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落地窗外的红日已经渐渐贴近地平线,陈璟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去隔壁办公室拍了拍睡得正深的傅晏青的肩膀。
“阿晏,醒醒,晚上八点有两个酒局,你去一个我去另一个。”
傅晏青刚睡醒大脑发懵,缓慢地把双手攀到陈璟肩膀上抱怨,“……啊?哦。我不想去。阿璟,我现在好困啊,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吗?新加坡那边真的太太太太热了,我开了空调也没用……”
陈璟静静地听完然后双手捧住傅晏青的脸,不容抗拒地印了一个吻上去。
不是嘴唇,是额头。
傅晏青只能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然后额头有个温热湿润的东西贴了上来,大脑当即就挂机了——
陈璟贴在他的耳边,又亲了下,轻声问,“去吗?”
“……”
耳尖一股温热的气流,简直快痒到骨子里,傅晏青崩溃地扑到陈璟怀里,“去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真是的!每次让我干活就知道撒娇,陈小璟,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有种在林庭西还有我爸妈面前这么来啊?!出门在外,总装正经人读书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璟伸手按住怀里乱动的身影,眼睛却看向不远处的鱼缸。
还真是麻烦。
为什么有人去上班,完成自己份内的任务,还需要别人哄着去呢?
酒局结束已经是十二点了。
酒意上头的陈璟双眼迷蒙,和万升负责人在一楼大厅摆了摆手随即把手搭在林庭西的肩膀上,摇摇晃晃地被扶着两步,直到感觉快把五脏六腑泡烂了的酒精要冲破喉口时,林庭西才小声提醒道:“陈璟,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正常走路了。”
“……”陈璟迅速站直。
他快步走到黑暗处,掏出口袋里下午没用的塑料袋,往脸上一罩,然后弯腰靠着树根吐的昏天黑地。
林庭西皱了皱眉,去隔壁售卖机买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陈璟你怎么样了?刚刚那个王总一直灌你酒……不过我记得半年前你喝两瓶就会吐,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七八瓶还能红着脸装晕倒。酒量见长地这么快啊。”
陈璟接过水,林庭西继续说:“作为你师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要注意身体啊,好不容易在这个年纪成家了身体还是第一位的。”
“事业,有你家那位担着,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愁吃喝的,放宽心啦知道吗。”
一辈子都不愁?
今天下午就开始愁了啊。
陈璟低头嘲讽地笑了下,抬起头却恢复温柔的模样,“我知道。”
吐干净簌完口的陈璟终于缓过劲来,扶着树根站直,“把老林叫来吧,身上好脏,我想回去洗澡了……”
这个酒店离市区距离很远,等到陈璟正式睡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已经意识不清地倒在卧室里的地毯上了。
不想,天还没亮时一通电话又把他叫醒了。
陈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皱起眉眯起眼睛摸了好一会儿才在沙发角找到屏幕发亮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阿晏。
凌晨五点零四分。
真阳间的时间。
陈璟按耐住心底的烦躁,划下接听键。
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傅晏青的,语气很不客气,“阿晏他喝醉了你过来接他一下。”然后就挂了。
深夜宿醉,大脑宕机。陈璟捂着电话想了好一会儿,依靠着脑内紧急备用CPU才勉强根据简短的话语和熟悉的语气分辨出那个声音是贺时杰的。
除了云盛集团的太子爷外,他在陈璟脑海里排序最高的身份牌是——最受傅晏青信赖的狐朋狗友。
玩的花样多,人品一般,尤其对他,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恶劣。
至于傅晏青现在的位置,除了XIMOON没第二个可能了。
实话说,陈璟不想去。
但是只要一想到傅德成和余见柔知道他们宝贝儿子又在夜店里鬼混了一晚上,还没人管地睡在那种云龙混杂的地方。陈璟觉得,可能自己今早一进公司门就得被请去顶楼喝茶,好好聊聊他接下来该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
捡起地上的衬衫狠狠揉皱再丢回到地上,然后把冰箱里傅晏青囤的最后一瓶汽水喝光,就当早起漱口了。
凌晨五点十分,陈璟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打车去了XIMOON。
“呦,来的这么快啊。”
贺时杰一见到陈璟就垮下了脸,活像陈璟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他们俩自从第一天见面起关系就这是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难看和不和。
陈璟懒得搭理他。
这种有钱有权没脑子的富家公子哥就像路边的野狗,整天喂喂叫,越踹它还越来劲儿。
接过他手里喝着烂醉的傅晏青,扶稳,陈璟看着一旁围观的嘲讽之意根本懒得掩饰的公子少爷们,轻轻点头就当打招呼了,“谢谢,再见。”
少爷们倒是没拦他,只是看着陈璟坐的车对视一眼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唏嘘的声音连关上车门的陈璟都听的一清二楚。
“还以为阿晏有多喜欢那个穷学生呢,这么一看,车库里那么多车一辆都不肯给他开。啧啧啧。”
“放心,以阿晏的性子,结了婚也管不了几个月的,他爸妈都养他二十多年了,不照样管不住吗?这结婚只是给咱们傅少找了个新管家罢了。”
“烦死了,天天装清高给谁看啊。笑都不肯笑一个,难怪是从乡下来的。”
“别说了,阿晏呐,就吃那套。”
贺时杰得意地插兜大笑着,一转头便直直对上了陈璟的眼瞳。
阿璟:贺时杰是比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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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夜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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