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寻本仙,不知道本仙是杜仲吗?”
眼前的男孩极为镇定地接过了景行手中的猫,随后扔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去了别来无恙药馆。
随后刘清风以及本应该在胡釉摊子上吃炒粉的人也出现在巷子里,刘清风快步来到景行面前,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是南海散仙。”
原本应该银发白胡的散仙如何成了这样一个少年模样?
一行人现下没心情顾及,只得跟着进了药馆。
景行将乔岳放在药馆的沙发上,沙发对面是一扇古香古色的屏风。
屏风后面的身影忙忙碌碌,终于将奄奄一息的猫抢救回来。
杜仲走出屏风,摘下口罩长叹一口气,众人围上去询问那只猫的情况。杜仲俏皮的声音吐出一句:
“本仙是谁?本仙是医仙啊。那猫没事,就算猫到了阴曹地府本仙也能把它拽回来。”
众人哑然,杜仲又长叹一口气说道:
“只是猫自己不争气,这猫已经是本仙这里的老顾客了,本仙救了她五回。
就算猫真有九条命,也迟早得被她嚯嚯光。”
说着,杜仲看向屏风里的猫,躺在台子上的雪猫还没有清醒过来。
众人也望过去,瞧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更加好奇它背后的故事。
“好了。”
杜仲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杜仲撑着下巴看向坐在中间的乔岳,挑眉道:
“你们来找本仙,是因为她吗?”
景行点头,顺势握住了乔岳的手,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散仙道:
“我这位朋友自小就落下了不能行走的病根,这次来就是希望医仙帮她治腿。”
杜仲看向乔岳,乔岳歪着头看向杜仲。
杜仲总觉得这个女孩眼神有些熟悉又有些奇怪,从何说起的熟悉?
杜仲脑海里闪过一千年前的诛杀浩劫。
虽然他年老体迈,已经到了鹤发还童的阶段,但任然清楚记得那年的凡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
最终,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仙被推下诛仙台,才平息了凡间的局面。
那年的杜仲路过楚地时,眼睁睁见着神明从高台坠落,动人心弦的双眸里含着无尽的凄凉与悲哀。
眼前的小姑娘居然和那位神明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杜仲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孩不可能是那位神明,毕竟当年天帝下旨,将神明的灵魂镇压在聊无人烟的群山万壑之中,千年万年不得转世。
眼前坐着的人都盯着自己,特别是这位身穿墨色休闲服,扎着高马尾的人,正在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
传闻那位神明陨世之后,她的徒弟将诛仙台都砸了。杜仲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医仙?医仙?”
回过神来景行正在叫他,杜仲全身颤抖,差点没坐稳摔了下去。
景行和一旁的福星高照连忙来扶人,杜仲稳住的坐姿,极力谢绝了搀扶。
“没事没事,没关系,不劳烦各位了。”
这谁敢惹,眼前这人可是四界暴走的大魔头。
她要是不高兴,是不是得把自己这个小小的别来无恙药馆给砸了?
天呐,这可使不得。杜仲当了几万年的神仙了,这小小的别来无恙药馆是他唯一的养老保险,可不能毁在大魔头手里了。
杜仲脸色骤变,景行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索性就借着医仙自己的心理暗示,和他玩起了心理战术。
“医仙何时能为我的朋友诊脉?”
说时,景行笑里藏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把眼前这个样貌稚嫩的医仙扎成筛子。
眼下的杜仲再也不敢在这位面前摆出他的高傲自大,连忙换了副嘴脸去给各位倒茶。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老头子一般计较。”
一边说着,一边将茶递到景行手里。福星高照不明白为何杜仲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一边抿着杯里的茶,一边悄悄询问着一旁的刘明月:
“怎么回事儿?”
旁观了一整出戏的刘明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扯过福星高照的耳朵道:
“应激反应而已。”
福星高照:啊?
刘明月摆了摆手,继续道:
“没事憨憨们,不懂算了。”
刘清风拦住要找刘明月算账的福星高照两姐妹,淡定道:
“算了算了,别生气,她说得对。”
福星高照:…你还是我们亲爱的清风姐姐吗?
……
杜仲在景行面前点头哈腰,示意立马去准备。
景行和乔岳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景行起身道:
“医仙您不用这样客气的,今天是我们有求于您。”
面对景行模棱两可的话,杜仲任然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听罢景行的话之后连续退了好几步低着头道:
“您客气了,我马上去准备诊脉所需要的东西,您稍等。”
杜仲转身去了里屋,景行不禁冷笑。
这就是九重天那帮神仙惯用的伎俩,他们高高在上却总是把自己塑造得有多绅士和弱小,直到将他们要对付的人推上风尖后堕落万丈深渊。
眼前的医仙是个十分典型的例子,既然他想玩,那就跟他玩个够。
诊脉没有那么顺利地进行,房里的猫先醒了过来。
杜仲拿着金丝线冲进屏风里,治疗台上的猫呜咽了几句,又没有了动静。
门外却传来了琐碎声响,众人望出去,一位二十几岁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偷听着药馆里的情况。
门上的叩环隐约作响,男人抬头对上了门里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行踪。
男人讪讪走进门来,吞吐开口道:
“你们,好啊。那个,我是来找我家猫的,那只猫是我的…我家猫受伤跑出去了,我都急死了。”
男人指着屏风里躺着的猫焦急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做作得要命。
男人自言自语,脚下的碎步不自觉移向了屏风。
一边还对景行一行人说着:
“见笑了见笑了,我这就把猫带回去。”
下一秒,男人就结结实实扎在杜仲的胸膛上。
男人抬头对上杜仲冷冽的神情,立马没了声音。
杜仲皱眉,随后拎着男人的后衣领将人扔了出去。
男人摔了个踉跄,爬起身后开始破口大骂:
“你干什么,那是老子的猫,你侵占私人财产,你小心我去警局告你啊。”
男人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指着杜仲破口大骂。
杜仲抱手跨出门去,眼神里带着杀意。那人瞬间又掩声熄鼓,像一条夹着尾巴逃走的狗。
杜仲冷笑道:
“侵占私人财产?在你看来她只是你的所属财产吗?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我杜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等着你告我。”
男人走后,福星高照转头时却看见屏风后面的猫不见了。
两人连忙去提醒其他人,却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的女人下了一跳。
那女人身穿一袭雪白色修身棉袄,袖口和领口的绒毛明亮顺滑,显得格外昂贵。
女人头上有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转头时隐约能看见她脸颊上的六根胡须,眸子里含着蔚蓝色的宝石。
这些特征让福星高照瞬间明白了眼前站着的女人根本不是人,而是…
“猫,猫!”
众人随着福星高照的惊呼声转过头去,只见受伤的猫正好躺在福星的脚边。
杜仲闻言,赶紧去将猫抱回屏风后。
“我们刚刚看见,猫变成了一个漂亮女人。”
反应比较慢的福星高照指着猫哆嗦着,刘明月瞥了一眼猫,心里早有了定数。
刘明月两只手揽住福星高照的肩膀,笑道:
“行了,要不你俩去摊子上看看我们的炒粉好了没?”
福星高照十分不乐意,杜仲的药馆里可是比那个胡釉的摊子有趣多了。
杜仲走出屏风,对上众人好奇的眼神。杜仲深感疲倦,抿了一口茶才道出一句:
“我能医百病,唯独医不了恋爱脑。这丫头就是个恋爱脑,在男人身上折了五条命了,任然愿意跟男人回家。”
众人都沉默不语,杜仲又转移了话题道:
“不说她了,我先给这位朋友诊诊脉。”
杜仲在沙发上坐下,拿出雪白的手帕盖在乔岳的手腕上,随后手指落在脉搏上。
杜仲眉头的表情微妙,却还是被景行察觉,遂出声询问道:
“医仙?如何?”
被打扰的杜仲表情更加狰狞,却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
杜仲只是将雪白的手帕折好,又握住了乔岳的脚踝。
一旁的福星高照七嘴八舌讨论着:
“怎么样?”
“人家是医仙,应该没问题的。”
………
情况已经写在杜仲的脸上了,不是很乐观。
杜仲撇了撇嘴,拉过一旁的景行说:
“天生大劫,治倒是能治。”
众人欣喜,不枉费一行人跋山涉水来到南海寻到这位散仙。
好在乔岳的腿最终能治。
就连景行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连忙询问治疗方法。
杜仲看见一行人跟中了彩票一样开心,暗想,还有让你们哭的时候。
只见杜仲不慌不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
“你们认识哪吒吗?当年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之后用莲藕做成身躯。
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把她不能走的腿锯掉,再找两节金藕来。”
……
“还有别的办法吗?”
杜仲:当然有!可比这个血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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