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俩被偷拍了！”
年轻男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女人在旁边哭诉：“我就说便宜没好货，你非要带我来这里，这下好了，咱们两个都不用做人了。”
男人情绪激动，直接伸手扯住了和他交谈警察的衣领：“警察同事，不，警察爷爷，你们可得帮帮我们啊，我们两个做那种事的视频可不能在网上流传啊！”
这名警察脾气也好，被扯了个踉跄没生气，安抚他道：“你们放心，今天的视频已经被网安组的同事截获了，不会发布到网上的。现在抓到了产业偷拍源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偷拍的事发生了。”
泷淼在旁边看着看着警局的同事忙前忙后，有每间房间搜查摄像头的，有组织群众离开的，转头问毛正阳：“这就算没什么事儿了吧，我们可以下班儿了吗？”
毛正阳摇头：“这才算刚开始，走吧，我们得回警局熬夜写案件报告了。”
深夜的警局变得热闹起来，无数下班的警察被电话喊醒，睡眼惺忪地从被窝中爬起。
泷淼和毛正阳回到警局，得到了治安组王主任的表扬：“你俩这次干的漂亮，人赃俱获。这个案子涉及色情和贩毒，要是能把后面大鱼挖出来，咱们今年的指标就达到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两个通报表扬。”
毛正阳：“王主任，我什么时候能进刑事组？”
王主任：“就想进老刘的组，怎么看不起我们治安组？”
毛正阳连忙摇头否认，王主任笑道：“你这次确实立功了，不过离能办理大案还差太多。先把这个案子的报告交给我，其他的等你实习期过了再说罢。”
泷淼正在旁边看着，王主任那张国字脸一转冲他笑着说：“泷淼是吧，听说是你先发现宾馆有问题的，厉害啊，你这眼睛毒的很，天生干警察的。“王主任伸手拍拍泷淼的肩膀：”等警局有名额空出来，我第一个给你转正。”
泷淼连忙表示感谢，王主任冲着周围一干人道：“辛苦大家了，等把这个案子结了，集体发奖金！”
顾明东见王主任走了，放下手头的文件，凑到泷淼身边：“泷淼，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宾馆老板有问题的？”
实际就靠直觉，泷淼一眼看见宾馆老板时，就觉得他像是弘姜和怀修人的结合体，这个像并不是指样貌，而是他们身上的气质，都浑身散发着变态味儿！
泷淼心里隐隐有感觉，自己这种能发现变态的敏锐直觉可能与那个游戏有关。但是真按实话说出来，恐怕会被当成精神病，毕竟没有实际证据证明那个游戏确实存在，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我是从书上学到的。”
顾明东挠头：“我也看了很多书，我怎么就发现不了？”
泷淼一边写着报告一边敷衍他：“那你看的不够多，看得不够认真。”
旁边一起加班的同事跟着说：“泷淼你也太厉害了，考一次就考进来，一进来就立了功，王主任说的没错，你真是干警察的料。”
泷淼嘴上谦虚说：“哎呀，这都是我运气好。”心里吐槽道：能不厉害吗，自己和其他人的动力完全不一样。别人考不进来是没工作，自己考不进来那可是没命了。这三个月泷淼头悬梁锥刺股，咖啡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终于在成功把自己送进医院前，把自己送进了警局。
泷淼专注写着报告，桌上突然出现一盒冒着热气的泡面。抬头一看，毛正阳正拿着一盒泡面站在旁边：“工作重要，也别忘了吃饭。”
泷淼看着桌上的泡面嫌弃道：“我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就吃泡面啊。”他刚进警局时就碰上了大案，被抓了壮丁，在局里没日没夜的加班，一天三顿吃泡面，那几天打嗝都是泡面味儿，从那之后看见泡面就隐隐犯恶心。
毛正阳往嘴里扒了一口面，含糊不清道：“那你想吃什么？”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出去只能吃夜摊烧烤。可是烧烤这类美食得细嚼慢品，人只有在清闲时才能品出其中滋味，否则就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想到手上还有这么多事物要处理，泷淼只能作罢，捧起泡面吃了起来。
毛正阳看着乖乖吃泡面的泷淼，嘴角染上笑意，又见泷淼桌上堆积如山的犯罪心理学相关书籍，开口道：“我在学校的时候，犯罪心理学学的不错，你看书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
泷淼咽下嘴里的泡面：“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到时候可别嫌我问东问西，给你找麻烦。”
毛正阳笑道：“问问题而已，哪称得上麻烦？”
“啦啦啦，啦啦啦黑猫警长……”
电话铃声响起，泷淼放下手里的泡面，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姚静。
姚静是泷淼救下的那名跳楼女生，两人一直没有联系过，现在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难道……泷淼不敢耽误，连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泷淼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泷淼把电话外放，毛正阳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也竖起耳朵听着。
泷淼回答：“不打扰，我现在也在加班呢。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吗？”
“我马上就要走了，买的凌晨四点半的车票，我现在就在车站里，突然想打个电话和人告别，可是出了那件事后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想来想去就打给你了。”
泷淼吃惊：“你要走了？去哪里？”
“我要回老家。”
泷淼看了眼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他忙说：“你在哪个车站，我过去送你。”
“不用了，我只是想打个电话和你告别，其实这也算是个感谢电话，谢谢你当时愿意劝我，要不然我可能真的就冲动跳下去了。”
泷淼坚持要去送她：“咱们俩算是有缘分，我得去送你一程。”
挂了电话，泷淼开始穿衣服，见毛正阳也跟着穿衣服，纳闷儿道：“你穿衣服干嘛呀？”
毛正阳把帽子戴好道：“我也去送她一程。”
——
海市东车站里。
“你们怎么是这种表情，该不会以为我是落荒而逃吧。”姚静笑着说：“不是的，也许人只有在经历过苦难之后才会明白生命真正的意义。经过这件事，我才明白人生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回去是想和真正爱我的人在一起。”
她看着泷淼和毛正阳两人认真感谢道：“谢谢你们最后愿意来送我。”
毛正阳开口：“偷拍你视频的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放心法律会惩罚他的。”
姚静摇头：“你们抓得了偷拍视频的人，可是却抓不了那些看视频的人。你们能抓得了罪犯，却消灭不了人性的恶。”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泷淼依旧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我们消灭不了罪恶，但是我们可以给罪恶带上镣铐，给人性带上镣铐。”
毛正阳的声音响起，泷淼侧目看过去，他神情认真，眼神坚定，耀眼无比。
姚静坐车走后，泷淼望着凌晨冷清的车站发呆，毛正阳拍了怕他的肩：“怎么了，困了？”
泷淼问：“真的没有办法抓捕网上那些购买涩情视频的人吗？”
“视频购买者遍布全球，再加上暗网无法定位IP，法律很难束缚他们。”
泷淼回忆起自己在副本里那三天感受到的恐惧，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我们能让购买视频的人体会到被偷拍者的感觉就好了。”
毛正阳疑惑：“有这种办法吗？”
泷淼把自己想出的主意给他描述一番，毛正阳两眼放光：“好办法，不过这个方法需要网安组的同事去实施。”他拉着泷淼快步往车站外走，泷淼问：“咱们去哪儿？”
“去买奶茶！”
“买奶茶？这个时间还有奶茶店？”
毛正阳笑道：“当然有，你不经常加夜班吧。”
泷淼：“我以前的夜班只是加到凌晨而已，现在干了警察，才知道真正的夜班原来是通宵。”
毛正阳：“早就告诉过你，这份职业很苦的。”
半小时后，泷淼倚在副驾驶车背上睡着，车门打开，清晨的特有的清新空气进入车厢，泷淼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看见毛正阳把十几袋奶茶放在车后座。
泷淼哈气打了一半，吃惊抽气问：“你怎么买这么多奶茶，喝的完吗？”
毛正阳看着泷淼瞪大的眼睛，笑着解释道：“这些不是给我喝的，网安部的同事都喜欢喝奶茶，我多掂点过去，咱们有礼好办事。”
泷淼伸手问：“我的呢？我有么？”
毛正阳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他，泷淼手里的咖啡陷入沉思。
“喝吧，咱们回去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泷淼无力倒在椅子上内心吐槽，明明是为了活下而选择当了警察，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很有可能先一步因为通宵加班而猝死。两种死法都很痛苦好嘛，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过上咸鱼人生啊！
——
一周后。
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激动的等待电脑下载的视频。
点开视频，津津有味的看着，突然屏幕画面一转，视频里被偷拍的两个人突然变为厉鬼，冷冰冰的盯着屏幕，阴恻恻道：“我们也正在看着你呢。”
男人被吓得大声尖叫，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警方正在监视这个黑色产业网站，停止购买行为，尊重他人**，拒绝偷拍视频。’
男人面如土色冷汗直冒，哆嗦着手注销了他的账号。
——三天·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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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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