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骰子

笑?!!!

什么意思?!他背着自己,将方才相约的“密谈”之事灵识告知左清川,还有理了不成?

叶为鱼顾忌着还在灵识海中叽叽喳喳、兴致勃勃的左清川,好不容易耐住了和林生撕破脸的心思,收回眼刀,灵识传音于左清川道:“嗯,黑塔之事着实蹊跷,既然是林二公子引得咱们看戏,事出总有因,一起谈谈也是好的。”

“我也正有此意,”左清川看来是彻底从虚弱中恢复了过来,兴奋不已接着传音:“方才醒来我便想谈谈来着,只是谨言尚在不好提起,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一番折腾…哎,这半夜密谈好呀,想想就刺激!”

左清川脚步都轻快了不少,“阿鱼姐姐,打算什么时辰,在这府邸那里相谈?谨言府里人多眼杂,不如咱们出去,到我们羽族来使落脚之处?”

出府?这好不容易才来了林默府邸,怎么能什么都不查一查便出去?

加上之前一番作死言论,本就得罪林默不轻,万一之后林默深思起来,觉出几分不对劲儿,叶为鱼再想来林默府里浑水摸鱼就难了。

毕竟她叶为鱼修为再逆天,在溟族地盘上之上,有着溟后这个和她同样乾天境修为强者,也不是她想为所欲为,便就真的能为所欲为的。

“还是清川想的周到,”叶为鱼灵识回话,欲抑先扬,“出府就不必了。时辰地点的话,夜间我自会去找你。”

“唔,也好!”左清川摇晃着那只拉着叶为鱼衣袖的手,很是轻快的接上话,“那便晚上见啦~”

叶为鱼不在灵识传音,迎着左清川因兴奋而潮红的小脸,轻轻颔首,表示回应。

青玉石径洒上了夕阳余晖,林默领着叶为鱼三人绕过满院雕梁绣水,总算停在了一扇精致华贵的漆门之外。

漆门之上匾额提‘阡陌’二字。

东西为阡,南北为陌,阡陌相交之处是为中心,看来‘阡陌’便是这‘月下归山’的主院了。

果不其然,只听得前方林默笑语道:“天色渐晚,来者便是客,不如先在我这主院用了饭、品了茶,再作休憩打算不迟?”

林默有这么好心让得他们吃好喝好,也许对左清川会如此周到,至于对林生和她叶为鱼嘛,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既然来了,就算林默想做什么,一来有叶为鱼修为打底吃不了太多亏,二来只要他们不死就没那么容易离开这‘月下归山’。

左清川可没有叶为鱼想得这么多,加上她也未曾在黑塔品尝什么,一天下来也真的又渴又饿,连忙接上林默的话道:“甚好,甚好!谨言如今也能想得这般周到了,都觉得不是你了。”

“士别三日,总要有让人刮目相看的点。”林默一边引着众人去往正厅,一边笑着和左清川说话,还不忘初心挖苦林生道:“毕竟上有无能者,只得下位挣扎努力才行。”

左清川就算再不谙世事,听得多了自然晓得林默在阴阳谁,不想接他的话,碎步小跑先林默一步走入正厅。

林默又是轻嗤一声,斜眼瞥了对方才话毫无反应的林生,顿觉没趣,扭头跟上左清川,入了正厅。

叶为鱼正要同样抬脚跟上之时,一只修长的手蓦的抓上了她的胳膊,顿住了她上前的脚步。

本就对林生颇有微词,此时被其阻止,不管对方出于何意,叶为鱼不免还是产生了些逆反心理,下意识想去甩开那只手。

林生指尖银光点点,束缚住叶为鱼想挣扎脱离的胳膊,倾身靠近,在后者耳边极近之处呢喃道:“前方,左侧。”

温热气息,伴着晴岚朗音,擦着皮肤,坠入叶为鱼耳蜗。

一阵酥痒,惹得春花桃红。

吃了之前在秘境之外的教训,叶为鱼压住下意识想回头的行为,再加上动弹不得,不得不顺着林生言语瞧向前方左侧。

入眼的,是正厅雕花门左侧摆放的一盆娇花,红的极艳,张扬放肆,与整个黑金青石为底的府邸都格格不入,偏偏却摆在正厅正门之侧。

门外摆件儿大多讲究对称,叶为鱼愁眉,眼风扫向了雕花门右侧,然而却空无一物。

这就更显的那盆娇花扎眼,再仔细瞧这花盆的年头,足有几百年,显然是出自摄政王的手笔。

“这是什么花?”和想查的事儿有关,叶为鱼一时忘了嫌隙,小声问道。

林生放开稳住叶为鱼胳膊的手,压低声音在后者耳边道:“迩鸳。”

“溟族独有吗?之前倒从未见过。”耳垂泛起红,叶为鱼不自觉向外挪开半分。

“嗯,”林生见少女离开,直起身子道:“准确来说,溟族皇宫独有。”

这就怪了,摄政王当年在皇宫可遭尽了冷雨暴力,怎么还把宫里独有的花带来摆在正厅正门,是日夜观瞻提醒勿忘耻辱吗?还是另有他说。

叶为鱼还想再问,正厅内的左清川打断了话头,高声催促道:“阿鱼姐姐,生哥哥,你们怎么还不进来呀?!”

来日方才,叶为鱼将疑问按入心头,迈步走向正厅道:“一时贪恋院内美景,竟忘了进屋。”

“是嘛?!”左清川这回倒是没那么好骗,半信半疑的望着叶为鱼眼睛。

后者落落大方,迎上她审视的目光,眉眼弯弯,半分破绽也无。

左清川没法子,转而望向叶为鱼身后,慢半拍才动身的林生,揶揄道:“你也是贪婪美景?”

林生淡笑:“星奔川骛,不如缓步徐行,也防得岁聿云暮间,难得一潇洒浮云意。”

这话说的,他是什么迟暮老头吗?还是讽刺左清川和林默俩人太过匆匆?

总之说的高深,不见得是什么好话,叶为鱼撇撇嘴,拉过想接话不知该如何接的左清川,随意在迎客桌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林默倒不介意叶为鱼不问便坐,主随客便的也跟着坐在了左清川左手位置之上。

四方桌子还剩下林默左手边、叶为鱼右手边的一个位置,林生上前,从叶为鱼身后穿过,坐上了最后的座位。

主客皆就位,林默轻敲桌面,一队仆从端着茶水佳肴,从厅门外井然有序进来,倒不是之前作鸟兽散的林默狗腿子们。

茶具碗碟虽看着都有些年头了,却皆华美异常,当也是摄政王留下之物。

看来摄政王在这府中日子,确实如传闻一般极被厚待,连碗碟小物,都精致昂贵。

仆从将银碟、金碗、青玉盏安置过后,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相较之下,比得林生府中更懂规矩。

香味扑鼻,色泽诱人,惹得人食指大动。

早已前胸贴后背的左清川,按耐不住又顾着规矩,疯狂对着林默这个“主”使眼色。

林默这次没去解左清川之意,而是笑着用银筷子敲着空碟子道:“方才上菜时想到,这光吃饭、品茶着实失了些趣味,不如来玩个游戏,助助兴,可好?”

“什么游戏?”没得到想要答案的左清川,很是不耐烦,将拿起的筷子一甩,咬牙切齿接话。

林默不知从何处摸出一金丝楠木嵌金的骰盅来,甩了甩其中骰子,轻佻笑道:“摇骰子,赌大小如何?”

这话说时,林默来回盯着对面轻点餐盘的叶为鱼,以及坐于左手边、敛目不语的林生。

显然这游戏,林默是冲着叶为鱼和林生来的。

“既然言赌,林三公子想赌什么呢?”叶为鱼眉眼含笑,万分无辜顺从的迎着林默有些挑畔的眼神。

这话也引起了左清川的兴趣,也不因吃不到饭发脾气了,专注又好奇的望向林默。

后者很是满意叶为鱼有此一问,“这天色渐晚,想必都有留宿于我府中的打算,不如就赌今晚居于何院如何?”

“这有什么好赌的?”左清川显然对这个赌注无比失望,兴致消了大半,嘟囔道:“‘月下归山’的院落纵有高低主次之分,也大差不差的,一点儿分别也没有…”

“清川,这话就不对了,”林默将骰盅置于桌上,神色莫测道:“入眼可观之院落,自然大差不差,可这府邸可还有不能观不可进之处呢。”

林默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左清川小脑袋自然转不过来,直问道:“什么不可观,不可进之处?”

叶为鱼和林生也同样有此一问,皆聚精会神,等着林默回答。

手指拨弄着骰盅的林默自嘲一笑:“世人皆道我好福气,小小幼子便住上了摄政王留下的府邸。可他们却不知,我能住的地方,不过是‘月下归山’的冰山一角罢了,而更多的地方,已被母亲设了禁制结界。而这闯界者嘛…”

林默一顿,染上森然道:“死!”

最后这个字一出,左清川着实倒抽了一口凉气,慌忙望向叶为鱼和林生方向。

林默没给三人太多反应机会,继续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赌啊?胜者随便挑院子住,至于败者嘛,只能委屈闯一闯这‘生死不论’的结界了~”

说得好听,本质确是以命相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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