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和是想指责许友沛见色忘友的,但他觉得自己真的说出来,也只会收到许友沛厚脸皮的肯定回答。
但是,许友沛有他的正当理由,虽然见色起意也是正当理由啊,但不是那个。
许友沛在中午给关星和打了一个电话,并极尽谄媚地向关星和传递了他的请求。
他夹着嗓子,跟乌鸦叫一样,还比乌鸦叫尖锐:“哥~能不能收留始僡两天?”
“我是没问题,但是你要跑路去哪里?没有出什么事吧?”关星和很是疑惑,很明显姜始僡是许友沛的挂件这一身份,全是许友沛主动的,去任何地方不带姜始僡都是破天荒。
“说什么呢?!”许友沛呲哇乱叫一通,以丢掉晦气,才接着说,“我跟柯俣去他家玩两天,但是那地方太偏僻,可能会物资匮乏什么的,我怕始僡去吃不饱,也吃不好。”
“好吧,把你菜谱发我一份。”关星和说。
许友沛笑得很开心,说:“太细心了,我的哥哥,到时候我让始僡拿过去就好。”
“具体什么时候?”
“过几天中秋假的时候,如果我来回的话,三天两夜大概?”
“不是说忙到年底?不会整个舞室就你放假吧?”关星和调侃他。
“害,团圆节谁不回家吃饭?”许友沛说。
“行,到时候过来吧。”
“谢谢哥,你真是我亲爱的哥。”说完,许友沛还捂着话筒亲了好几口。
关星和在那边呲牙咧嘴地拿远手机,等许友沛亲完了,才拿回来,说:“我只是心疼始僡,被你抛弃孤孤单单的。”
“疼吧,随便疼。”许友沛笑嘻嘻的,“这不是交给哥你我才放心嘛,我很快就回来了。红包记得收哦,我去上课了。”
“嗯。”关星和应着,挂了电话。
关星和返回聊天页面,发现许友沛给他转了整三千块,他收着都有点手抖,他一个月领的各项补助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干这行这么赚钱吗?那他以后有机会工作也要试试这行。
关于舞室中秋的安排,许友沛和几个管理者早在月初就了解了舞室里各岗位职员的意愿,并商量好了具体安排,就是统一放假,尤其是编舞、排舞的舞者高强度工作太久,多少都需要休息。
许友沛跟柯俣的约定在放假通知确定不久。
许友沛本来想带柯俣出去玩的,毕竟之前言之凿凿地说见面会开完就带人家出去玩,一直没有兑现。
但是,在许友沛问柯俣想不想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柯俣说他要回家看奶奶,许友沛在听了柯俣对家乡的描述之后,觉得去看看海也不错,就立刻自荐跟柯俣一起回去,柯俣受不了他撒娇,答应得也很快。
下午,许友沛跟姜始僡一起吃饭的时候,把最新消息告诉了姜始僡:“星和哥答应让你过去住两天了,你注意不要进他养父住的那个房间。”
“嗯,记住了。”姜始僡点了点头。
姜始僡是无所谓到哪里去住的,他觉得自己能照顾自己,至少不会糊涂到让许友沛担心得抓心挠肝。
许友沛却不这么想。
姜始僡当年生病了,还自己一个人乱跑,最后摔到头住进了医院,吓得许友沛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天,之后姜始僡自己出门去哪里或是只是在家待着,许友沛都不放心,能带身边就带身边,不好带身边,或是觉得姜始僡需要个人空间的时候,就会总打电话确认他姜始僡的状况。
许友沛伸出一根手指点姜始僡的手背,警告姜始僡:“不许自己乱跑,我打电话一定要接,星和哥打电话也一定要接,想去哪里让星和哥陪你,也不许跟金夏琦出去,不许坐他摩托车。”
姜始僡听许友沛断一次句,点一次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这人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反骨。
“不要只点头。”许友沛说。
姜始僡抬头,眼睛亮得溜圆,看着许友沛:“记住了。”
姜始僡这个眼神怎么看都真挚,但已经深度了解姜始僡是什么难养的东西的许友沛是不信的。
“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许友沛说。
姜始僡做很多事情都是临时起意,所以,他现在真的觉得他自己能好好做到许友沛说的,当然是在他没有考虑到他的手机开不开机、有没有电,以及他会遇见什么人的前提下。
姜始僡在放假前一天就被许友沛带去了关星和家。
像交接什么重要东西似的,许友沛把菜谱给了关星和之后,还交代了很多事情。
他交代了一些必要的,比如看住姜始僡,以及下班还没回家,打个电话问问等等,还有一些没那么必要的,比如做饭不一定按照菜谱来,不要真的辛辣生冷就行,影响药效,还有一些真的没必要的,比如出门带上他,睡前喂点水。
还没交代完,关星和看不下去姜始僡一脸懵懂,且许友沛真的一副送他只兔子养一样唠叨个没完的样子,揽过姜始僡,就一边祝许友沛旅途愉快,一边笑眯眯地送许友沛到门口。
关星和说:“走吧,啊,人家乖着呢,你就放心吧,不放心就打视频。”
“啧,防止他心血来潮。”许友沛摇了下头,提醒关星和。
关星和一把捂住姜始僡耳朵,开玩笑似地责怪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合适嘛?”
“合适,多说几遍,才听得进去。”许友沛转头,对姜始僡说,“等我回来哦。”
姜始僡想点头,只往下了一点,就被关星和捧起来。
关星和摇头,对姜始僡说:“别等他,哥也带你约会去。”
许友沛耸耸肩,道:“谁都行,别是金夏琦就行。”
这要说,也不能当着人家始僡的面说吧,照顾一下人家心情。关星和推了推许友沛的肩膀:“回去吧你。”
许友沛踉跄一步,倒着走了,还一边挥手:“我走了,拜拜。”
关星和挥手,姜始僡也跟着轻轻挥手。
等许友沛消失在黑暗里,关星和把姜始僡带进家里,顺便把身后的门全锁好。
关星和一边走,一边对姜始僡说:“你放心住吧,不要拘束。”
“嗯。”姜始僡轻声应了一句,其实跟许友沛相处久了,反而不知道怎么跟关星和这样同许友沛完全不一样性格的人相处,太温柔了,就像没有支点,漂浮在棉花里,有点无措。
在第一次见到关星和的时候,姜始僡就有无措的感觉。
那时候,姜始僡躺在医院病床上,关星和常常来看他。
姜始僡记得关星和嘴角总带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就没下去过,照顾他就像他能想象到的照顾病人的样子,喂吃的、帮他整理床铺、搀扶他下床等等,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关星和能对他那么好,就像认识了很久很久,说得过了点,就像他的妈妈和爸爸对他一样,当然姜始僡对妈妈和爸爸的记忆很久远,久远到他记忆里妈妈爸爸的脸都模糊,久到他记忆里的他走路还摇摇晃晃,地板和墙壁都是水泥的灰色。
姜始僡认识关星和之前,只认识许友沛和邡昇宇。
姜始僡认识许友沛以来,许友沛会拉着他跑,会往他面前的碗里或是他手上不断塞吃的、喝的,许友沛是有力的、热烈的,所有动作的发生都像是拧满了的玩具发条,带着那么清晰的、无法忽视的力量。
邡昇宇对于姜始僡来说,就像一堵坚硬的墙,靠近虽冷冰冰或是灰尘四起,但一直围护着他,遮风挡雨,给予他很多支撑和帮助。
而关星和跟许友沛和邡昇宇都不一样,关星和是棉花软糖、纯奶的冰激凌或奶泡,从脸、双手到动作都是柔软的。太久没有接触过这样柔软的人了,姜始僡面对关星和是有点生疏,就像被覆盖在一张柔软的巨大被子里,无论怎么动作,都会被这张被子所接受,而姜始僡因为不习惯而觉得更不自在,同时会想,如果不小心弄破了怎么办。
获得过,所以每次获得的同时想的是失去。
放假第一天,许友沛凌晨就醒来了,因为柯俣就是安排了这么早回家,他们得赶飞机。
柯俣是提前一个月买的票,既有优惠又便宜,跟许友沛的约定晚些,所以许友沛只好跟着他的出发时间点买。
许友沛问过柯俣,都这么早买票了,为什么不买一个好时间。
柯俣的回答是坐飞机只是第一步,还有大巴要坐,早点赶时间,能在下午就到家,能赶上给奶奶准备晚饭,他回去了,不能还让奶奶给他做饭。
许友沛无话可说,他虽然不懂孝顺,但尊老爱幼,所以,他作为自封的“高级厨师”,他不仅仅要赶过去给奶奶做饭,还要做得好吃。
两人在许友沛公寓楼下碰面,坐上了前一天晚上约好的车,赶到机场,选座出票、托运、安检这一套流程下来,刚到登机口就开始登机了。
坐上飞机后,许友沛倍感劳累地躺倒在柯俣的怀里,前天晚上他还加班到11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
柯俣揽着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他的手臂,说:“睡吧。”
抱歉,因为生理期可能会停更两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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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果人如棉花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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