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昚猛地摸了摸后脑勺,蓬松的发髻都被他揉得歪了些,一双圆眼瞪得溜圆,满脸疑惑:“大婚?大婚是啥意思啊?比御膳房刚炖好的酱肘子还香吗?”
一旁的张贵祥赶紧上前,忍着笑帮他把发髻理了理,还顺手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回陛下,大婚可比酱肘子金贵多了——大婚之后,您就有妻子啦。只是您如今是天子,再不能像在王府时那般随性,得先跟着太傅学好礼仪,才好风风光光地娶娘娘。”
“妻、妻子?”向昚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蔫蔫的劲儿一下子全没了,他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鞋尖都差点蹭到蟠龙椅的扶手,蹦蹦跳跳地就往殿外冲,嘴里还不停嚷嚷:“有妻子啦!我有妻子啦!张贵祥快跟上,咱们现在就去学礼!学完礼是不是就能见着妻子啦?”
张贵祥和秦怀意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陛下哪儿是为了学礼积极,分明是被“有妻子”这三个字勾走了魂,连刚才念叨了一路的奶娘和管家,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向昚踩着御辇的踏板刚下来,一眼就瞅见奉德殿前立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身藏青锦缎儒衫,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面容白净得像刚磨过的宣纸,脊背挺得笔直,活像殿门口那尊圆乎乎的石狮子。
他立马挣开张贵祥要扶的手,颠颠儿地跑过去,围着太傅转了两圈,小脑袋左瞅瞅、右看看,末了还伸手想去戳戳那鼓起的肚子,仰头脆生生问道:“夫子,你这肚子鼓鼓的,是怀孕了吗?”
这话一出口,殿外候着的太监宫女们瞬间僵住了。几个端着茶盏的小太监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袖口上都没敢吱声,脸憋得通红,头埋得快贴到胸口;旁边描着细眉的宫女们更是使劲咬着嘴唇,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没一个人敢笑出声,只能用帕子捂着嘴,眼睛里满是“完了完了”的慌张。
太傅当场就蒙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带着颤:“陛、陛下此言是何意啊?老臣……老臣是男子啊!”
“男子咋了?”向昚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解释,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不久前我在启央宫碰见赵国公夫人,她肚子也这么隆起,还跟我说这是怀了小宝宝的症状!你这肚子跟她的一模一样,肯定也是怀孕了呀!”
身旁的张贵祥脸色“唰”地就白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赶紧上前死死攥住向昚的手腕,嘴皮子都在打哆嗦:“陛下!陛下快别说了!太傅他……他这是……”
没等他说完,那太傅气得脸都红了,白净的面皮涨成了煮熟的虾子,圆滚滚的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指着向昚的手都在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下!老臣这是……这是常年伏案读书,久坐不动积下的肚腩啊!是胖的!不是什么怀孕!”
这话刚落,殿外不知哪个小宫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跪趴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声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向昚听见“噗嗤”一声,转头就看见那小宫女跪趴在地上,脑袋埋得快贴到地面了,当即皱起小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怎么又膝盖碰地了?”
他颠颠儿跑到小宫女跟前,伸手想拉她起来,还伸手拍了拍她膝头的灰:“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跪久了膝盖疼。”
等小宫女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他又歪着脑袋追问,眼睛里满是好奇:“你刚笑啥呀?太傅他不是怀孕吗?怎么跟启央宫的赵国公夫人一样,肚子都鼓鼓的隆起?”
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气得直喘气的太傅,又赶紧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陛、陛下,太傅他……他不是怀孕,那是……那是肚腩,就是……就是胖的。”
“肚腩?”向昚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太傅跟前,仰着小脸问,还伸手拽了拽太傅的袖子:
“肚腩?”向昚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太傅跟前,仰着小脸问,还伸手拽了拽太傅的袖子:“太傅太傅,那你今日要教朕什么呀?是不是学完了,就能见着我的妻子啦?”
太傅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把胸口的火气压下去些——跟这位陛下较真,纯属给自己找气受。他也顾不上计较刚才的“怀孕乌龙”,伸手理了理被拽皱的儒衫,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才躬身回道:“回陛下,今日是遵太后懿旨,为陛下讲授大婚前夕的君臣礼、夫妻礼,还有面见朝臣时的仪容仪态。学好这些,才能风风光光迎娶娘娘。”
“迎娶娘娘?”向昚眼睛更亮了,小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还主动往太傅身边凑了凑,“那快学!咱们现在就开始!是不是要像上次见赵国公那样,站得直直的?”
旁边的张贵祥和秦怀意总算松了口气,赶紧上前帮腔。张贵祥还悄悄给向昚使了个眼色:“陛下,太傅学识渊博,您可得好好听,别再乱说话了。”
向昚却没领会,只盯着太傅的肚子笑:“太傅,你这肚腩摸起来是不是软软的?跟御膳房的糯米团子似的?”
太傅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点,却只能硬生生憋回去,扯着嘴角道:“陛下,咱们先学‘趋礼’,走路得有规矩,不可蹦蹦跳跳。”
说着,他慢悠悠迈起小碎步,圆滚滚的肚子跟着一颠一颠的:“《礼记》有云,‘堂上不趋,堂下不翔’,陛下您看,左脚先迈,右脚紧随,脚跟对齐脚尖,每一步都要稳……”
向昚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傅的肚子,耳朵里嗡嗡的全是“礼记”“规矩”,没听两句就忍不住戳了戳张贵祥的胳膊,小声嘀咕:“张伴伴,太傅走路跟宫里喂的老母鸡似的,一扭一扭的,学这个真能快点见着妻子吗?”
这话虽小,却清清楚楚飘进太傅耳朵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哭笑不得地叹道:“陛下,这‘趋礼’是对他人的敬重,也是天子的威仪,跟见娘娘……也有关系。”
“有关系就好!”向昚立马来了精神,学着太傅的样子迈步子,可他腿短,又习惯了蹦蹦跳跳,刚走两步就顺拐了,胳膊腿甩得跟小木偶似的,还差点撞到旁边的廊柱上。
张贵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吓得心跳都快了:“陛下,慢点儿,慢点儿!”
向昚却笑得欢:“你看我学得像不像?是不是这样走,妻子就会喜欢我啦?”
太傅站在一旁,看着陛下顺拐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刚才被误会“怀孕”的事,忽然觉得这趟礼仪课,怕是要把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耗光——可看着陛下眼里满是“想快点见妻子”的期待,他又没法真的生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再慢点儿,先把步子走顺了……”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看着这场景,也忍不住偷偷笑——这位陛下学礼的模样,哪有半点天子威仪,倒像个急着要见玩伴的小娃娃,连带着刚才的紧张气氛,都变得热热闹闹的。向昚站在原地,看着太傅慢悠悠迈着小碎步,圆滚滚的肚子跟着一颠一颠的,耳朵里嗡嗡的全是“礼记”“规矩”,没听两句就忍不住戳了戳张贵祥的胳膊,小声嘀咕:“张伴伴,太傅走路跟宫里喂的老母鸡似的,一扭一扭的,学这个真能快点见着妻子吗?”
这话虽小,却清清楚楚飘进太傅耳朵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哭笑不得地叹道:“陛下,这‘趋礼’是对他人的敬重,也是天子的威仪,跟见娘娘……自然是有关系的。”
“有关系就好!”向昚立马来了精神,学着太傅的样子迈步子,可他腿短,又习惯了蹦蹦跳跳,刚走两步就顺拐了,胳膊腿甩得跟小木偶似的,还差点撞到旁边的廊柱上。张贵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吓得心跳都快了:“陛下,慢点儿,慢点儿!”
向昚却笑得欢,晃着脑袋问太傅:“夫子,我走得对不对?是不是这样,妻子就会觉得我厉害啦?”太傅看着他顺拐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鼓着的肚腩,忽然觉得这礼仪课要是天天这么上,自己迟早得被气笑,只能耐着性子点头:“对……陛下再把步子调顺些就更好了。”
旁边候着的小太监们憋笑得肩膀都在抖,秦怀意悄悄拉了拉张贵祥的袖子,小声说:“你看陛下这模样,哪是学礼仪,分明是盼着见娘娘盼急了。”张贵祥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无奈——这位小陛下,心里装着的,从来都是“妻子”和“好吃的”,至于礼仪规矩,怕是得慢慢磨了。
宝子们!这章把向昚的“吃货脑 妻控属性”焊死了哈哈!本来想让太傅正经教两招礼仪,结果被陛下的“肚腩怀孕论”和“母鸡走路梗”整破防了,属实是意料之外的搞笑场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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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回:肚腩乌龙惊众侍 憨言逗笑奉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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