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茉言可怜兮兮地看着叶萱，站起身张开双臂：“我现在急需香香软软萱萱宝宝的抱抱，呜呜呜。”
叶萱走上去拥了拥邹茉言。
邹茉言嗅着叶萱身上浅淡的柚香，难过地说：“我男朋友嫌我游戏打得太菜了。”
她和男朋友玩的是一款5v5moba手游，邹茉言主玩软辅。
叶萱微讶：“他嫌你菜？可玩游戏不是为了开心吗？”
邹茉言摇摇头：“他没直接说，只不过觉得我这个游戏从来没有玩明白过。而我也确实菜，一直在送人头。打游戏赢了才开心啊。”
叶萱：“你别这么想。如果是我的话，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打游戏就已经很开心了，输赢无所谓的。”
邹茉言：“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一起玩，他让我下午再来，我拒绝了他。”
“那也挺好，最近快期末了，你正好有空复习一下。”叶萱一直忘不掉刚开学的时候邹茉言否认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有话说清楚就好，不要内耗，不要多想。”
邹茉言委屈巴巴：“可我心里好难受，我觉得他不爱我。”
叶萱：“……”
叶萱松开了手，看着邹茉言：“言言，你不要多想，我觉得你男朋友还是很喜欢你的。”
邹茉言大叹一口气，双手捂住胸口：“我现在这个状态学不了一点习，萱萱，下午没课要不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吧。”
因为顾崇礼迟迟没有回复，叶萱心头也怪烦闷的。她很奇怪，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今天的自己一直无法专注，一直在思考顾崇礼不回消息的原因。尽管她无数次跟自己说，没有回复很正常，有可能是没看到，有可能是忘了回，也有可能觉得没有回的必要。
叶萱：“好啊。我最近压力也好大，你等我稍微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门。”
邹茉言：“ok，那我们继续背着方吟偷.情！我想去KTV，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欢聚会KTV，软件上团购套餐的话三个小时只要60块钱，是不是很划算？”
叶萱先天五音不全，根本就不会唱歌。但除了KTV一时半会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叶萱：“好呀好呀，那你团一下吧，我一会把钱a给你。”
*
叶萱和邹茉言两个人从KTV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深冬的寒风吹得街道两侧的树木簌簌作响，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短短长长。
叶萱挽着邹茉言，眼睛有些酸涩，一只手推开眼镜轻轻揉了揉。
她等了一下午还是没等到顾崇礼的消息，刚才在KTV也没什么心思唱歌，基本上都是邹茉言在唱。
叶萱：“言言，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去KTV唱歌呢。”
邹茉言：“是啊，唱完心里真是舒服多了。”
邹茉言喜欢欧美歌手，尤其是OneRepublic乐队。她平时说话声音偏中性，但唱起歌来却对情绪拿捏很到位，声线很迷人。
叶萱：“你唱歌真的好好听，特别有魅力，我的话感觉天生五音不全，太灾难了。”
“可是萱萱你的声音很甜，可以尝试一下小甜歌。”邹茉言被叶萱夸得很高兴，给出建议，“而且就咱俩个人，你大可随心所欲，我又不会嘲笑你的。”
叶萱的声音娇脆清甜，又带着一丝丝不自觉的软糯，会让人想起春日檐角下被融融暖风拂动后轻轻碰撞的风铃。
比起方吟给人以隔阂感，邹茉言更喜欢叶萱这样长得可爱的外貌、人畜无害的性格。在她眼里，叶萱拥有牛奶般白皙的皮肤，脸上一颗痘痘都没有，简直像团糯米糍。
“萱萱，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邹茉言比叶萱大六个月，又比叶萱略微高一点点，不自觉地给自己代入了姐姐的身份，“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方才唱歌的时候，邹茉言拉着叶萱一直讲她和男朋友之间的感情问题。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算很好了。思及此，叶萱便也打算坦言。
“我感觉……”叶萱抿抿唇，“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直到现在，叶萱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会对顾崇礼的反应牵肠挂肚。
她下定结论，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顾崇礼。
喜欢他的帅气？喜欢他的温柔？目前只能归结为见色起意。
可是，如果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助教顾崇礼的话，不太好吧。
邹茉言：“哦？”
叶萱：“他……怎么说呢。”
“我来猜猜，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的。”
邹茉言思索：“他是本科生？”
“不是。”
邹茉言忽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压低声道：“是不是一位我们都认识的研究生？”
她们都认识的研究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崇礼。
哎呀，好像被猜到了。
叶萱心如擂鼓，头感觉晕晕的，走路都轻飘飘起来，好像踩在棉花上。
邹茉言应该是猜到了吧？那就托盘而出吧。
“是的，是顾崇礼学长，我好像喜欢上他了，我该怎么办呀。”叶萱不无担心道，“我跟他好像不可能呀，要不还是趁早放弃喜欢吧。”
还是说出来舒服，喜欢一个人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顾崇礼？那个助教确实不错，人长得真帅。”邹茉言回想着，“你喜欢上他也很正常。萱萱宝宝，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主动才会有故事。你有他联系方式了吗？”
叶萱摇摇头：“我就在群里加了他的Q.Q。”
“赶紧要他微信！！别放弃！”邹茉言出谋划策，“有句话说得好，直男爱甜妹，像他这样的标准直男，肯定会喜欢你！有戏！有戏！”
听邹茉言这么说，叶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染上淡淡的绯红：“真、真的吗？”
“当然。”
于是叶萱拿出手机，打开□□，发现顾崇礼居然在两分钟前回复了。
意外之喜。
【微观助教-顾崇礼：谢谢，也祝你圣诞快乐】
【微观助教-顾崇礼：不好意思啊，今天在考场干活，不让带手机，没看到消息】
诶，后面那句话，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叶萱想起来，这几天的确在进行研究生招生考试。
【叶萱：[图片]】
【叶萱：学长，可不可以加个微信呀？求求你啦】
发完这句话，带着十足的鸵鸟心态，手机立刻像烫手山芋一样被叶萱塞进口袋里。
她的杏眼又清清亮亮起来，今天所有累积的灰暗情绪都被一扫而空，就连寒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
十分期待顾崇礼的回复。
*
一路上，叶萱都在进行思想斗争。
“其实他只是我的助教学长，不加我微信也正常。”
邹茉言安慰：“萱萱宝宝你真不用担心，我觉得他一定会同意的，我的预感一向准确。”
“如果加了我微信，接下去我就收心学习。”叶萱理性分析，“如果不加我微信，我……也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刚相识的时候总是淡然又美好，认识越久关系越亲密，反而越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彼此之间的羁绊，舍不得投入的沉没成本，从一段亲密关系中抽离，就像血肉分离般痛苦。
就像不忍看到花凋零枯萎，直接选择放弃养花一样。为了避免结束，所以避免开始。倘若把所有联系都扼杀在开始，以后也不会痛。
*
宿舍门口。
方吟在图书馆还没回来，邹茉言从挎包里翻找寝室钥匙开门。
叶萱的手一路上没放口袋，此时此刻被冻得僵硬，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心怦怦直跳，既渴望他可以同意又做好了期待落空的准备。
【微观助教-顾崇礼：我扫你的码了】
叶萱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了一条好友验证消息。
【行远：我是顾崇礼】
叶萱展颜，心湖泛起了欢快的涟漪：“言言，他加我微信了！”
邹茉言走进宿舍，搓搓手拿过空调遥控器，“滴”的一声开了暖空调，回头看见叶萱开心的神色，也笑说：“看吧，我就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加个微信而已嘛。”
“可他看上去真的很高冷，太好了。”叶萱说，“没想到他人这么好说话，真是太好了。”
叶萱通过了微信好友申请，打字回复。
【叶萱：非常感谢！】
对面回复得很快。
【微观助教-顾崇礼：不客气】
叶萱又点进自己的Q.Q空间，想把那条没被顾崇礼看见的说说删除。
然后她讶异地发现，这条说说被浏览了四次。
点开查看记录，除了顾崇礼还能是谁呢？
顾崇礼查看了自己的说说。
4次。
啊啊啊啊啊啊。
*
加上顾崇礼微信后的几天，两人并没有聊天。叶萱绞尽脑汁地做微观经济学的习题册，没找到合适的问题可以提问。两人目前的关系，顾崇礼也根本不可能主动找叶萱。
明天是12月30日，教学周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再然后连着元旦放完两天半，回来就是期末考试。
大概是最后一次上顾崇礼学长的助教课了。
叶萱洗漱完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又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顾崇礼，心里既是激动开心，又是有些怅然若失。脑子清醒得很，翻来覆去睡不着，盘算一定要好好上完最后一节课。
她打算明天好好打扮下再去上课，直接坐到第一排，离讲台只有两米之遥远，对着顾崇礼贴脸开大。她很笃定，虽然在网上和顾崇礼搭过几句话，但顾崇礼其实并不认识自己。
她很喜欢顾崇礼的嗓音，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低沉清冷又带着几分严谨，很有男性特征。
她打算带着平板去，放在桌肚里把顾崇礼的课全程录音，以后有事没事多拿出来听听。
哎呀，自己这样子好像有点变态啊。叶萱情不自禁想，变态就变态吧，索性变态到底，她还要偷偷拍几张顾崇礼的照片，存在手机里慢慢看。
想着想着，叶萱终于睡着了。
萱萱就是这么一个直接的妹子，祝她好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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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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