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半步的那人看他这般气势,仿佛根本不在怕的,甚至还跃跃欲试,想跟他们打一架。两人面面相觑,清醒了更多后,才注意到这人身穿铁甲,人高马大,看样子,好像是有真本事的家伙。
一下子,两个人气焰蔫儿了。
沈长风轻嗤一声,转身洋洋洒洒地走了,他们该庆幸自己没有扑上来,否则直接就残废了。
不长眼的东西,非要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来扫兴,留你们一命都该谢天谢地了。
………
回到沈府后,沈长风洗漱了一翻,跟家人一起吃了顿开开心心的晚饭,就早早儿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了。
大致收拾了一翻后,他刚准备脱下外袍,就摸到腰间的一个金绣香囊。顿了顿,就把香囊取下来,勾在指头上,哼着小调儿去到了窗棂前,窗边放置着茶几和须弥榻,茶几上摆放着一瓶新插的芍药,在月光下显得朦胧美丽。
他摇身坐在榻上,拿起香囊美美地看着,这香囊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上面绣的金丝花纹也陈旧了,甚至还有些地方在走丝。
但沈长风看着看着,却笑了。他将香囊打开,伸手去掏,把里面的小金蟾蜍掏了出来。
这个小金蟾蜍是萧安幼时亲手做来送给他的。
他始终记得10年前临别的那天,大太监全德跟他说这金蟾蜍是陛下熬夜亲手为他制作的,看到萧安捧着小金蟾蜍犹犹豫豫地伸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敢说。他就知道,萧安这是怕他嫌弃,但他不仅不嫌弃,反而很欢喜,看着这肚儿溜圆、两鼓吹腮的小金蟾蜍,那舌头还吐出一截,浑身充满可爱气息,简直跟小萧安一模一样,可爱死了。这小金蟾蜍保养得好,一直金光灿灿恍如新做的一般,圆鼓鼓的一坨,握在手里,很有感觉。
他摸了摸金蟾蜍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舌头,然后又笑了。
他把金蟾蜍放在茶几上,一手支颐,垂眸端详着它,就像端详着萧安,萧安那最后一抹笑又在沈长风脑子里荡漾开,越回忆越心动,忍不住的他又伸手在金蟾蜍吹鼓的一侧脸颊上戳了戳~
………
这边太清殿:
萧安突然感觉脸颊有点痒,他随手摸了摸,将暗柜里的锦盒拿了出来,同样坐到了靠窗的须弥塌上。
他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渡了铜金的木雕小人。
他手肘搭在茶几上,将那小铜人拿在手上看,露出了他少有的松弛。
这个小铜人有手掌那么长,左手握拳,右手握枪而立,昂首挺胸,腰细胸壮,且胸膛的衣服特意开得极大,就为了露出八块腹肌,展示它傲人的胸姿;眉目看似凶狠,其实愚蠢;最最不能忍的是,这小人背后还刻上了“长风大英雄”五个字。
这个小铜人就是10年前临别时,沈长风强行塞给萧安的送别礼,还吹胡子瞪眼地勒令萧安也要送他一个临别礼物。所以那个金蟾蜍,就是在沈长风的威压下,萧安送出去的。
萧安不愿回想10年前的破事,拧了拧眉将这回忆驱开。
他看着小铜人袒露的八块腹肌,没来由的,便想起了今日在城门外见到的新鲜的沈长风,看样子确实是比当年英俊了许多,但也更加放肆无礼了。
10年前的沈长风已有七尺半的身高,但他当时略胖,而且是又壮又胖,俗称彪悍,一天使不完的牛劲儿,全用在了小萧安身上,小萧安每天像躲瘟神一样躲他,可瘟神总能在犄角旮旯里把他找出来提到演武场。
可是现在的沈长风,看不到一丁点儿当年彪悍的影子,他如今身高九尺有余,肩宽腿长,虎臂蜂腰,胸膛硬朗,腰身紧实,看着极具爆发力,的确像个有模有样的将军。
萧安看着手里的小铜人,翻过来,看着小铜人背上刻的“长风大英雄”五个字,他眉眼冰凉,静静端详着。忽而想到了在街上,沈长风当着他的面指挥他的直属亲兵锦衣卫,还那么理所当然,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微微往后靠,将正立的小铜人突然倒吊,面无表情地睨着它,然后指尖一松。
“砰~”
沈长风栽到了地上,他晕头转向地扒上床沿,夹着被子默默爬了回去。刚刚梦见自己突然被人倒吊起来,正朦胧间,发现是萧安的模糊的脸。
等他爬回床上后,迷迷糊糊地舔了舔唇,脑海里又荡漾出萧安眼尾的一抹笑,朦胧迷离,他笑着笑着就又入梦了。
许是白日的后劲太大,许是萧安的那一抹笑太**。
沈长风迷迷糊糊睁眼,眼前是纷繁飘絮的白绸,他正好奇自己怎么会出现在烟花巷柳之地时,鼻尖突然嗅到一丝幽香,带着一丝丝土韵气息,沁人心脾,非常熟悉。
他茫然低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朦胧的脸向他扬起,香气氤氲,浓雾弥漫开来,那沁着水雾的眼角似勾.人.沦.陷,恍惚中,那人影转身欲走。
“别走~”沈长风下意识牵住了他的手,那人影好似回眸,眼角挑上了一点.欲.拒.还.迎的笑,沈长风像被迷.惑住,三千青丝在白絮间若隐若现,滑过他的指尖。
萧安勾手让他来,沈长风不由自主跟上,白絮迷眼,金色光滑的大袖锦缎泛着朦胧光辉,束着软腰的金丝条带从腰间滑落,沈长风不受控制地将那一团光滑的锦缎扑.倒,周遭纷繁飘絮的白绸变成金幔,身.下金灿灿的锦缎撞进明黄龙榻。
“长风~”萧安的声音像玉珠,清凉,还拖着余韵,似远似近,朦胧模糊,像是绕梁不尽的**凼。
沈长风像是着了魔,俯身偏头,将那鬼魅之音吸入口腔,像是要生吞进喉咙,那鬼魅之音却像是怎么都堵不上,竟似又从鼻腔里逸了出来。
“长风~”
萧安的声音轻盈剔透,像一只纯白狐狸在挠他的意识、还在积极地回应着他,这让沈长风无比亢奋,甚至不知不觉开始无下限地沉.沦。
他摸索到萧安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萧安亦回握住他。常年的沙场征战将他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凸起的青筋正昭示着他的.亢.奋.和渴望,萧安的皮肤很白,白得近乎没有血色,在金灿柔滑的锦缎间若隐若现,纤长白嫩与满满的荷尔蒙形成强烈对比。
他像被周公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娴熟快速,游刃有余。浓雾迷漫着眼,金色绸缎沾着沁人心脾的龙涎香,香气缭缭,流水迢迢~
萧安似推似拽,似乎承受不住。
沈长风脸上露出疯狂:“Can't take it anymore?”
香气如烟雾弥漫,萧安真的痛苦吗?沈长风想看他,却看到萧安竟是勾唇笑了起来。
沈长风受到刺激,紧绷的弦再次断开,像打通了四肢百骸,一口堵住他,狠很那啥起来。
熏香萦绕在鼻尖,那是帝王专用的龙涎香,香味遣卷.缠.绵,令人身心愉悦,持.久绵长。
光滑的绸缎从肩头/滑落,像铺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雾,觥筹交错,人影起//伏,无边无际。
沈长风的梦.很.长,像是怎么也完.不.了,金灿灿的纱幔泛着朦胧的金辉,两边束缚金帘的挂钩剧烈晃动着,不知不觉中渐渐松掉了纱幔,纱幔缓缓遮下,汹涌浪潮被模糊在纱幔后。
“沈长风!你再不.吱.声,老/子要踹门了!”
沈长风轰.然.从.床.上.坐.起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沈长风!老/子数到三!”
天还没亮,门外的沈阔已经戴好乌纱帽,穿戴好绯红朝服和玉带,手里握着笏板在沈长风的门口怒吼了好几遍。
“回了安都就给老/子/赖/床,一,二!”
“三!!!”
沈阔话头噎住,因为这个“三”是里面的沈长风发出来的。
“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沈阔伸长脖子吼道,“陛下今日特意将早朝推迟了一个时辰,你要是还给老子迟到,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阔在门外气势如虹,沈长风还坐在床上,七荤八素间,被父亲嚷嚷得耳朵疼。
“我知道了!马上出来,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还想你老子等你?做梦!赶紧收拾好上朝!”说完,沈阔恨铁不成钢,最后还是匆匆离开。
沈重和他的三个儿子沈青、沈阶、沈玉也一身红袍,站在廊子底下等着沈阔和沈长风。
结果只等来了沈阔,沈重好奇地问:“我那么大一个侄子呢?”
沈阔拉胯着批脸,赶鸭子上架似的吆着沈重他们走:“不管他了,我们先走,不然来不及了。”
门外彻底没了动静,沈长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敢在梦里/亵弄天子?”
他掀开被褥看了一眼,沉默良久,老实说,很难评。
他自言自语:“你/干——了//五——次。。。。”
好奇怪,他记得好清楚。
表面的冷静终究坚持不久,他一瞬间泄气,面露纠结:
“完了完了,我不干净了,我的萧安也不干净了。”
“我的萧安被我……被我……”他说不出口。
“我看你怎么跟萧安解释。”
念着念着,突然一顿,大脑像在重组什么信息,须臾,竟是又笑了。
然后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甚至带了点儿意犹未尽,喃喃道:“本就是一场梦,又何须计较?反正萧安又不知道。”
他这么说着,便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梦里的场景,他现在以第三视角回看自己的/粗//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我还从来没跟人做.过,为什么在梦里会如此娴熟?难道梦里跟现实不一样?”
他想了想梦里的萧安,那一脸的魂牵梦绕若即若离,像个妖精似的摄人魂魄,的确跟现实的萧安不同,现实的萧安温润含蓄、高贵克制,甚至有一丝凉薄。
这么想着,他点了点头:“嗯,的确不一样,梦里梦外完全是两个人。”
然后这么一说,又勾/起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他玩味一笑,虚迷着眼睛呢喃起来:“若是现实的萧安,会是梦里那样吗?”
他脑海里闪过萧安好几个温润一笑的画面,然后又联想到这样温和克制的脸上意//乱////情—…迷会是什么样子:
翻译如下:
“Can't take it anymore?”:受/不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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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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