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归来，容羽当夜就要求去收藏公开史料最全的藏书库。
这事一下惊动了商丘宇和商丘平。
两人都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是去查找资料。
她要查什么？
两边都密切派人暗中监视。表面自然也没拦着。
她翻阅的是公开的史料，如果还有特权，那也只是不限时间的随她看。
不过身边跟着商族随从，有眼色的商族人不敢接近，而没眼色的商族人先是看见不敢接近她的都是些高门大户的子弟，自然也不敢贸然靠近——无论心里有多好奇。
容灵也不知道容羽怎么了。回来的路上，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刚一着屋，茶还没喝一口，就又突然说要去查资料。
还以为要查什么机密文件，都打算联系族人帮忙，没想她又说只是要找寻常百姓都能翻阅的史料。
好在她俩是在商族首都，且是在“富贵区”。
商族不似容族，几乎每隔十里就有一家图书馆。容族人逛图书馆、看书，就像商族人逛街喝酒、赌钱、谈生意一样。
在容族，除了高级执任者以上级别的多为女子，占了六成以上，其下级别的中低级灵力者和无灵根的普通人则主要从事研发技术和磨合市场需求的跟进工作。
这些职业主要以脑力为主，体力为辅，而更多的体力活则由无灵根者居多的墨族和商族的底层百姓外包了。算是互补有无，互利互惠。
久而久之，但凡容族人聚集的区域，即便不在容族地界，也同样会看见“小容族”的身影：到处开设着只需一个馒头的价格就能在里面看一整天书的图书馆。而馆内外、街道上、周边商铺，基本都能看到不多但也不少，且比例相当的男男女女。
不像商族，满大街几乎看不到女子。即使有女子路过，要么遮着面纱，要么坐在马车里匆匆经过。
即便有容族近万年的刺激、影响，经过万年洗礼，如今商族的男子基本都能识字，却也没有容族人那般的会将读书当作是日常吃饭一般。更不用说能将阅读成本降到那么低。
所以，即便是在商族的首都，想看与各行各业晋升无关、或者就是满足人性最底层**的书籍以外的书，尤其是史书，那可不是一般人都有这样的资源，也不是谁都有兴趣去翻阅的。
就算有世家大族在家中刻意藏有此类的书籍，也是当做装饰墙来用的。一看就知道都是全新的。
不过，幸好容羽所在的地方是商族首都的“富贵区”，那里聚集了商族中最富有、权势最大的四大家族的长老们居住的宅院，彼此相邻。
时间一久，围绕着他们四家建起了不少设施，从孩童的私塾，到少年的骑射校场，再到青年模拟家中长辈议商协作的交流会场，再到各家长老与必定是丘家嫡脉出身的商族族长定期碰头交流的酒楼……
可以说贯彻他们一生要经历的每个重要阶段的需求的满足，是应有尽有。
就说那酒楼，大人物在顶楼议事，家属们则分成男女和7岁以下孩童，分别在不同楼层分开用席，方便相互交流，回去后还能跟自家的家主汇报收获。
而在这样的生活圈里，至少也有一两家收藏着公开给这些贵族子弟们借“看书”这一文雅借口来相互约见，至于之后要干嘛……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容羽只关心，那里会有她需要的东西。
“怎么说也是四大族中财富总量与容族相当的商族，就算是装点门面，这贵族区的图书馆也不能太寒碜。”
容羽贴着她要找的年代的史卷书室的墙壁，绕着那一排排书架的外围转了一圈。
“万年前的记录，竟然还没我们的多？”
“阿羽，你到底要找什么？怎么又跑到‘万年前’去了？那‘万年’跟你有仇？”
“是它不肯放过我。”
“啊？”
“别问那么多，你照样帮我找……”
“找‘风凛’？”认识了风族也有个叫风凛的，容灵也就知道了容羽在意的是万年前的那个魔灵，他也刚好叫“风凛”。
“嗯。就先找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么这里有我要的答案，要么这里就是什么也找不到。但若是后者，就反而更加证明了我的推测是对的！”
容灵感觉容羽心里有个很不得了的秘密，直觉着似乎干系重大。正犹豫着要不要私下联系铭，看看他怎么说？
但随即又想到不久前容羽才刚提醒过她：只能相信她。她只给她一次机会。
想了想，容羽现在对她的助益还没掉价到需要她重新评估两人的合作关系，现在动摇容羽对她的信任，并不划算。
摇了摇头，容灵什么也没说，乖乖去帮忙找资料。
*
“你说什么？她又去找‘风凛’？”
没有灵力，商丘宇只能通过从商族主灵石上切下的一小块灵石碎片，用专门设计的灵力感应器接受他的灵力者随从传来的信息。
得知情况后，他不免疑惑。
“难道是我想错了？她真的只是在查上一世的魔灵。跟风族的风凛毫无关系？”
犹疑着，他继续问随从：“那她今日跟七弟出去游玩，都做了什么？你可曾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属下无能，被羽姑娘身边的灵姑娘纠缠着。她的灵力不逊于我，属下完全没有近身的机会。”
“怎么可能？”
“七少爷带她们上了游河的小船，行动不便。属下也不便闹出太大动静……”
商丘宇眼一眯，“果然是我的好七弟。连这都算到了……”
“少主，可有吩咐？”
商丘宇想了想，“你先继续盯着她们。再有情况，立即来报。尤其是七弟若再约她，一定要提前做好部署，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单独相处。就算只是能看得见他们行动也不行。”
“诺。”
关闭连线后，随从重新回到阅览室外，等候容羽她们出来。
*
“你是说，她们去了藏书馆，在查万年前的魔灵的史料？”
商丘平埋伏在馆里的灵力者眼线同样用灵力与他取得联系，他也同样用专门的灵力接收器与之交谈。
“你可知她们为何连夜要查那些资料？还有少主的随从是何反应？”
“属下不知她们的动机，只知道那位羽姑娘似乎很着急。似乎上一世的魔灵跟她要找的什么东西有关联？
这也是属下从她们两位姑娘的对话中琢磨出来的……她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在意这个魔灵……
至于少主的随从……他偷偷跟少主联络，但他设了结界，说了什么属下不知。也不敢贸然窃听，怕他察觉。”
“嗯。你做得很好。继续做你该做的。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诺。”
*
“找到了吗？”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提到‘风凛’。虽然有关魔灵的说法很多，但没有‘风凛’二字。”
容灵也不傻，知道容羽真正要找的是‘魔灵’与‘风凛’、商族与‘风凛’之间的关联，而不是‘魔灵’二字。
容羽终于也合上了手中最后一卷书卷，“看来我猜中了。这风凛果然跟商族有关系。”
心中暗自腹诽：“果然，他上一世会魔化，跟商族有关。否则，商丘宇如何能诱使他魔化？一次不成还能来两次、三次？这绝不是巧合！没准，我会发天誓，也跟商族有关！”
“如今的商族虽然与万年前有了很大变化，但根基支撑着的贵族圈还是那几家。胜利者不变，又如何会有不利于他们的史料传承下来？肯定会逐代删减、销毁得差不多了。只是——越少，反而越多。——破绽太多了。”
“阿羽，你是说，那魔灵真的跟商族有关？可是，那是上一世的魔灵啊。就算有关系，这一世难不成还会降落在商族？
我只知道灵力随机分布，百万人里才有一个灵根者，且高级灵根还是其中的百分之一的概率。怎么世间惟此一个的魔灵，反而会执着在商族这边？不会吧？”
容羽收回思绪，开玩笑道：“可是，上一世的‘融灵’不也是降落在容族了吗？”
“那哪儿一样啊？上一世或许是随机，但这一世比起万年前，我族的灵力者人数早已是四大族中最多的。基数摆在那儿，再怎么随机，大概率也应该降落在我族而非他族。”
“哦？莫非万年前，我族的长老们就把这概率也算进去了，才拼了命的要吸引更多灵力者，尤其是高级灵力者转投我族？原来就是为了攒基数，提升获得‘融灵’的概率啊？”
没想容灵却很认真地点头，“我要是长老，就算是碰运气，我也要设法提升碰到运气的概率。而这，就得靠实力。”
容羽深吸一口气，“你还挺……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可惜，这本事也是学——不——去——的——”
最后那话，她故意拉长音说着，分明就是说给窗外的耳朵和屋里的监视器听的。
谁都想要通过掌控“融灵”来掌控最大话语权，但哪一族能像容族这样不惜万年血本地扁平化、网格化分配资源？
其他大族的顶层既得利益群体，首先就不会答应。
修改了大纲，故事重写。替换完（1-16章）后，再续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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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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