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荞的速度非常快,第二日就设计好了喜服。只是那一身喜服不像之前的,算不得极品,是能说是中规中矩。
东荞窝在办公椅喝着养生茶,头也不抬说着:
“就这样吧,到时候去陇客岛下捡些羽毛缝上去,不就跟他们很般配了吗?”
刘明月一边观赏着被挂起来的那一套喜服,一边对东荞竖起了大拇指:
“牛,果然厉害。”
景行拿起东荞桌上的图纸,那图纸上画的是周身彩羽绚丽,飘飘欲仙的喜服。东荞连忙抢过图纸,用其他的稿纸盖住。
“诶,别以为我真给她设计了什么好看的喜服。我只是不想浪费我的笔墨。好歹落笔了,得出个作品。再说了,我又不想着挣这笔钱。”
景行看向那一身传统的喜服,轻叹一口气,随后安排刘明月去帮忙打包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影响,只要她们上得了陇客岛。
陇客岛脚下峡谷幽深,只有那一条崎岖的路上岛。众人还真在峡谷里捡到些鹦鹉羽毛。东荞三下两除二完成了喜服的工作,示意各位可以上岛了。
前来迎接的是跟她们有些过节的余宣羽,见余宣羽从玄鸟车上下来,看守岛门的黑羽安保终于打开了门。
余宣羽见众人,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句:
“都上车吧,我接你们去驿站。”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先前被东荞来了一记下马威的余宣羽似乎只是秉公行事,不曾多说一句话多给一个眼神。
这也很正常,毕竟余宣羽也只是一个打工人。东荞突然觉得自己对余宣羽有些太苛刻了,这年头,打工人才能感同身受。
东荞也拉不下脸面,只是嘴里嘀咕了一句:
“对不起了。”
众人一惊,没想到会从东荞嘴里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就连余宣羽自己也没有想到。
早就听说瑶台的东荞刁蛮乖张,自己也见识过了。如今东荞愿意和自己说一声“对不起”,也让余宣羽对她刮目相看。
余宣羽难得露出笑容,拍了拍东荞的手,说着:
“你是说之前的事情吗?没事的,也是我没管住自己的嘴巴,说了些不该说的。我也知道你们在做的事情,你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子。”
众人莞尔一笑,前嫌就此烟消云散。
“咚!”
只听玄鸟车顶发出一声巨响,玄鸟车左右颠簸。玄鸟车顶传来一声:
“贵客驾到,有失远迎。余宣羽,你怎么不先去通知本少爷。这样的贵客,该让本少爷亲自来接才是。”
车里的人自然听出了那人的声音,余宣羽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大喊着:
“少爷别顽皮了,贵客今天来是送婚服的。您先下去,别耽误了客人。”
玄鸟车终于平稳下来,只听车顶的人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
“那就好,本少爷还以为这么多人上陇客岛,是为了寻仇来的。余姨也要多留意才行,万一这么人,出了个什么刺客,扰乱了岛上的秩序。父亲怪罪下来,本少爷或是旁人都保不住余姨了。”
余宣羽稳住身体,气沉丹田,催动玄鸟车前进。
“少爷大可放心,这些全权由我余宣羽负责。”
玄鸟车缓慢前进,余宣羽望着众人,说道:
“我们少爷是个小孩子脾气,家主闭关的时候,就将少爷送去肆尘主事身边实习。你们自然也见过我们玄婴少爷,但少爷对云歌姑娘是真心的。关于陇客岛对于云歌的态度,需要少爷花很多心思去调节。两人两情相悦,家主也愿意给他们时间。各位或许对两人的事情有芥蒂,不如也给他们一点时间,相信他们一定能成为四界的模范夫妻。”
余宣羽在劝说众人,景行不禁冷笑。其实自己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在云歌的梦里,玄婴确实帮助云歌脱离了原生家庭。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单说云歌拿出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茶,她们就知道,云歌在陇客岛的日子不好过。
有句俗话说到好,不要拿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一个人过得幸不幸福,这毫无意义。
她们本就不是为了玄婴和云歌的事情来的,云歌已经脱离了高山书院的学籍系统。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两个做害人勾当的缩头乌龟。
景行悄悄握住乔岳的手,手指不断摩擦着乔岳的手掌,像是在寻求一种心静和安慰。
只见景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对余宣羽说道:
“我们已身为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两人的关系。这次来陇客岛只是为了送喜服,还有,见一见旧人。”
余宣羽轻点头,夸她们懂格局。但只有车里的人知道,她们要见的旧人,不是玄婴和云歌。
玄鸟车又行了十分钟,这才到了一处会客厅。众人下车,余宣羽带着众人穿过画廊,来到会客正厅。
正厅装修得古色古香,是陇客岛别有的一番风景。再往里走去,正厅的主位太师椅上坐着个身穿休闲浅色西装的男人。
西装上绣着彩色绒羽,与他的发色交相辉映。
男人的发色五彩缤纷,像极了鹦鹉羽毛,正盖着男人三分之一的脸。
用红朱砂勾勒出眼眶的轮廓,在鼻翼落下两枚赤红的朱砂纹。
手里碧绿的串珠时而被握在手里,时而套在手腕上。
男人目光如炬,却又显得格外高傲和不屑。
“少爷,贵客到了。”
余宣羽领着众人来到厅前,先是问候了玄婴,随后又安排众人坐下。
玄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安排了身旁伺候的人去沏茶。
两个扎着低丸子头的老妇人端着茶进来,景行转身看向两人。
只见那两个妇人佝偻着身型,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总觉得很熟悉。
茶一一上齐,福星高照迫不及待闻了起来,这比云歌喝的茶还要香。
刘明月瞥了一眼,随后对两姐妹道:
“这是好茶,多喝点。”
福星高照眼前一亮,却看向了景行。景行轻抬手示意她们随意,福星高照这才敢品尝起来。
只有东荞觉得讽刺,这茶杯里的黄金仙露可真比云歌的茶好一千倍,还真想问问这个鸟仙是怎么想的。
玄婴抬起头,挤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还真说不上是友好。只听玄婴道:
“听余姨说你们是上岛来送喜服的,那就将喜服拿出来,本少爷看过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别在这里久留。”
景行给了东荞一个眼神,东荞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随后不急不慢挥了挥衣袖,正厅中间出现了两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两套喜服。
喜服设计得美妙绝伦,但上面的羽毛确实乱糟糟的,玄婴看了都皱眉。
“这就是,你设计的喜服?”
面对玄婴的询问,东荞不卑不亢,又挥了挥衣袖。三百六十度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上空,投影里的衣服华丽却不失内涵。确实有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东荞喝着茶,瞥眼瞧出了玄婴眼里对这套喜服的不屑,随即说道:
“少爷您别急啊,之前跟少夫人聊到喜服,少夫人说要设计一些彩羽的元素,喜服的名字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我们没有找到那么多绚丽的彩羽呢,不如少爷去收集一些陇岛居民最漂亮的羽毛,我还可以将喜服改进一些。”
说罢,东荞得意得看着纹丝不动的玄婴。玄婴转头看向她,眼神里似是有一百个不理解和蔑视。
玄婴手里的串珠咯吱作响,最终狠狠敲在太师椅背上。玄婴冷冽的眼神似乎要将东荞刀出一个洞,只见东荞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旁的点心塞进嘴巴。
玄婴被气笑了,遂道:
“你们是把我当傻子吗?这瑶台东荞被誉为天下第一织女,就算不用彩羽也能用绸线绣出栩栩如生的彩羽吧。怎么今天拿过来的喜服,就是这样的水平?”
东荞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反而更加开心,回应着:
“诶,别这么捧杀我,我没那么厉害。那绸线多麻烦啊,有现成的材料我废那样的功夫干什么?您啊,就费费心找彩羽,我保证最后呈现的效果会出乎您的预料。”
玄婴快被气炸了,起身时怒火中烧。好在一旁的余宣羽拦着,不然众人要在这陇客岛的会客厅打上一场了。
叮当!
沏茶的老婆子手一滑,一盏热茶直直淋在乔岳手上。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老婆子正手忙脚乱擦拭着乔岳手臂上的热茶。
说烫茶才对,乔岳白皙的手臂已经杯温度高的茶水烫得通红,浅白色的长袖连衣裙也被茶水打湿,还挂着几颗茶叶。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老婆子手脚不听使唤,烫到姑娘了。”
此时的乔岳已经被神情担忧景行护在怀里,手掌捂上被烫伤的部位,在景行的施法下,乔岳的伤眼见着好了过来。
乔岳只是淡淡说了句:
“没事,不疼。”
哪里是不疼呢,只是两人重逢之后景行才发现乔岳感受不到疼。
众人都围了过来,那老婆子任然佝偻着背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在地板里去。
刘明月指着坐在主位上的玄婴吼道:
“这真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信不信我把你这破地方给砸了。”
只见玄婴一脸得意,笑着说:
“黄金仙露的茶叶,就算是烫伤也能增长她不少修为,你还得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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