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四天而已,周息一旁江暮桌子上的功课就累得老高,从试题到讲义,考完试后每科的资料都像发了疯似的打印下来,学习氛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本来刚开学那会儿晚自习前能做完的,现在同学们不得不晚自习还在赶今天的功课,学生们开学那时买的各种资料,准备的题海计划,都被迫改成了学校的节奏。
下午最后节课下课后,周息掏出手机,随意地拍了张江暮桌上惨状的照片。
Z:[图片]
Z:再不回来就补不完了
其实周息也没把握江暮会不会回校,毕竟连课都随便翘的人还会在意作业吗,但是江暮回得很快,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嗯”,但周息却知道,他会回来的。
泡了几天的吧,手机早就没电了,等江暮一接上电源,未接电话,消息铺天盖地地飞来。
六中在城区,这里车水马龙,人声嘈杂,高高的路灯打在满盖榕树的黄丝上,那是独属它的嫁妆。
宿舍一楼走廊的阳台外是一片空地,挨着围墙,对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少年,根本算不上阻拦。江暮回宿舍时,还未打晚铃,楼道里没有阿姨巡逻,江暮翻进来后就若无其事地上楼。
走廊尽头是水房,门大敞开着,许忆杰和欧扬没想到会接水时看到江暮,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江暮,眼眶绯红与眼下的乌青鲜明对比,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出去扮吸血鬼吓唬人了。
“啊......江哥终于回来了。”
“就是,要不是你发小告诉阿姨你在外面网吧,她都要报警了!”
“哪有这么夸张,老郑才是找疯了......啊江哥你......”
江暮看两人说来说去不想加入,转身向宿舍走去“你们慢慢聊,我要困死了,先不奉陪啦。”
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周息笔直地坐在桌前写东西,头发滴的水打湿了衣领。听到响动周息抬头,看到那副鬼样子的江暮还是为之一振,笑着说:“你是去鬼屋兼职了?”
江暮没有回话走向了卫生间,出来时拿个毛巾,一把扔在做题的周息头上。“学疯了?把头发擦擦吧。”
周息被糊了一脑袋,蒙得没来得及回话,江暮就已经出去洗漱了,等江暮弄好上床睡觉晚铃还没打,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江暮,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刚好,今晚补补觉,明天去把作业补上”
“好”江暮从被子里懒懒地回了个字,就又睡下了。
周息拿着毛巾继续擦头发,但,这是江暮的毛巾啊......满张毛巾上都是江暮的味道,周息胡乱擦了下,只觉得头上沁凉的水汽怎么也盖不过被毛巾拂过燥热。
江暮早就知道回来后必定挨批,但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话,听听就过。出了郑方的办公室耳朵还嗡嗡作响,声音如雷贯耳,骂得还振振有词。虽然都是些听惯了的话,什么对自己不负责,不想学就滚,我知道你是有学好的能力的之类的说辞高一时就听了好多。
许忆杰拿着答题卡出门刚好遇到被臭骂回来的江暮。“江哥,没关系的,我等会儿也要被臭骂。”说完晃晃答题卡,江暮看到上面大大的两个字“面批”。
“当面批改?”江暮疑惑这有什么被骂的。
“那只是老师的意思,在我们这儿,它就是‘当面批评’,遭罪啊......”许忆杰一脸悲痛往办公室走。
“哎!江哥回来得正好,汤老师找你。”陈志卓从教室探出头说。
江暮早就料到会轮流被老师叫去“谈心”,真是无缝衔接,汤老师作为副班主任对班上什么事都很尽心,被找去是必然的。
与郑方不同,这老师打的是感情牌,江暮一来她就泪眼汪汪地询问这些天去哪了,就在她说“你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出了事怎么办......”江暮以为她会像郑方一样说后面一句“你这种行为是自私地,完全不考虑后果!”,但是她并没有,她眼泪水豆大地落下来说“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啊......”
汤老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江暮只记得最后那里,她说“你妈妈没放弃你,老师也没放弃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这让谁来拉你......我希望我的宝贝们都能熠熠生光的,江暮,我相信你。”这时江暮想起了,这是年级内的“宝贝老师”,总喜欢把学生喊作“宝贝”。
那就......勉强学会儿吧......
学习压力渐增,同学们总能学会苦中作乐,教室外羽毛球打击的“砰砰”声和课间同学们鸦雀无声的小憩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暮回教室时,才上完两节数学课,阵亡的同学不在少数,教室里伏倒一片,只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存活。江暮悄悄走进教室,凑近周息耳边说:“周大学霸挺精神啊。”说完就走到旁边也趴着睡下了,没注意到那边周息发红的耳朵。
是不知道注意,还是他真的不懂,周息是猜不透的,当然也可能只是周息多想
从办公室回来江暮就觉得怪怪的,总感觉有人在偷窥,可能是被舅妈偷拍吓怕了,有了后遗症,但应该不是舅妈,毕竟早上他才来过......
“哎呀,江哥,你可算回来了......”早上吴就轩买早餐一见到江暮就是一阵问候。
江暮见到舅妈,用舌尖抵了抵牙槽,凑过去小声说:“对啊,我可算回来了,我不在都不知道该偷拍谁了,对吧?”
江暮保证自己并没有威胁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也绝不凶狠,但是舅妈吓来愣住,磕磕巴巴地说:“啥......江哥......你怎么......”
江暮不再逗他,故作轻松说:“我们分手了,你可以下班了。”这句话江暮没小声说,在场的周息也听得一清二楚,仿佛正是这样的大声说出来,给了江暮坦然面对的勇气,好几天的郁闷也消散得干净了。
那,除了舅妈,谁还会来偷窥呢,江暮不打算视而不见。
“哎,周息,你有没有总感觉有人在教室外有人盯着这里。”下课后江暮用笔戳戳周息说。
“刚刚上课没有,现在感觉到了。”周息收拾好桌面做下节课课前准备。
陈志卓扭过头说:“哎就是,每节课下课,教室外总有个别班的人盯着里面。”
“哈哈哈难不成是......”许忆杰插嘴没说完就一脸猥琐义有所指地笑。
“哦哦哦兄弟我懂了!”陈志卓跟着笑说:“你说是看江哥还是我们周哥呢?”
“我压周哥!”
“够了够了,你俩打哑谜呢。”江暮打断两人令人不解的胡乱猜测。
周息加入说:“说不定呢,我压江暮。”
江暮赶紧故作生气要捂住周息的嘴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周息闪身躲开笑着说:“万一呢,你最好出去看看啊!”
“......你们三个连起伙来跟我打哑谜呢......”江暮略有点委屈的埋头说。
“啊,江哥这都没明白,许忆杰说的意思是外面可能是你艳遇呢!”陈志卓赶紧解释说。
周息不禁心里感叹,傻成这样,怪不得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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