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台宣言
高二下学期的某个午后，距离江砚踏入高考考场还有不到三个月。一种无形的紧迫感催促着他。他不想将这份日益清晰的情感带入未知的大学生活，更不愿看到在他离开后，会有别人发现这块冰雪下的瑰宝。
他做出了决定。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校园——江砚把林雪序拦在了教学楼的天台上！
好奇的、看热闹的学生们蜂拥而至，将天台入口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学神，会对那位同样冷冰冰的学弟做什么。更多人暗自期待着，想看看林雪序会如何冷若冰霜地拒绝，让江砚下不来台。
天台风大，吹得两人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林雪序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着挡在身前的江砚，琉璃色的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清浅不悦。
江砚站在他对面，身姿挺拔，神情是众人熟悉的冷静，唯有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雪序。”他开口，声音在风中显得异常清晰，穿透了周遭的低语嘈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砚看着那双冰封般的眼睛，一字一句，平静却掷地有声：
“跟我谈恋爱。”
“轰——”人群瞬间炸开锅！难以置信的惊呼、起哄声交织在一起。表白？江砚居然当众向林雪序表白？！这简直是本年度最爆炸的新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雪序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是冷笑着拒绝？还是直接无视离开？
林雪序抱着书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他看着江砚，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如众人预料般立刻拒绝或离开，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清晰地问：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江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的理由理性得近乎霸道，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
“因为那道图论题，只有你能瞬间想到西姆森定理。”
“因为那只玳瑁猫，只有你喂它时，它才不会伸出爪子。”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因为我看你，看了整整一年了。”
不是一时兴起，是长达一年的、沉默的注视与了解。
这个理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奇异地，精准地穿透了林雪序那套建立在逻辑之上的防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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