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的一行人被带走后,郑慈被送进了医院抢救,最终捡回了一条小命。
任然呆在赵家的景行一行人,望着狼狈不堪的赵家院子和房间,只觉幸好为时不晚,还能捡回一条命。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现实生活的郑慈没有经历这样的生死,却生活在赵成明统治下的王朝里,日日伺候着那自封的皇帝。稍有不适,就会迎来拳打脚踢。
景行说那样的代价太大了,在梦里死过一次了才能幡然醒悟。
乔岳平淡问道:
“这是一个契机,对于郑慈来说是好事。”
景行摸着礼桌上的红布,长叹一口气道:
“世事难为。”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数月之后,郑慈终于坐着轮椅出院,回到了同庄。
那日,在同村好邻居的陪同下,她去了赵家收拾东西。
福星拦住郑慈的轮椅,高照则赶走推她的那位邻居。
福星严肃道:
“你回来做什么,回自己家,以后不允许来这里。”
高照大声道:
“你也是村里的媒婆吗?我告诉你,如果都这样了你还劝和那就是你不知好歹了。”
郑慈和身后的女人笑了笑,郑慈轻声道:
“小孩子果然可爱,放心我不是要回赵家,只是来收拾一些我落在赵家的东西。”
福星高照发现是自己会错了意,对视一笑之后连忙抢着去推郑慈的轮椅。
那日,景行陪着乔岳坐在赵家的院子里,看着郑慈叫来人将赵家能用的东西全部搬走。
有多嘴的妇人说她太恶毒了,一点后路都不给赵成明留。
此时的郑慈十分大方说着:
“我的律师打官司打赢了哦,现在整个赵家都是我的,里里外外我都可以搬走。”
妇人说了几句,随后快步离开了。
乔岳靠在椅子背上,轻声说着:
“这样的郑慈才是云歌梦里的母亲吧。”
景行将双手放在后脑勺,抬头去望那一棵柿子树,熟透的柿子十分碰巧落到景行的肩上。
那柿子摔得粉碎,景行肩上多了一块很难清洗的污渍。
乔岳转身去拿纸,为她清理。景行的思绪闪烁,却立马回神,乔岳抬眼问她怎么了,景行慢悠悠说着:
“他们回来了。”
门外是机车轰鸣,随后机车出现在院子里。
一男一女穿着时尚,紧身的皮衣显得两人的身材格外匀称出挑。
郑慈停在原地,眼底全是期许和温柔。
一男一女下车后摘掉捂得严实的头盔,此时的云歌画着适合她的浓妆,梳着高挑的马尾辫,显得格外漂亮。
男人挺拔出彩的五官搭配上碎盖锡纸烫的发型确实帅气,一对绝世情侣正站在郑慈的眼前。
郑慈的眼底泛起一些波澜,轻声叫了一句:
“云歌…”
那一声云歌里掺杂着她对女儿的愧疚与爱,她想若自己早一点支持女儿的话,她就不会有那样痛苦的经历。
幸好幸好,自己还不算傻。
云歌来到郑慈身前蹲下,就算母亲差点将自己嫁给了小六子,如今的她任然心疼被赵成明殴打的母亲。
母亲出院之前他们就到过医院,医生告诉他们,母亲的腿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
郑慈的身材一直是丰韵的,只是再见到郑慈时,云歌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臂,能透过皮肉摸到骨头。
郑慈瘦了许多,就算来探病的人带了许多营养品也没能将身上的血肉补起来。
云歌默默湿了眼眶,郑慈温柔抚摸着云歌的头顶,就如同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柔。
郑慈说:
“没关系,我的伤已经好了,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看我。其实我早就能预料到,我那样好的孩子,怎么会不回来看我呢!”
云歌不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玄婴。接收示意的玄婴蹲下来揽过云歌的肩膀。
云歌轻声道:
“他确实待我很好,是个不错的人。”
玄婴看向云歌的眼神里全是温柔与宠溺,轻笑回应着云歌的话:
“您放心,我会一直待她好的。”
郑慈眼底映着两个孩子的身影,那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家庭和幸福。
郑慈握住云歌的手,笑着说:
“你们打算去哪儿?先陪我把东西搬回家吧,搬回我们自己的家。”
云歌点头回应,起身推着郑慈往屋里走。
……
景行肩上的污渍还是没有被擦拭干净,留下一抹橙黄,远看像是一串银杏树结出的果子。
玄婴看向两人的神情有些复杂,毕竟景行暴走想要杀死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可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死在云歌的梦里。
刚刚潇洒帅气的玄婴十分别扭地来到景行身前,景行却不看他,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掸去落下来的飞屑虫蚁。
玄婴虽然不敢正面和景行硬刚,却任然高傲得不行。
只见他站在景行身前,抱着手道:
“你看,你们不来我也能带着云歌走出这个梦。”
景行和乔岳不理他,玄婴便继续道:
“每个女人都能够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所以你办的那个什么高山书院没有存在的意义。”
景行笑出了声,鸟仙果然是鸟仙,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不礼貌。
他自然也不知道,高山书院落地之时就已然聚三千万功德于此。
是他一个小小的陇客岛百年万年都求不来的功德,毕竟他们鹦鹉一族只是巴结了肆尘,得了些恩惠,这才让玄婴能在肆尘的徒弟夜烛身边当了个芝麻差。
玄婴定是不信肆尘做得那些肮脏事,他们好不容易成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型案例,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
景行站起身,负手出门,一步一句,念着: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好不潇洒,却听呆了一旁站着的玄婴,玄婴愣了许久,指着景行的背影转头询问乔岳:
“她,她,骂我?”
乔岳对于他没什么好语气,只是冷淡留下一句:
“还能夸你吗?”
说罢,乔岳随着景行的背影离去,留下一旁发懵的玄婴。
玄婴恨自己读书太少,脑子转得太慢,为什么别人骂自己,自己都不能想到词骂回去。
玄婴看着两人的背影咬牙切齿,暗想,下次遇到一定要报复回来。
景行在路边等随后赶来的乔岳,乔岳疑惑问她:
“为何不走了?福星高照她们在郑慈家。”
景行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那时的同庄开始下雨,接下来天翻地覆,就好像天地要移位一般。
模糊中,两人站在路边看见云歌坐上玄婴的机车,披着雨衣离开了同庄。郑慈的身影笼罩在屋檐里,染着说不明白的愁绪。
景行横抱起乔岳,乔岳问她做什么。景行笑得灿烂,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我们马上出梦了,我怕你摔跤。”
闪电和轰鸣将夜空割裂开来,此时的福星高照清风明月也赶了过来。
几人在地动山摇时握住彼此的手,将景行与乔岳围在中间。
再次睁眼时,景行抱着乔岳出现在高山书院的后亭里。此时乔岳的脚又动不得了,景行将乔岳稳稳放在轮椅上。
随后赶来的是十指紧扣的玄婴和云歌,紧接着是福星高照清风明月。
在梦里被各种人为阻挠,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小情侣正恶狠狠看着景行。
景行抱手感叹,果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玄婴将云歌护在身后,咬牙切齿道:
“这下能放我们走了吧!”
身后的云歌眼神里怯懦迷茫,不像之前那样理所当然嚣张跋扈。
景行点头,出声道:
“慢走不送。”
得了景行的肯定,玄婴拉着云歌就往外走,路过身后赶来的四人时竟直直撞了福星高照的肩,从中间穿过离去。
福星高照龇牙咧嘴,在背地里将两人骂成了筛子。
刘明月却淡定自若,道:
“陇客岛的姜舒夫人是出了名恶婆婆,她一直坚信鸟仙能带她走出漩涡,却没想到玄婴会带着她步入了另一个坟墓。”
景行推着乔岳离开,留下一句:
“不再过问”
随后回了办公室。
后来高山书院来了一位妇人,说是来寻找自己的女儿的。
景行站在窗户前,目睹着大门前的郑慈将包里的卡塞给许锦瑟。
郑慈拉着许锦瑟的手道:
“你让我见一见我女儿吧,这些都是给我女儿留的。我想告诉她,我已经和赵成明离婚了。”
许锦瑟拒绝了郑慈递过来的银行卡,扶着郑慈道:
“不需要的,您自己拿好。”
郑慈眼底生出几分失望,又抓着许锦瑟问道:
“我能,见见她吗?”
许锦瑟只是摇了摇头,郑慈的眼神彻底暗淡了下去,失魂落魄说着: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许多事情,我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云歌,你真的原谅了我吗?”
许锦瑟心善,面对这样的郑慈,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她如今,过得很好,或许马上就要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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