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海莉绕过摆放尸体的台子，从众多资料中抽出赛尔多送去的药物鉴定检测报告：“这并不是抗抑郁的药物，而是糖皮质激素药丸类的，长期使用可能引起精神症状，包括情绪波动、抑郁、焦虑等。”
赛尔多站在过道里翻看报告：“所以，罗德尼的抑郁症状有可能是人为？”
海莉点头：“单单看药物的话，我想是的，毕竟抗抑郁的药难买，致抑郁的药物更难买。”
赛尔多迅速拨通科德的电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按：“你那边对罗德尼病史记录的调查进展如何？”
电话开启免提模式，海莉在一旁也能清晰听见通话内容。
电话那头，科德正身处嘈杂的办公环境，与同事简短交流后，特意走到相对安静的走廊角落，认真回复道：“我已经核查过纽约市医保局的电子档案系统，罗德尼近五年内没有任何医保报销的医药消费记录。不过要是排查曼哈顿的连锁药店，像CVS、Walgreens这些，可能还得花点时间调取他们的内部销售记录。”
海莉立刻将头凑到手机旁，语速飞快地分析：“暂时不用急着查药店。根据纽约州《处方药管理条例》，精神类处方药必须凭执业医师开具的电子处方才能购买。既然医保系统里没有他的就医记录，那正规连锁药店根本无法完成配药…对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他的学校有配置心理治疗室吗？”
她话没说完呢，赛尔多挂断电话就大步走了出去，海莉骂了几句继续手头的工作。
赛尔多按下电梯按钮之后，身旁出现一道黑影：“罗德尼暂时被警员护送回家，这段时间他不用去到学校，你要去哪里？”
赛尔多虽然听多了下属的汇报，但路易斯像自己汇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干巴巴地回复：“海莉查出来药物确实不是抗抑郁的，而罗德尼在校外又没有就医记录，所以推断是学校老师配药问题，我再回学校一趟。”
赛尔多话落，路易斯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整。
够时间，学校职工还没下班。
电梯门开，路易斯跟着赛尔多一起走进去：“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这种带有孩童撒娇意味的话语从年长他的路易斯口中说出来，让赛尔多鸡皮疙瘩起一身，可并没有拒绝路易斯，默许了让他跟着自己跑来跑去的。
学校给了警方通行权，这次他们询问了安保人员心理诊疗室的具体位置后，并没有直接冲了过去，而是等到技术部拿到校方心理诊疗室的登记记录后才去。
诊疗室里只有一位医生——乔恩·邓肯，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带着金丝眼镜，有几分温柔模样。
“二位是？”
赛尔多利落地掏出皮质证件夹，金属徽章在客厅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NYPD凶杀组，这是我的证件。”
路易斯同步举起录音笔，红色指示灯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显眼。
乔恩扶了扶金丝眼镜，从真皮扶手椅上半起身时，西装袖口滑落露出百达翡丽腕表，赛尔多抬手示意：“请别动，乔恩医生，我们需要占用你十五分钟。”
赛尔多刻意强调“医生”二字，目光扫过墙上的哈佛医学院学位证书。
“我只是想为你们倒杯水喝。”
赛尔多拒绝了。
路易斯已经打开平板调出档案：“据校方提供的诊疗室登记记录，伊利克特拉·罗德尼从上月开始，每周三下午三点固定预约学校的心理咨询，而他的就诊医生是你。。”
乔恩的喉结动了动：“罗德尼同学是位高功能抑郁患者，我们采用认知行为疗法配合药物治疗。”
“具体是哪种药物？”赛尔多翻开笔记本，钢笔尖悬在纸面，“氟西汀？帕罗西汀？还是......”
他突然停顿，观察对方瞳孔变化，一字一句地说：“糖皮质激素药丸？”
空气瞬间凝固，路易斯适时补充：“星期三你的候诊室监控显示，罗德尼离开时手里拿着白色药瓶。”
乔恩脸色不变：“那是他带来给我看的，我让他丢弃这类药物，不然前期的治疗都功亏一篑。”
你来我往，你进我退。
十多分钟后，赛尔多合上笔记本，并没有对乔恩再像审问犯人一样进行调查，而是调侃道：“看来乔恩医生夜生活不错。”
乔恩也是一听就明白，摸上脖子上那几道明显的抓伤：“家里女朋友最近不太听话，没办法。”
话语间流露出来的暧昧，赛尔多和路易斯都明了。
两人走出诊疗室，学校职工也到了下班时间，虽然暂时不允许外出，但是还是得去食堂吃饭，离开的路上遇到了很多人，赛尔多边用笔记本挡阳光，一边单手打字给妮基传去简讯让她查一下乔恩的社会关系。
“你怀疑他？”
赛尔多点头：“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好人。”
星期三？
星期三…
星期三！
赛尔多脑海里一下把所有线索全部联系起来了：“罗德尼说格雷斯星期三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而罗德尼周三的时候从诊疗室拿着激生抑郁的药物离开，如果按罗德尼所说格雷斯是保护他的，那么格雷斯一定猜中了罗德尼的药有问题，所以现在只需要弄清楚格雷斯是不是找过乔恩。”
路易斯点点头：“你安排吧，我饿了，我得去找个饭店吃饭了，探长要一起吗？”
这话题的转变堪比过山车，赛尔多的思路被打乱，烦躁地哎了一声。
路易斯撇嘴：“不吃就不吃，还发起脾气来了？探长，我助理给我预定的曼哈顿最有名的餐厅，真不去试试？”
赛尔多：“吃！”
忙碌了一天，早上一杯咖啡就来听讲座，中午一个汉堡，晚餐再不吃就没精力加班了。
而在去餐厅的路上，赛尔多给海莉发去讯息询问在格雷斯的手指之间是否含有皮肤碎屑。
海莉暂时没回复。
路易斯带着赛尔多去到了曼哈顿很有名的餐厅——布鲁克林大桥，墙上的霓虹灯牌正循环播放着1939年世界博览会的旧影像。
路易斯：“埃尔德尼·路易斯。”
服务员明白了，在前面带路。
赛尔多是一位爱好美食的年轻人，等美食一道道摆上桌的时候，他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请客的路易斯。
路易斯抬手：“你随意。”
得到确切回答的赛尔多立马开动，而路易斯则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赛尔多。
瘦了。
挺难养的，怎么养回来呢？
路易斯摇摇头，打散了自己脑子里的念头。
等赛尔多吃饱喝足了，海莉的电话打来了，他也懒的离开座位在接通：“有收获了？”
海莉：“赛尔多探长！今天星期五死的人，你指望这么热的天，格雷斯能两晚上不洗澡？”
海莉在那头很无奈，带着对赛尔多着急破案，没思考清楚的无奈。
赛尔多哦了声：“那行吧。”
这边海莉一挂断电话，妮基就打了进来：“赛尔多，乔恩我简单地查过，他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有一位交往两年的女朋友，此外再无任何朋友或者亲近的人。”
赛尔多：“给我他女朋友的姓名电话地址，我赶过去。”
妮基：“发你了。”
妮基：【吉榭尔·加里，（212）501—xxxx，纽约曼哈顿主街123号】
赛尔多记下了地址后，抬眼看路易斯：“要干活了。”
路易斯早就已经吃好，只等着赛尔多的开口。
—
“咚咚咚……”
敲门声过后，门被拉开，一位红发美女穿着浴袍拉开门：“你们是谁？”
赛尔多：“赛尔多探长和路易斯顾问。”
吉榭尔拉开门，看到路易斯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惊呼：“耶，帅哥们，找我有什么事？”
赛尔多：“方便进去吗？”
吉榭尔大大方方地邀请他们进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女主人换睡衣出来。
这时忽然有些尴尬，特别是当赛尔多和路易斯眼神对上的那一秒。
若是换成科德或者是妮基，还可以开开玩笑拉过去，旁边这位路易斯是和自己睡过一次的，赛尔多多少有点不安，特别是吉榭尔电视上在播放的是爱情片。
“oh ** ，”吉榭尔穿着大红睡裙扭胯走到二人面前，当电视播放到主角接吻的时候她迅速关掉：“抱歉，一个人在家习惯了。”
路易斯眯起眼：“一个人？”
“是呢，”吉榭尔点点头：“帅哥，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吗？”
赛尔多率先开口，打断两人的**：“那你男朋友乔恩呢？”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吉榭尔明显不高兴起来：“我和他各有各的工作啊，而且他不行，不然我看什么电影约什么帅哥？”
赛尔多沉默了。
路易斯看向他朝自己隔空勾手的手指：“你没有留指甲？”
“没有啊，我常做美甲，但是上个月甲床软化了，美甲师让我先养着，下月再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存稿没定时直接发啦！
我明天咋办[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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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违反规则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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