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一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所以呢？”
宋岩道：“我想你应该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签约。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明天下午来公司找我。风岛唱片，你知道怎么去。”
当然了，风岛唱片，无数歌手和乐队梦里都想进去的地方。
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公司大楼下经过，却只能抬头仰望。
陆青和已经察觉其中不对。
陈云生这时笑了一下，开口道：“我是做乐队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岩看着他，缓缓笑道：“当然，我知道。不过我只签你一个。”
陈云生甚至没有要继续商谈的意思，径直起身：“那就算了，一个人多没意思。”
他转身就走了，陆青和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说点什么。
宋岩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转身往下走的背影，弯起嘴角来，缓缓笑了一下。
于绘也在一旁若有所思。
陆青和皱了皱眉，想要替他解释一下，毕竟这可是业界大佬，他就这么得罪了，后面可怎么是好。
然而还没想好，就眼尖地从下面的人潮里看到了秦译。
下午见面的时候他穿的是正装，这会儿换了一身休闲服，带了个黑色的口罩，站在过道上往台上看。
陆青和立马站起了身，正要去找他，秦译脸转向这边，已经率先看到了她。
陆青和往前走了两步，秦译打了个手势，然后走了过来。
他显然已经看到了沙发另一边的宋岩。
宋岩一时还没认出来这是谁，待到秦译走到跟前，才认出来，十分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平日里秦译绝不会来这种地方，太吵了，他不喜欢。
秦译坐到了陆青和旁边，摘下口罩，看了一眼宋岩：“你不也来了？”
宋岩语塞，他有时候是会来这种地方转转的，信息不甚发达的年代，人才是要自己挖掘的。
他合作的一众歌手里，被他大浪淘沙来的也不在少数。
宋岩见他坐在陆青和旁边，疑惑地蹙了蹙眉，问道：“你们认识？”
秦译伸手接过于绘递过来的一杯酒，道：“我最近收了个学生，你不知道？”
秦译很久不收学生，他这几个月收了个学生，大家当然知道。
只是宋岩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知道是否已经成年的小姑娘。
诧异之余宋岩疑惑道：“你的学生？她不是吉他手吗？”
一般一个乐队只有一个主唱，主唱能很大程度上决定乐队的音乐风格，在陈云生来之前，陆青和也做了一段时间的主唱，不过更多的时间，她是负责吉他手的部分。
她并不喜欢做一个团队的主导者。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组个乐队，大家一起玩音乐，开心就好。
当然做乐队的日子里，是很开心的，有朋友一起做喜欢的事情，相互陪伴向着共同的目标迈进，这感觉实在让人心动。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她喜欢唱歌，想做一个专业的歌手，那就不能走这条路。
最起码林之素找秦译教她，绝不是为了让她去做乐队的吉他手。
而她在工作室学习唱作，也并不是为了要做一个乐队的副手。
她应该要成为一个歌手。
陆青和有些头疼，事情的发展似乎与最初的想法有些出入……
她在乐队待了很久，很喜欢乐队的氛围，也很喜欢那些队友，一时还无法抛下这一切……
秦译没说话，宋岩看了一眼他，又看向陆青和。
宋岩似乎看出她的迷茫，看了秦译一眼，开口道：“苏川一开始也是玩乐队的，不过他从秦译那里出师了以后，就签了风岛唱片，个人签约，以歌手的身份出了第一张专辑。”
陆青和当然知道苏川，作为同门师兄妹，陆青和虽然没见过苏川本人，但早已对他的战绩有所耳闻。
乐队出身，歌手出道，出道即巅峰，作为如今华语乐坛的新生代天王，苏川如今如日中天。
拿苏川来举例，陆青和实在受之有愧……
宋岩接着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只签陈云生一个人的原因。乐队是要做自己的东西的，他们更加自由。如果他们本身就很优秀的话，那当然很省事，但是如果他们中间有短板，或是整体不够优秀，想打造他们的难度会非常大。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秦译很了解，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们都会直接舍弃。”
“也就是说，对于乐队，我们只做筛选。而对于歌手，我们会专门培养。”
陆青和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大约是看在秦译的面子上，才会给她解释这么多。
不过……
秦译看着她：“如果你没想好的话，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陆青和知道她已经陷入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中，秦译跟她说可以介绍她签约的时候，她还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时间还早。
但当这件事再一次被提及的时候，陆青和觉得，其实很多事情发生的比想象的快。
陆青和甚至觉得，明明一切才刚开始……
如果她不是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这答案再明显不过，她应该要去做一个歌手。
如果陈云生愿意，就算没有她，他也可以做好这个乐队，大家完全可以并肩而行。
但是她是她，那么这件事，还挺复杂的。
陆青和想了想，看向宋岩：“如果陈云生不愿意以个人名义签约呢？”
宋岩笑道：“这是个人选择，他有完全的自主权。”
陆青和道：“有没有可能，如果……，我是说，他以乐队签约呢？”
“你们的乐队？”
“对，就像你说的，乐队质量上乘的话，你们可以省很多事，你又不了解我们乐队，怎么知道我们就是被筛下的那个呢？”
宋岩笑了起来：“如果你们有这个实力的话，那当然可以，没有人会拒绝优秀的合作伙伴，不过……”
他转向秦译那边，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决定要做一个乐队的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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