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青年仅仅只是刚刚来临还没进屋,看到屋内帷幔中的场景,青年的脚步便一顿。
只见他的眉头便蹙起,颀长的身影便停在门口不动了。
“这——”
下人面色犹豫,欲言又止,“兰序公子……”
“还请殿下屏退屋内所有不相干人等。”男子拱手行礼。
屋内沉寂的一静。
虽是恭敬的颔首之姿,却分明令人感到他藏在恭敬姿态下的强势。
声音不大,但清晰的传入内堂,“此时情势逼人,殿下怎可如此沉溺于美人的温柔乡里。”
感受到男子望来的目光,此时正流转于他们两个之间,葡萄面红耳赤。
可是不同于她紧张的模样,她腿上的那人显然自在多了。
他枕在她的腿上,听闻男子的话,目光侧视望去。
那慵懒的模样一看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连葡萄这个瘦马都发自心底都觉得他这幅模样太过于纨绔。
可她好像也是助纣为虐的一份子。
葡萄的手指瑟缩,感觉到几分罪恶感,但她只是刚刚后缩,她的手腕被对方捉住,“继续。”
“噢……”葡萄低低的回应。
她听话的将果肉喂入青年口中,指尖抽出时,还沾着温热的湿意,清晰感知到对方的双唇拂过她的指腹。
带着几分酥麻的麻意。
明明什么也没有,但是胸口的心脏却“扑通扑通”跳得格外快。
葡萄自己都想不通她这是怎么了。
“殿下这才离开了汴京没多久,身边竟然就多出了一名美人。”
青年暧昧的枕在美人的腿上,即使有帷幔遮盖,也能隐约看得出美人的身影。
这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
乌发雪肤,白得晃眼,即使有帷幔在中间阻挠令人看不到她的长相也能让人感觉的出来这是一个美人。
且是一个长相会让人非常惊艳的美人。
但不知为何,有一份淡淡的熟悉感。
兰序淡淡的别开目光,将心头这股莫名的熟悉感认定为错觉。
有太多事比此刻心头这股感觉重要多了,重要到让他刻意忽略这股熟悉感。
日后每当兰序深夜回想时,总是在此刻后悔没有及时察觉。
先前太子身边并不是没有美人想要投怀送抱,多的是想要爬床的,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可没有想到,太子只是离开了汴京不过短短一个月,身边竟然就凭空多出了这名美人。
据传,还是太子自己破例收下的。
可见这位美人是真真得宠。
所以先前在汴京时那些不近女色的禁欲传闻,全都是太子假装出来的吗?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谨守国师的话。只是那些企图上位的,他一个都没看上罢了。
左来右去,眼前这位太子就是没把这些当成大事。
兰序实在失望极了。
太子明知大周的国运与他绑定在一起,却枉顾国师的警告,今年正是国师话中最关键的二十辰岁,可他不但主动破例收纳美人,如今还沉溺于美色。
明明美人是他最不该触碰的东西。
“殿下难道是忘了国师的忠告吗?”
男子不同于乖戾青年身旁的所有人。
即使明知眼前这位主子是个脾气暴烈,性情乖戾残暴,对方依旧直言不讳。
可谢楼又是何人。
谢楼低声一笑,在寂静的大堂里略显几分冰冷。
葡萄偷偷的观察着他,只见青年慢慢从她的双腿上坐起,似是听进了几分男子的劝言。
如果真的听进去就好了。
“兰序你倒是挺伶牙俐齿。”谢楼说道。
兰序这番话,若是换作旁人来听,或许会羞愧,或许会连忙从美人的温柔乡中抽离,开始检讨自己的一言一行。
谢楼要真是这样,那就不会被那些大臣暗中诟病行事乖张了。
“若不是太医院都为你看诊过,无力回天为你医治。孤真要觉得你的精力旺盛,窝在一个小小城镇养病真是委屈了你兰序公子。”
兰序的双唇绷紧。
他依旧恭敬的拱手,静静听着座上的青年说道,不曾为自己辩护。
天子为君,世家为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经地义。
但时常也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
比如君子软弱,压不住强势的大臣。
谢楼作为大周皇帝亲立的太子,未来的大周天子,他从出生起便名正言顺接受着大周所有大臣的朝拜和全力辅佐。
兰家也不例外。
作为大周的百年世家,理应要跪拜谢楼辅佐谢楼,只是君臣关系中,兰序并不认为自己会让步。
他会是非常强势的一位臣。
但谢楼他并非是性格软弱,空有身份的上位者,他作为君更加强势,比兰序预想中的还要来得强势。
“兰公子既然对孤有这么多的意见,不如这太子让你来当?”
兰序拱手的动作一顿,“……兰序不敢,殿下息怒。”
青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甚是好奇,“孤倒是想知道你如何不敢。”
“考上了状元却迟迟没有入仕,反而窝在这个小地方养病。依孤看,你胆子大的很。”
“那殿下以为如何?”兰序淡淡的抬头,目光与座上的俊美青年四目对视。
谁也不肯让步。
他们同样年龄相仿,同样出身高贵,都性格强势,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是愉悦的君臣关系。
到底还是站立在大堂的青年率先低头了。
君始终是君,而臣却是依仗着君主而存在的。
下位者始终要警醒这一点。
太子明知他来拜见,却并不急着面见他,小厮虽是邀请了他移步雅阁等候,但他还是想试探对方一二。
他便坚持在府门外等候,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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