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给祖母请安，又重新给祖母添了茶水
老夫人和平日里一样和蔼的笑着，拉着沈沫的手让她陪自己一起喝茶，沈沫闻着茶香确没有心思细品。
老夫人品着茶似平常般和沈沫话着家常：“转眼你也打了，14岁该是给你相看的年纪了。今日侍郎夫人给我送了帖子来邀我一同去观音庙上香。沫儿可知侍郎夫人的意思？昨天你可曾与侍郎夫人说了话？”
沈沫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未变恭敬地徐徐说道：“昨日舅妈引荐，见了侍郎夫人，只说了句话。夫人送了我和表姐见面礼，问了舅妈后收下了。”
老夫人瞧孙女在自己的教导下谈吐大方有礼，一方面很是满意的，只是沈沫用她教的法子避重就轻一时让她不知是欣慰还是该无奈。
沈沫回完话，面色未改任恭敬的带着浅笑，手稳心细地给老夫人斟茶。
老夫人接过茶盏，也慢慢敛过笑意，和一旁的嬷嬷对视一眼，身旁伺候的众人，连带着沈沫身边的梅香也一并被嬷嬷借口打发出了房门。
人散尽，屋内只剩沈沫和老夫人。
沈沫心中知晓祖母这是要提哥哥的事儿，心里紧张手上便开始攥着劲儿。
屋内寂静一片只有老夫人轻轻吹着茶盏的声音。
在寂静快将沈沫压得无法喘息时老夫人终于开了口语气依旧是往日的温和似开玩笑道：“沫儿，你的事你哥哥同我说过了，你说说成日里读书读的人也傻了，你们是兄妹这怎么能成婚，被我说了一通才上学去了。”
沈沫听哥哥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不愿意拖了后腿随即放下茶盏，便也跪在老夫人跟前，先是磕了3个头而后斩金截铁道：“沫儿得将军怜爱带回将军府，又得老夫人的疼爱教导，沫儿感激不尽愿意一直在老夫人身边尽孝。对萧钰哥哥沫儿自知身份低微但求祖母怜爱，成全沫儿。以后定当好好孝敬您和父亲。”
沈沫朝老夫人连磕了3个头。
老夫人看见自己精心培养的孙子孙女一个个都是如此，心里也是气，只得严声道：“我不答应，你和钰儿是兄妹，你们两人去别家做客，都是兄妹想称，不行，这会让咱们将军府被人笑话兄妹□□，没有教养。你和钰儿以后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老夫人说完长叹一声，身子偏了偏，不去看跪在一旁的沈沫。
沈沫虽是稳妥性子，看祖母如此坚决地反对，也开始心慌，她双膝移步到祖母跟前，泪珠已经从眼里滚落，手里拉着祖母的衣角,声音哽咽坚定又带着请求：“祖母，孙女不怕人说，我和萧钰哥哥真心喜欢，我未进族谱，算不得真真的妹妹，求祖母成全。”
沈沫弯下背，求着老夫人，声音里透着压抑的颤抖，眼里是期盼，期盼疼他的祖母可以成全她的幸福。
老夫人和这个孙女相伴两年，两年的感情又哪里是说没就没的。老夫人也不忍看着孙女如此哀求，拉着她的手又哄道：“我知你是个好的，也已经留意定会给你找个相配的郎君，你又何苦这样。”
沈沫摇着头，红着眼对祖母道：“孙女知道祖母好意，只是孙女也心悦哥哥
祖母就成全了我们吧，求求您了。”
老夫人久久叹息一声，放开了沈沫的手，别过了眼，端起了茶杯，只是轻轻握着并未喝。而后又叹了口气才慢慢道：“你们只当两情相悦便好，可想过人言可畏，又可有想过你们的父亲以后要如何被人嘲笑？他这一辈子在外面九死一生的拼杀这才有了今日的名声荣耀。你又可想过钰儿他苦学十几载，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练武，又要日日去学堂苦读，只剩几月他便要春闱，你可想过这会影响他的仕途。科举入仕不能有一点污点，那些言官本就有心找我们武将世家的错处，如今你和钰儿若是成婚就是有违伦理，钰儿还能入仕?你忍心看他这十几年寒窗苦读都付之一炬吗？还是要他也和他父亲一样去打仗，在战场上九死一生？”
说到后面老夫人声音也开始喑哑颤抖，她又如何不想成全她的孙儿，只是如今这样她不得不做这个棒打鸳鸯的人啊！长叹一声，房里只剩下沈沫的悲泣。
沈沫知晓她和哥哥再难一起，忍着的委屈终于倾泻而出，伏在老夫人的腿上哭泣。
老夫人心疼地替孙女理着鬓发，安慰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严苛，有太多的不平，让人委屈也只能自己吞下。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祖母保证定会给你找个良人。”
沈沫用帕子擦干眼泪并未接话。
“明日侍郎夫人邀请一起去庙里进香，侍郎夫人的两个儿子也会前往，你那日好好装扮，且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沈沫直身，恢复了往日的端庄，面容比以往更加平静似乎已经心死了一般。她点了点头，便告退回了自己院内。
老夫人看着沈沫的背影，知道这孩子心里还是不甘埋怨着她，只是她识大体，不愿意让钰儿白熬这十几年，“哎，终究是要委屈她了。”
嬷嬷给老夫人锤着这肩膀，轻声劝慰：“这便是命啊，咱们将军府收留她，锦衣玉食的供应，又有老夫人给他找一门好婚事，这是多少人盼不来的，要我说咱们将军府已然够仁义了,还是老夫人心善。”
老夫人眯着眼，回想儿子的话，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是将军府委屈了她。
梅香陪沈沫回了房，立刻让人打了热水来给小姐洗漱。
自打小姐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她便看见小姐红着的眼眶，有心要问却不敢乱开口。只得打发了房里其他人，亲手铰了热帕子给小姐擦手。嘴里安慰：“不知小姐有什么事儿，我们当丫头的本不该打听，只是小姐难受我们看着心疼，只望小姐记得没有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若真有事儿，梅香上刀上，下火海也给小姐办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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