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有挣扎:“不不不能去,夜师兄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反正打断的是你的腿,又不是我的腿,走走走,瞧瞧去。”
洛有挣不过他,硬是被拉着到了红坊门前。
来了两个俊秀的公子哥,可把门口的老鸨给高兴坏了,赶紧上来扒拉闻人乄:“哎呦,这打哪来的小哥呀,模样真是俊俏,来来来,里面请!”
闻人乄挣开老鸨的手:“这位......”
他本想说这位姑娘,但眼前这女子怎么也不能说是姑娘,于是他只好省略了称呼,说道:“我们进去看看,还请不要动手动脚。”
这就装过头了,洛有捂着脸:“你假正经什么,来都来了,进去了不被吃了才怪!”
闻人乄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扯着洛有转身走了。
“你走什么啊?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
“算了算了,你不是说这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吗?若是要洁身自好,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嘁,假正经!”
洛有带着他到醉仙楼落座,点了一盘羊肉,外加几道小菜和一壶酒。
这醉仙楼里有说书先生,正在与人闲聊,想来是还没有开场。
洛有拍拍他:“你有没有想听的话本故事?我出银两让那先生讲!”
他话音才落,这位说书先生便以锣示意开场,清了清嗓子道:“今儿个晌午咱们说了那巫女东游,现在咱们便来说说那覆灭则明。”
闻人乄挑眉:“覆灭则明?”
洛有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啊,不就是你们阙端的则明山。”
“我自然知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在则明山山脚见过的神仙。”
“噗。”洛有差些把茶水喷出来:“你少做梦了,则明山只有匪之那个大魔头,哪来的神仙!”
这时小二上齐了菜,与他们招呼一声便下去了,而那位说书先生正说道:“诸位想必也是知道这阙端城的,位于彼藏西南边,据说那处啊天是红的,地是红的,连那河中的水啊都常常被血色染红,如此恶劣的环境自然难以有生灵生存,于是啊诸多血兽便诞生于此。”
“诸位啊也是知道的,这天州自古以来扫夜便是诸多修门修炼必经之法,既然要扫夜,那妖魔鬼怪尚且不能容忍,又如何容忍得了这血兽存在,不过,前去扫夜的修士多了,这血兽却似乎永远也除不尽,久而久之,也不愿有修门修士愿意去这偏远地方做这无用功了。”
“直到后来无为山大佛同道宗、剑宗、偃宗商议,将所有宗门内犯下大错或是叛离宗门的弟子刺印流放过去,这样既是惩罚了弟子,又能遏制住血兽的发展。因而多年以来,这阙端城里血兽虽是未除尽,但因源源不断有被流放的修士过去,也到底是没有壮大的机会。”
“哎,被流放的修士多了,这地儿除了修士与血兽之间水火不容之外,这修士与修士之间自然也少不了矛盾纠葛,起初这些修士打打杀杀倒也没有什么,只要不出这阙端城,威胁不了世道太平,任他们如何在城中争夺资源领地,都已经与诸多修门无关了。”
这说出先生说到此处,猛地拍案,惊得闻人乄差些被羊肉给噎住。
他抬眼去看,这先生还在滔滔不绝:“说到这里,咱们就不得不提起当今偃宗之首五行天了。”
“五行天的厉害之处不用老道我多说,各位心中自然清楚,但各位也清楚的是,这五行天百年来唯一被流放的那位弟子,正是后来让天州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匪之。”
“这匪之啊作为五行天老宗主唯二的关门弟子,资质自然毋庸置疑,他老人家的另一位弟子,各位也都知道,正是如今五行天的宗主,天州第一位突破大乘境的大能,式微君边行。”
酒楼里爆发出一阵掌声来,众人的喝彩声足矣能证明这位传闻中的五行天宗主有多得人心。
可惜,他的师弟确实是不怎么样。
“这匪之啊,虽然天资过人,却心术不正。与修炼相关的正事,那是一样都看不上眼,整日里都在盘算些歪门邪道,甚至于用活人与偃术结合,将人变的不人不鬼,其心可诛!”
闻人乄有些听累了,这老道说了半天前情,真是啰嗦。
他正要开口打断老道,看其他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忍打断,只好埋头继续吃。
对面的洛有自然也听得入迷,饭菜一样没动。
“老宗主发现了他的事情,劝他悬崖勒马,但他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竟然重伤了老宗主,叛离了五行天,无处可去的他不得不去阙端。”
“这到了阙端城后,他没用几天就收服了阙端城的其他废修,组建了自己的势力,转头就在血兽横生的则明山建了山庄,当起了大王!”
“他这个大王啊,当得那叫一个残暴!他不仅在阙端城里大肆抓捕幼儿,还在彼藏其他地方到处抓幼儿,简直是泯灭人性!期间五行天数次进藏企图剿灭他这股势力,但均以失败告终。”
洛有听到这里,问正在大快朵颐的闻人乄:“所有话本里关于匪之一定会提到他抓捕幼儿用来修炼,他真的吃小孩吗?”
闻人乄摇头:“不知道,传闻说是他抓了许多孩子,吃没吃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死后五行天抄了则明山,的确是找到了许多孩子的尸骨,可能是吃吧!”
“哇,那你当年还敢去则明山?还遇见神仙,你胡说的吧?”洛有理所当然不信:“你能在阙端保住你的小命没被抓去吃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去则明山遇见神仙,你可真会做梦!你别遇到的是匪之那个大魔头吧?”
闻人乄无从解释,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情他也左右不了,干脆不提。
这说书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当时他作恶多端,五行天拿他没有办法,直到后来他单枪匹马杀去了扶海,抢回了那西往月巫女的尸体,为使她不腐,用邪术将其制造成了凶尸,后又将其送回了西往月,以至于月夜起尸,造成数座城镇被屠的惨剧。”
说到这里,那说书先生摇头叹气:“西往月那个地方,在天州最西边,传说那里是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原来是叫西望月,后来叫的多了,便成了西往月。自古以来,那里生活的都是巫族部落,纵然后来为了融入东方,他们创立云门,以修习剑道为主,但巫族哪有不会巫术的道理,故而数百年来都为其他宗派所惧,恨不能敬而远之。”
闻人乄听出了这说书先生语气中的落寞,他抬眼去看,果然那先生不顾下面听客的窃窃私语,仍然说:“云门宗主云与西数次东游,都是为了能使西往月被东方宗门接纳罢了。可惜后来身死异乡,死后又被利用,犯下大错,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似乎惋惜,停顿半晌才打起精神恢复了先前的语调:“这大魔头匪之啊,与这云与西该是故交,云与西被剑仙楚狂人一刀劈碎后,他便用尽全力杀死了楚狂人。五行天的老宗主一直觉得他成为魔头,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最终选择了与他一同死在了西往月。他死后,五行天的式微君率人抄了则明山,这横行了多年的则明山从此覆灭。”
闻人乄先前觉得他啰嗦,这会儿他总算说完了,自己倒也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了。
洛有自然也同他一样,盯着那说书先生,巴不得他再继续往下说。
那说书先生却是笑了笑:“今儿个就说这么多,晚些店家要打烊了。”
洛有抛了一锭金子给那说书先生,问道:“先生,明儿个打算说什么?”
说书先生朝他这边回礼,回道:“这位小公子眼生,故而并不知道,我说书素来都是说些除巫净道的话本相关,通常都是按照顺序说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施礼:“明儿该说那麓山诛仙、夜海相撞了。”
洛有惊讶:“先生敢说麓山诛仙?”
有熟客哈哈大笑:“他有什么不敢说,只怕那星满堂的开夜悬在他头顶,都阻拦不了他!”
这先生羞赧,收了东西很快离开了。
闻人乄好奇:“这麓山诛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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