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小天才:?】
【物理小天才:大哥,你没事儿吧?】
“物理小天才”真名物理,叶遇风的高中及大学同班同学,是唯二知道叶遇风性取向的人。
另一个就是知道的就是叶遇风自己。
【物理小天才:你不是回村儿了吗?难道你们那儿的山里真有成精的狐狸?】
【物理小天才:不是!你才刚回去就春心萌动?】
【物理小天才:别睡!起来回话!】
【物理小天才:我物理实名谴责你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手机一直震动,叶遇风只能再次钻进被窝里。
【遇风: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他的故事。】
【物理小天才:好奇就是感兴趣。】
【遇风:……】
【遇风:思想不要那么猥琐。】
【物理小天才:我这是自由恋爱思想,你才猥琐。】
【物理小天才: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真心劝你,好奇归好奇,千万别想着做大英雄,你可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现实也不像小说里那么美好,人心复杂得很。】
【物理小天才:现实可不是救赎文。】
【遇风:……我知道。】
放下手机,叶遇风掀开被子,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
他才没有像物理说的想那么多!
早上五点半,陶听林准时醒来,睡在枕头上的三花朝他“喵”了一声,继续睡。
他快速洗漱,穿好衣服就拎起塑料雪铲去清理院子里的积雪。
天还未完全亮,雪已经停了,无风,干冷。
他先将最右边铲出一条路,再将雪全部推往左边的菜地里;厚厚的积雪看似像棉花,实则重得很,等院子里的雪都清理完,他已经出了汗,不再感觉到冷。
站在门口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推着雪铲来到叶奶奶门口,敲了敲门。
“叶奶奶?”
“诶!小陶来啦!”
门内传来踩雪的声音。
“你这孩子……”叶奶奶打开门,看到他手里的雪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从他回来,一下大雪,他就会早早地来帮她清雪。
“您进屋吧,外面冷。”陶听林看见她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立刻给她清理出一条小路。
“好!一会儿你别走了,就在奶奶这儿吃早饭!”叶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昨天拖回来几根木头,等会儿让小风帮你锯了。”
陶听林摇头:“不用。”
“让他锻炼锻炼,咱们昨晚说好的,不准反悔!”叶奶奶语气坚决,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小声嘀咕着,“我这就去叫他起来……”
没一会儿,陶听林就听到屋内传来叶遇风撒娇的声音。
“奶奶,我还想再睡一会儿!现在还不到六点呢。”
“我在学校也没起这么早啊。”
叶遇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大冬天躺在热乎的火炕上,谁躺谁知道啊!
叶奶奶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小脸,又指了指外面:“你小陶哥哥都起来给咱家扫雪了,你还躺炕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不亮就上山砍柴了。快起来啊,等会儿太阳晒屁股了,多丢人!”
他的耳朵还未完全醒来,但从奶奶的口气中,他得知自己撒娇失败,只能认命地点头,慢吞吞地坐起来,裹着被子缓慢开机。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台废弃了多年的老式电脑,突然被接上电源、按了开机键,所有零件都在缓慢地重新运作起来。
他机械地穿上衣服,叠好被子,趿拉着棉拖鞋走到门口,打算用冷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下。
推开门,冷气窜进来,他抖了一下,视线逐渐清晰。
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推雪,他没戴手套,骨节分明的手被冻得有些发红。
他盯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昨晚就是这只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关上门去洗漱。
余光注意到那扇门开了又关,陶听林铲雪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一些。
他能感受到门内的视线。
实际上,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每天都有人盯着他看。
村里的人好奇他的父母为什么突然去世,好奇他怎么会回来开个小卖部,好奇他是暂时待在这里还是永远待在这里。
他分不出这些“好奇”里有多少是真正的好奇,又有多少是盼着从他身上得知什么秘闻去满足八卦的心,或者单纯地想看个笑话。
铲到障碍物,陶听林险些被雪铲戳到。
他加快速度,不再想那些事。
早饭后,叶遇风跟着他去锯木头。
他递给叶遇风一把锯,自己拿了另一把,将木头的一头抬到木墩子上,一脚踩上木头,开始锯。
起初几下并不容易,但只要锯出一点痕迹,接下来就会顺利一些。
规律的锯声响起来。
叶遇风拿着锯,学着他的姿势,鼓捣了一会儿才下锯。
陶听林锯完一根,他锯完三分之一;陶听林锯完两根,他终于锯完一根。
最后一根是两个人一起锯完的。
锯成段儿的木头还要用斧头劈开,叶遇风跃跃欲试,抢先拿走了陶听林唯一的一把斧头。
“陶哥,你去屋里歇着吧,剩下的我来。”他想通过劈柴来挽回一点面子。
他可是男大!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你不行。”陶听林皱着眉朝他伸手,“给我”。
“陶哥,我真行。”叶遇风把斧头藏到身后,“进屋休息吧。”
陶听林不再劝,故意放慢脚步走。
叶遇风深吸一口气,举起斧头朝木头砍过去。
“咚”的一声,他的虎口有点疼,手臂都震麻了,木头却没如他预想的那般分成两半。
斧头只嵌进去了一点。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脱下手套看看有没有受伤,一个身影闪到他面前,俯身扶住了即将砸下来的斧头。
叶遇风已经感觉不到手疼了,他现在只想原地消失。
他明明想要好好表现的……
“手怎么了?”陶听林低声问,隔着手套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又碰了碰他的手腕和小臂,猜测应该没有骨折。
“没,没事。”叶遇风飞快摇头,他们离得很近,他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皂味道。
陶听林沉默地拿起斧头,将他刚才砍过的木头换了个位置,一斧子下去,木头立刻“五马分尸”了。
他一根接一根地劈,叶遇风就帮他摆到柴火垛上。
“陶哥,你跟谁学的劈柴啊?”
“自学。”
“每天来你家买东西的人多吗?”
“不多。”
“你平时打游戏吗?”
“打。”
一听这回答,叶遇风来了劲儿,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你打什么游戏?吃鸡?我们可以组队玩……”
“俄罗斯方块。”
“俄罗斯方块……挺好的。”叶遇风干巴巴地笑笑,继续摆柴。
他愈发觉得陶听林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他的记忆里,陶听林很活泼,很健谈,那些叔叔阿姨都夸他嘴甜会说话,他爸妈也常说让他学学陶听林,不要那么内向。
“叮叮叮——”
陶听林放下斧头,从兜里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色微变。
老人机特有的刺耳铃声还在响,他看了一眼仿佛听不到铃声、专注地摆放柴火的叶遇风,转身走到屋檐下,不情愿地按下接听键。
熟悉又令他作呕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耐烦地问。
“小陶,做人别那么倔,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较什么真?你还年轻,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原本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再听。
手机被紧握在手里,金属的棱角刺得他手心有点疼。
良久,他才想起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僵硬地扭头看去,却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劈好的柴都已经摆完了。
陶听林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劈柴。
刚劈了几块,摆柴的人又回来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干活,而是先递给他几根棒棒糖。
陶听林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儿的,你自己挑。”见男人没动作,叶遇风一边小声嘀咕着“冷死了”,一边把几根糖都塞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
“别跟我说你不吃糖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糖的,尤其是棒棒糖。”叶遇风堵了他拒绝的路,戴上手套继续摆柴。
陶听林张了张嘴,几缕白雾飘出来,和他想说的话一样散在空气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口袋,继续劈柴。
刚才还说个不停的叶遇风也安静了,陶听林偶尔能瞥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偶尔眼神坚毅得像在给自己打气。
很快木头就劈完了,叶遇风摆完最后一块,长长地舒了口气。
“谢谢。”
“我也没帮什么忙。等我再练练,我一定能把这木头劈开。”叶遇风担不起他的道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是这个。”陶听林是在向他的离开、他的去而复返、他的棒棒糖和他的安静道谢。
叶遇风的眼睛亮亮的:“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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