15年为其诞下了两名男婴，本来打算已经送去幼儿园就读了，却被人用利器打昏了，一个成为了痴儿，一个成为了植物人…”
在观众席上看着的各位几乎是目瞪口呆，这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姜维：“如果以上都还不能证明程老爷子有罪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听听接下来的这段话。”
说完，姜维摁下了播放器。
“是，我是杀害了大哥和二哥，但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啊。他们不死，就是我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如果他们现在还好好活着，你觉得我能坐上程家老爷这个位置吗？…至于爸那个人，都那么大岁数了，应该作古了，我只是提前送了他一程而已。妈你不是也因为爸做的这些事受苦了这么多年了吗？我这也是帮您报仇了啊…父子情，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哪还有什么父子情…”
经检测，播放器里的声音和程老爷子的匹配度是99%，也就是说，那完全就是程老爷子说的。
宋平看着这样的结果，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对方准备得如此之充分，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法官和陪审团们商议了一番，作出了延缓一周的决定。
结束前，姜维提出：“请保护好证人。本人所提交的证据以及在法庭上陈述的事实很有可能危及到证人的人身安全，所以恳请法院替他们办理24小时监后安全管理。”
法官点头同意，护卫队护送证人们离开，并由警察24小时轮班坚守。
离开法院，顾梦泽整个人都还是懵圈的状态：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
直到江淮南拍了他一下，他才有如梦初醒的感觉。
“嘿！想什么呢？”江淮南问道。
顾梦泽：“你打我一下。”
江淮南轻轻地打了一下顾梦泽的肩膀。
“不，是很大力的那种。”
于是，江淮南很是大力地痛击了顾梦泽。
顾梦泽发出一声惨叫：“啊！——”
前排走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俩。尤其是护卫的警察，差点就要冲上来了。
好在顾梦泽很快地反应过来：“没事没事。”
顾梦泽轻轻地说道：“原来是真的啊。”
走在他旁边的江淮南：“什么是真的？你指的是姜维刚才在法庭上说的那些吗？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他们程家的人怎么那么大的反应。就是有点奇怪…”
顾梦泽：“奇怪？哪里奇怪？我觉得哪哪都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江淮南：“那个程老爷子，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是默认呢，还是准备着出大招？”
顾梦泽：“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们也不熟…”
江淮南：“是哦，你要是和他们熟的话，也不会认识我们了。那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放心啦，这些事在你看来是挺奇怪，甚至有点反社会的，但是权贵圈就是这么乱的啦，只不过他们程家这次被我们抓住，掀翻了老底，才会暴露出来。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可能这一辈子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来。”
顾梦泽咽了咽口水，犹疑道：“还有比这更乱的吗？”
江淮南：“可能有，只是我们没有接触到那些人。而这次程家人的行径，足够让大众喝一壶的了。帝制，一夫多妻，光是想想就觉得反社会反人类啊。不过至于一夫多妻，这习俗也不是不太常见，据说我们国家的一些少数民族和远古部落还留存着这一习惯。至于帝制吗，搭上一夫多妻就说得过去了。有那么多人恭维你，仰慕你，没点自大的心理还真说不过去。像是个土皇帝吧。只不过这事发生在京城这个地界，而程家又是有名的权贵，就有点危言耸听的味道了。”
顾梦泽点点头，表示赞同。
稍后，他又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如果我们打赢了官司，他们会怎么样？”
江淮南：“这个你得问姜维。”
“喂，姜维，你过来一下。”
姜维：“什么事？”
江淮南：“他问你，如果我们打赢了官司，程家的人会怎么样？”
姜维用手捏着下巴，笃定道：“少则牢底坐穿，多则枪毙，看他们具体的事情是怎么做的了，毕竟殃及了还这么多条人命，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江淮南：“应该枪毙，统统枪毙。你看看，上午说的那些事，是人做的吗..啧。”
姜维：“这也是我接手的案子里比较离谱的一个了。”
顾梦泽默默地跟在江淮南和姜维的身后，回想着上午的事情。想到那个程老爷子看他的眼神，他觉得心底好像放了块石头，沉沉的。他想告诉他什么呢，那个眼神，似乎有点悲痛，似乎又有点轻松。也可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能把控程家这么大的家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孩子有牵挂。
而且，他对这个程老爷子没什么印象，小时候也没见过他，那大概是他的臆想罢了。
不远处，看着顾梦泽的身影渐渐地和大部队融汇到一起，扶着车门的仆人小心地提醒：“小姐，该走了。”
最后看了一眼顾梦泽，程郁蕊就上车走了。
只是在车上一直在想着顾梦泽，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回来了…
打赢了两场，只剩下最为关键的一场，紧绷了几天的众人，这时候都想好好休息，但是条件不允许。
大家各自散了之后，姜维着手准备材料，拟好证据和证词，也和妍少等人模拟演练了几场。妍少等人则是有空就来姜维的学校，一起寻找证据不足的地方，提炼证词，拿捏好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除去要外出拍摄的桑稚和秦榛，其余人都聚集在姜维的小工作室里排练。
大家聚在一起，休息时间的吵闹仿佛又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准备辩论赛的时候。
“我觉得对方可能会提出这个问题，就是超前消费不是在误导消费者们花掉本该储存起来的金钱吗？”
“那你可以这么回答他啊，钱放着不花掉，还等着贬值吗？”
“是哦。”
“唉，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用钱时的开心，和还钱时的痛心。超前消费有延误还款，导致利滚利，还不掉的风险。”
“的确是事实，这一点要写上。”
“那就可以借信用卡套现啊。总有办法的，譬如多打几份工啊，为了享受花钱的快感，总得付出点什么的。”
“关于储蓄的话，就可以用那个买房子的故事。”
“是哦，老奶奶存了一辈子的钱，临死了才攒够买房的钱，结果没有享受几天就去世了。”
“但是对方也有可能就会说，那就是提前为儿孙们准备好的啊。”
“应该自己打拼啦，谈什么儿孙。如果都指望老人的话，年轻人还打拼什么啦。而且这样子，不过三代就会垮掉唉。奶奶置办产业，孙子享受，不打拼，那么孙子的孩子就享受不到啦，还不是得靠自己。除非每一代人都能努力，都为后代准备一点东西，省却他们打拼的时间和风险。”
“那不就是现在所讲的那个吗，老爸老妈为儿子准备婚房和车子，为女儿准备好嫁妆。一代一代延续下来…”
“那不是超前消费的范畴了啊，离题了，离题了啦。”
“那我们再来想想别的…”
那段时光，真的简单又美好，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时光，就这么悠然而过，而现在的他们，却是在打实战，为的是一个人的未来。
而大家都没有怨言，尽管要熬夜，要赶路，要早起，要反复对证，要拿捏语气。
顾梦泽看着在工作室里忙碌的一帮人，不由得转身，靠在墙上，酸涩的眼眶涌出泪来。
大家…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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