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猫擦干安置好后，蒋渊也去洗了个澡，等他擦着头发出来后，小猫已经睡着了。
睡得很熟，嘴巴微微张开，一截粉嫩的小舌头伸了出来。
靠近了，能听到小猫喉咙里发出的轻柔呼噜声。
下单的猫窝还没到，担心小猫会冷，蒋渊就从衣柜里找了件毛衣让猫躺在上面，暂时充作猫窝。
又怕猫放在地上会被人不小心踩到，蒋渊索性让猫待在书桌上。
桌子收拾的很整洁，摆放的物品也不多，除了几本书及充电线等零碎的小物品外，就是一台电脑。
猫在桌子中间睡得安详，蜷缩成一团的小身体正对着桌前的蒋渊。
蒋渊也懒得把猫挪到别的位置，手臂分别放到猫身体两侧，打开了电脑修改计划书。
冷白的屏幕光映在小猫脸上，它鼻尖动了动，闭着眼把脸往爪子里埋了埋，依旧睡得安稳。
胳膊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蒋渊垂眼，看到小猫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姿势，身体横了过来，猫爪抵在脑袋两侧，软趴趴的耳朵搭在了他的小臂上，像两片柔软的绒布。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此时在暖和明亮的地方，感觉到了安全，猫睡得很熟，连徐易他们打游戏时闹出动静也没吵醒它。
蒋渊都怀疑猫是不是生病了，举起的猫爪遮住了蒋渊试图往下望的视线，他伸出根手指轻轻放到猫鼻子下试探气息。
待感觉到湿热的呼吸，猫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趴在了毛衣上。
蒋渊把搭在猫脑袋边的手指收了回来。
刚醒来，墨墨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清醒了一点，仰着脑袋恰巧跟一直默默观察它的蒋渊对视上，它才想起来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是蒋渊把它带回他的房子了。
想到它之前没来得及跟人道谢就沉浸睡梦中去了，墨墨有些不好意思，现在道谢也不算晚。
想至此，它张开嘴，“谢谢你，蒋渊。”
传到人耳朵里依然是一串喵喵叫，墨墨其实不太懂为什么它能听懂人类的话，而人类却听不懂小猫说的话，但据般般所说那是因为小猫比人有语言天赋，它也就相信了。
所以说完后，它按照惯例加上了肢体表达，蹭蹭人的手臂。
猫这么精神，看着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蒋渊放下心来。
蒋渊熟练地伸出手撸猫，就这么持续了半个小时，竟也不觉得无聊。
墨墨也很享受，不自觉摊成了猫饼，直到有人起身上床它才支起身子。
透过阳台磨砂门顶上的窗，墨墨看到了已经变黑的天。
天黑了就该睡觉了。人要睡觉了，来做客的猫猫也要赶紧回去了。
它最后又向蒋渊告了别，才踮起脚跨过人放在桌子上的手臂，身姿轻盈地跳到了地上。
蒋渊起初以为小猫是要下地摸索一番，坐在椅子上也没拦着，等看到猫径直走到门那边，绕着紧闭的门打转时，他才意识到猫是要出去。
他站起身，走过去抱起了猫，对上小猫睁得圆圆的眼睛。
“你有家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猫了。”
蒋渊只思考过自己要不要养猫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想到当事猫愿不愿意跟他走。
现在才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习惯独自生活的人，那也许也有这样的猫存在。
或许是他手里的这只猫格外与众不同，懂得“人情世故”，蒋渊觉得这只猫很聪明，有时候甚至会萌生出它听得懂人说的话这个念头。
“如果你同意了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照顾好你的。”
猫从被抱起来就没叫过，此时却像答应了般轻轻叫了一声，尾音微颤，像是高兴。
蒋渊姑且把这声当做猫同意了，又把猫放回了毛衣上。
事实上，墨墨从人类把它抱起来说要养它时就有些呆住了。
它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蒋渊想要当它的主人。
狸花猫般般就被食堂里的一个人类收养了，有时候墨墨跑去找它没找到时，它就是跟主人回家了。
墨墨认识的很多小猫都说过，主人会给小猫买好吃的食物，给小猫买好玩的玩具，等到天冷时还可以窝在主人怀里取暖，有主人的小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故而墨墨虽然还对这个新词汇一知半解，却也知道主人大概是个很好很好的东西，所以好多小猫才想拥有。
墨墨刚从人类那句要养他的话回过神来，就听见蒋渊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它感觉现在自己像做梦梦到了小鱼干一样，它傻乎乎又问了一声，“你真的要养我吗？”
话说出口，它又有些懊悔，要是人改变主意了怎么办。想至此，墨墨眼睛巴巴地看着人。
好在蒋渊下一句话打断了它的忐忑，“今晚你先在这里睡，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从决定要养猫那一刻，蒋渊就没想过把猫养在宿舍里。
宿舍里空间有点小，又摆了些杂物，猫养在这里估计都活动不开来，再者，人走来走去也担心猫会被踩到。
猫应该是听懂了他的话，被放回毛衣上也没再往外走，而是乖乖趴了下去，揣着猫爪盯着蒋渊看。
墨墨心情有点亢奋，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也有了主人后，就控制不住地想靠近蒋渊。
蒋渊也感受到了小猫的不对劲，以为是被留在宿舍睡觉不适应，毕竟之前猫都是在宿舍楼下的猫窝那边跟其他小猫一起睡的。
这么想着，他伸手揉了揉猫脑袋安抚了一番。
临睡前，蒋渊担心猫睡着后不小心滚下来，把猫连带着衣服抱到了地上。
他们宿舍几个人都没有起夜的习惯，不用担心猫被人误伤。
灯关了后，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闪烁着幽幽绿光的两只眼睛格外显眼，像在黑夜中翻飞的萤火虫。
对面床上的林子沐不经意间看见，很是惊奇地感慨了一声，“原来在黑暗中，猫的眼睛真的会发光啊。”
徐易在忙着跟女朋友聊天，闻言头伸出护栏看了眼，“绿眼睛黑猫，长得真特别。”
他也撸过墨墨这只小黑猫好几次了，但都是在白天，墨墨又是蹲在地上的，今晚才发现墨墨瞳孔是绿色的。
在夜里一点也不瘆人，反而因为轮廓圆圆的，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不得不说，墨墨是真乖啊，知道我们要睡觉也不吵。”
听着林子沐对猫的夸赞，蒋渊莫名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自家孩子被夸了的家长一样。
不过蒋渊可不是那种谦虚的家长，他加入了聊天，“墨墨挺聪明的，看到有人不高兴时，也会主动上去送花。”
人类不知道小猫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因此夸起猫来不留余力，在他们的话里，墨墨仿佛成了全世界最好最聪明的猫。
独自一人趴在下面的墨墨心情也由一开始的受到夸奖的开心，逐渐转变为害羞，它把脸埋在爪子里，耳朵尖却还高高立着。
直到最后猫都睡了，梦里还有三个人围着它一顿夸。
有人打了个哈欠，夜聊时间结束。蒋渊头伸出去往下望了一眼，漆黑一片，猫闭上了眼睛就完美融入黑暗中。
——
“小猫身上看着挺干净的，不过经常在野外活动，还是要给它做一下驱虫。”宠物医院的医生把猫抱起来检查了一番，对一直盯着猫的蒋渊道。
“行，在这里给它驱次虫吧。”蒋渊盯着
“猫应该有五六个月大了，它这么瘦，没其他问题吗？”
蒋渊在朋友圈见过他表姐的猫的照片，才三个月，体型都看着要比墨墨大了。
“带回家好好养，按时喂食很快就能长起来了。”医生笑了一声，“你是第一次养猫吧？”
他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心软救助流浪猫的热心年轻人，听人问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很耐心。
蒋渊点了下头，“是。”
医生从抽屉里拿了个小册子递给他，蒋渊伸手接过。
“这里面记录了一些养猫注意事项，回去可以了解一下。”他又把办公桌上的二维码展示出来，“我的工作微信号，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咨询。”
蒋渊扫了码付了费用后，一手抱着猫，一手拎着给猫买的猫粮等，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上了大学后，蒋渊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一个人住，虽然大部分时间图方便都是住在宿舍里，但家里该有的用品也都布置齐全了。
几个月没住人，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蒋渊把猫放到沙发上，“你在这里坐一会，我把地拖一下。”
等蒋渊拿着拖把出来时，就看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小猫，连姿势都没变过，一双眼睛随着蒋渊转动。
蒋渊走过去摸了摸小猫，它立马仰着脑袋任由人抚摸。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共同的家了，等地板干了再放你下来。”
想了想，蒋渊打开了以往只作摆设的电视，挑了个动画片播放，还倒了点医院买的猫粮出来到猫碗里递到猫面前。
揉揉猫后颈，“吃吧。”
食物对小猫的诱惑还挺大的。
墨墨低头看了下猫爪状的小碗里的食物，又抬头看了下蒋渊，忍住口水，把碗往蒋渊那边推了推。
“给我吃？”蒋渊明白了小猫的用意，笑了下。
之前给猫投喂时，猫就经常把食物先推给他或是留下一半。
“这是专门给小猫吃的，我吃不了，”他拒绝了小猫的好意，“你吃吧。”
蒋渊继续拖地，时不时观察一下猫，手上速度还快了不少。
收拾好后，蒋渊洗完手出来，猫还在埋头吃猫粮，他坐在猫旁边。
电视里的动画片放完了一集接着下一集，猫看他过来后就凑了过来。
明明还是之前那个屋子，只是多了一只猫，却又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变化。
[猫爪][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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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收养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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