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一个小姑娘的怒视,肆尘倒是来了兴趣。
瞧着她那副凶狠的样子,肆尘索性降了云,飞身来到杨云身前。
肆尘杏白的九光履轻轻踏在雪地上,白色的鹤氅垂落在地上却纤尘不染。
玉制笏板轻靠在臂弯处,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踏着四方步靠近动弹不得的杨云。
杨云任然死死盯着他,眸中的怒火像是要将身前的神明烧个干净。
肆尘淡定笑着,动手掰过杨云的下巴,让杨云直视着自己。
杨云朝肆尘吐口水,却被跟上来的夜烛用扇子挡住。
夜烛手中的扇子扇在杨云脸颊上,留下一道赤红的印子。
“你活腻了,敢朝我师父吐口水。”
夜烛刚要骂下去,却被肆尘叫停。
肆尘用力捏着杨云的下巴大笑,一旁的男人嘴里喊着一些“放了她”的话,却被肆尘视而不见,随后男人被夜烛一脚踢翻晕了过去。
“成煜!”
杨云挣扎着去查看男人的情况,却被肆尘拉回来,脸上更多了几分厌恶。
肆尘笑得撕心裂肺,完全没了神明的威严。
“可真像啊,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在她跳诛仙台之时这般羞辱她一番。
几千年过去了,绛玉被压在昆仑不可转世投胎,没想到能在这里找到她的灵魂碎片。”
说罢,肆尘的手扣在杨云的天灵盖上。四面生风,吹动肆尘的衣襟。
杨云发出痛苦的惨叫,体内的功德和灵力被吞噬干净。
“谁?谁在那里。”
夜烛发现了异常,好在肆尘手上的动作已经结束,杨云重重摔倒在地。
肆尘寻声问来:
“何事?”
夜烛环顾四周后又俯首回到肆尘身边,道:
“听到一些动静,周围好像有人。”
肆尘听罢,捋了捋胡须,手指暗暗掐算,却得到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答案。
“是她。”
夜烛刚想问是谁,景行的声音便响起:
“肆尘!”
两位神明转过身去与景行正面对峙,周晚霜举着手机出现在身前。
“这是干什么?”
肆尘手中的笏板轻轻一挥,周晚霜手里的手机便熄了屏。
周晚霜只得放下手机,轻声笑道:
“你以为现在的科技就这样脆弱吗?你吞噬那个女孩身上灵力的视频已经被我传出去了,没想到身为四界掌事的肆尘大人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肆尘闷声不响,脚下的祥云将人托举到半空,周身被祥云围绕,他又变回了庄重威严的神明。
“蝼蚁而已,尔等凭借一张嘴信口雌黄,还能威胁到本座不成?”
周晚霜上前几步,指着高高在上的肆尘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自可以拿着视频去九重天举报你。”
肆尘轻笑着,那样不屑的笑声在嘲讽周晚霜的不自量力。
身后的景行捏紧了拳头,眉间的怨气冲天,周围的积雪在炽热的怨气融化。
肆尘和夜烛这才发现了异常的景行,周晚霜回到景行身边握住她的肩膀皱眉道:
“冷静,不是时候。”
山体的雪大片大片融化,脚下如同猛兽翻身。
再这样下去,雪崩能直接将村子淹没,无数的村民惨死在皑皑白雪中。
景行双眸闪烁,最终疏散了眉间的怨气。
高高在上的神明轻轻挥动衣袖,山间的雪凝结,雪崩在最后一刻被制止。
肆尘长叹一口气道:
“你总是那样冲动,哪一次不是随心所欲,害得多少生灵涂炭。本座能帮你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帮你。”
景行听罢,怒目瞪着肆尘,咬着牙问道:
“帮我?你有那份心吗?”
坐在云端的肆尘越发祥和,就连身边站着的夜烛也显露出小童子的真身。
肆尘笑着将祥云点在景行的额头,淡定道:
“本座左右不了世事无常,你怨恨我的上千年里,还是没能释怀吗?”
释怀?释怀他们逼死绛玉吗?
仅仅是因为绛玉会成为当时的四界掌事,而眼前这个虚伪的神明逼迫绛玉从诛仙台坠落,落得被流民抽筋剥骨吞入肚中的下场。
释怀自己在豆蔻年华里被肆尘信徒侵害屠杀,真相被掩埋在偏僻的山谷之中,得不到伸张?
释怀千千万万个女孩丧生在各个角落,被当做牛马和畜生吗?
景行又如何释怀呢?
肆尘不曾正面回答景行的质问,只是淡淡说着:
“还有,你那个学校手续不齐全,年底时我会带人上门检查的。
玄婴和那个那个女学生的婚约也将近,天帝他老人家网开一面,决定让你作为她的娘家人出席,景校长可要记得来。”
肆尘的声音越□□缈,由近及远,景行终于遏制不住怒火飞身而起。
拳头却只砸在虚无的白云里,只听肆尘的声音任然说着:
“还是先收一收性子吧。”
景行稳稳落地,目睹那一抹白云离开天山上空,回到九重天际。
周晚霜赶过来举起手机道:
“可以开机了,视频还在。”
景行苦涩笑了笑,示意她把手机收起来:
“肆尘没用直接删掉手机里的视频,就说明那根本对他没有太大的威胁。”
周晚霜不明白,这样证据确凿,如何不能到天帝面前去告他一回。
“难不成,九重天**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吗?”
景行负手走在前面,道:
“九重天有好神仙,只是……”
周晚霜没听清下文,便也不再执着于她后面所说的话,只是将视频好好收藏起来,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昏厥的女孩和男孩被两人带会了玉珂,景行忍不住去瞥杨云的样子。
周晚霜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杨云确实和那位陨落的神明长得有几分相似。
“她长得确实很像。”
周晚霜出声搭话,景行却默不作声。她的心事太重了,周晚霜也不想自讨没趣。
随后回玉珂的路上,两人再也不曾出声。
回到玉珂时春姐一家已经做好了饭,等不及的福星高照出门接人,正好碰见了夜色里回村的景行和周晚霜,以及她们背上昏迷不醒的两人。
看景行周身怨气未散,脸上沾了不少污泥。福星高照便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星:“校长?你跟人打架了?”
高照:“不应该说,校长一向成熟稳重,上一次打架还是在梦里暴走。难不成又是谁提到了那个该死的倒霉神?”
周晚霜将昏厥不醒的男人放下,暗想道:
“何止是提到,那是直接碰上了。”
出门来看见这副场景,刘清风喊来刘明月去接景行背上的人。
“刘明月,快去接人。”
杨云被刘明月扶回了房间里,景行抖了抖身上的雪这才进屋来。
乔岳坐在沙发上,抬眼便看见兴致不高的景行。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手招她坐在自己身旁,用纸巾擦拭着景行脸上的污泥印迹。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景行出声说着,像是询问,却想得到乔岳肯定的回答。
乔岳只是默默擦拭着她的脸颊,随后轻声道:
“你若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了。如果不想说,我也没有必要好奇。”
乔岳温柔诉说着对景行的理解和尊重,景行抬眼望向她温柔似水的眼眸。
那样的场景,就如同几千年前的一个寻常午后,绛玉为自己脸上的伤口上药。
景行沉默了许久,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我碰见了…杨云…”
她们一行本就是来找杨云的,乔岳觉得那是好事。便笑道:
“是吗?还碰见了她的那个男朋友吗?”
景行摇头,不知是在否定什么。乔岳不清楚,但也不过问。
此次上天山时她便有些心悸,或许是她和景行之间要发生些什么。
给予景行信任,或许能规避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没事的,你要相信,我永远信任你。”
景行还没有回应乔岳的话,就被刘明月拉走,是昏厥的那两个人醒了。
……
杨云家离春姐家就几步路,景行带着一行人赶到杨云家时,杨云正在将干枯的草药放进捣药罐子里。
见陌生的人群到来,杨云将药罐放好,随后去找凳子请人坐下。
此时的男人揉着脑袋从里屋走出来,男人哈欠连连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杨云安排男人去泡茶,男人“哦”了这才糊里糊涂去找杯子。
“请坐吧,春姐跟我说各位是大老远来求医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各位的忙。”
景行顺势坐下,福星高照就朝杨云围了上去。
福星:“哇,姐姐,你…”
高照:“不礼貌了!”
福星:“啊,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姐姐长得好看而已。”
高照:“而且,很像我们的一位朋友。”
福星高照正要说下去却被一旁的刘明月打断,刘明月咳嗽了几声,说道:
“诶诶诶,你们来干什么?不如回去陪陪乔岳啊。”
福星高照不服气,刘明月说话总像是在教育人一样。小姑娘们十分自然地挽着杨云的胳臂,嘟嘴道:
“清风姐姐,杜仲,还有宴文雪都陪着乔岳姐姐,我们出来玩会儿怎么!”
刘明月啐了一口,故作嫌弃道:
“你们净捣乱了。”
杨云被两个小姑娘逗乐,笑着说:
“没关系的,小孩子贪玩,不算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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