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态自然，墨玉般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柳凝雪听着手背又控制不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凝雪僵笑道：“不用多礼。”
说完，谢玄淮便落了座，一顿饭柳凝雪吃的极其不安。
待用完晚膳后，丫鬟将饭菜撤了下去，谢玄淮吃完就走了，柳凝雪追了出去，谢玄淮还没走远，他脚步有些缓，似乎等着柳凝雪追上来似的。
“谢玄淮！”柳凝雪朝前面的人喊道。
谢玄淮闻声回过头来，问她：“做什么？”
柳凝雪停在他面前，抬头看他，谢玄淮脸色冷漠且阴郁，目光冰冷且无情。
柳凝雪四下扫了眼，确认没什么人发现后，她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谢玄淮道：“有啊。”
柳凝雪问：“什么？”
谢玄淮答：“死的那三位夫人和我都有牵连。”
柳凝雪：“……”
听到这句话，她心里顿时冒起一阵恶寒，忙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带着谨慎道：“你和她们都是这种关系吗？”
谢玄淮不答。
柳凝雪自言自语道：“大概都是这种关系了，我明白了。”
说完，柳凝雪就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脸色有些发白，她的脚有些发颤，转身假装很平静地走了几步，然后就控制不住地飞奔起来，她很害怕，也很慌张。
柳凝雪一直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见到迟若宁她们才没那么害怕，迟若宁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前扶住了柳凝雪，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林月明见她这个样子，便倒了杯茶给她，说道：“喝茶。”
柳凝雪接过茶盏喝完了茶，神色才恢复了些，只是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怎么不说话？”迟若宁都有些急了，道：“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行，我这就去找谢师兄商量对策。”
一听到迟若宁还要去找谢玄淮，柳凝雪忙拦住了他，道：“不用！我没事，只是刚才一个人在这种院子里感到有些害怕，你们不觉得这府上有些古怪吗？”
这么一说，迟若宁也觉得背后微微发凉，好像有谁在他身后给他吹风一样。
迟若宁的脸色涮地白了一下，说话都带着颤音，“这，府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林月明扫了院子一眼，这时的院子里只有她们三人，院内灯火通明，她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院子确实有些古怪。”
因为这院子的结构也太对称了，对称到显得有些诡异。
柳凝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握着茶盏的指尖还在发颤。
迟若宁道：“不行！我还是去找一趟谢师兄吧。”
柳凝雪差点两眼一翻就晕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而且她觉得说出来迟若宁也不一定会信。
林月明却道：“到了夜晚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塔里的阵法多变，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我们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迟若宁一想，也对。
柳凝雪道：“先进屋吧。”
三人一起进了屋子，檀香味比之前的更浓郁了些，柳凝雪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燃这么浓的檀香啊？”柳凝雪很是不解。
林月明道：“不清楚，但这是设定，我们不能改变。”
迟若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柳凝雪道：“静观其变。”
迟若宁道：“希望不要有那些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林月明在一旁嗤笑道：“修道之人何惧这些神神鬼鬼？”
迟若宁道：“你不懂。”
说着，迟若宁就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
柳凝雪想起原著里写到，迟若宁在很小的时候被“鬼”吓到过，听说吓得魂都没了，还是最后江大人带着他到衡山求掌门救回来的，并承诺等迟若宁长大后就送上衡山修炼。
柳凝雪想着从自己的无尽锦囊里取出几张符纸递给他，道：“这是火咒的符纸，鬼怕火，拿去防身吧。”
迟若宁的大眼睛噌地一下明亮了起来，道：“谢谢柳师妹，没想到你进了塔里还带着这些东西。”
柳凝雪笑笑不语，这些符纸由于太低阶了，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带，她会带纯属是因为自己不会别的法术。
迟若宁两手再一合，道：“谢天谢地谢师妹。”
柳凝雪也给了林月明符纸，林月明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给她，是以，在接过符纸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别扭。
柳凝雪道：“今晚我们谁都别轻易出房间，你们本就是我的丫鬟，里面有睡觉的地方，知道了吗？”
迟若宁和林月明一齐点头，道：“知道。”
约定过后，几人便入睡了，夜深时分，屋里的檀香味正浓，柳凝雪躺在床上，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睡梦里，她看见谢玄淮面上带笑，拿着一把匕首朝她走过来，她全身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柳凝雪的声音颤抖道：“谢玄淮，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啊！”
“谢玄淮……”屋里的柳凝雪轻声呢喃着。
与此同时，屋里响起了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声音低沉清澈如珠落玉盘，他不紧不慢地道：
“怎么了？”
睡梦中的柳凝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冰凉的指尖滑过她久寐不醒的脸庞，他轻声呢喃着：“真好看。”
“可惜了。”
*
第二天一早，柳凝雪因噩梦的原因醒得很早，洗漱了一番才开始用早餐。
迟若宁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柳凝雪有些郁闷，她总觉得昨晚好像有谁进了她的房间，她道：“你们昨晚有注意到谁进来房间吗？”
迟若宁和林月明相视一眼，齐声道：“没有。”
柳凝雪秀眉轻蹙，道：“怪了。”
她抬手摸了摸脸庞，带着丝丝凉意，难道昨晚有人摸了她的脸是她的错觉？
正吃着粥，忽然有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对柳凝雪道：“少夫人，大公子提前一天回来了。”
“什么？”柳凝雪皱眉道，她这才想起昨天有人告诉她南宫尘要回来着，“好，我知道了。”
柳凝雪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刚出院子就碰到了谢玄淮，柳凝雪还被昨晚的梦折磨着，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脸色涮地白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角色的强制性下对谢玄淮打了招呼，道：“玄淮今日起的好早。”
声音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柔情，柳凝雪面露挣扎，她低着头不想去看他，半响，头顶才传来谢玄淮的轻笑声，道：“是啊，嫂嫂也很早。”
柳凝雪：“……”
这称呼，她听一次别扭一次。
两人并肩走着，柳凝雪控制住想要偷看谢玄淮的眼神，与他一同出了门外迎接南宫尘的回来，一路无话，刚走出大门，就见南宫尘从马车上下来，看样子是刚回来。
南宫尘的目光在并肩出来的两人身上扫了眼，眼神像是在看死物，上京第一美男子名不虚传，长相宛如谪仙，右脸上点缀着两颗痣，克妻痣，如迟若宁所说，他真克妻。
南宫尘面上带笑，走上前牵起柳凝雪的手，道：“怎么劳烦夫人一大清早地出来迎接我呢？”
他说的话虽温温和和的，但在柳凝雪听来无甚感情。
不过一秒，柳凝雪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笑道：“舟车劳顿，想必你已经累了，快去用早膳吧，也好早些休息。”
南宫尘笑道：“夫人说的极是。”
南宫尘走在前头，柳凝雪在后，她能感觉到柳氏对南宫尘的排斥，被迫和谢玄淮一起走着。
柳凝雪不禁感叹，当着南宫尘的面和自己的小叔子搞暧昧，这柳氏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进了堂屋，下人很快就上好了菜，南宫尘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柳凝雪道：“夫人不坐吗？”
柳凝雪讪讪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谢玄淮见了南宫尘后就借口有事先走了，柳凝雪早已用过早膳，现在她还要多用一次，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吃那么多。
柳凝雪拿起筷子正想夹菜，又听南宫尘问道：“我不在府上的日子，夫人过得可还好？”
柳凝雪小心翼翼地回答：“还好。”
她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慌成一批了，任谁都不可能接受自己被戴绿帽的事情。
南宫尘笑道：“如此便好，我还怕夫人进了南宫家会不习惯呢。”
柳凝雪低头认真吃着包子，回道：“不会。”
“嗯。”南宫尘缓缓吐出一个字，目光始终落在柳凝雪身上，这种凝视就想猎人看着落网的猎物般。
柳凝雪被他看得心里泛起一阵不适，她不禁抬头看去，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南宫尘便移开了目光。
南宫尘随手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柳凝雪的碗里，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夫人和玄淮的关系似乎很好。”
他的语气很是肯定，柳凝雪根本反驳不了，见柳凝雪顿住了，南宫尘直视着她道：“难道我说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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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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