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灵兽群还在往妖界走,庞大的兽潮渐渐看到边际,雀羽等妖还在苦苦支撑,李寻清对李寻阳道几句耳语,而后闪身出现在院落外,看到保护结界李寻清脚步一顿,她站在结界外往里看去,目光在蔡晓小、秦迟徊、幸予身上停留片刻。
秦迟徊眼看外面紫衣女子驻足,与幸予、蔡晓小交换视线,三人不动声色地挡住幸慕籽,都有意无意地观察她,敌不动我不动,他们一个眼神达成了共识。
李寻清大致能猜到这三人是幸喜乐留在这儿的,她能感受到这三人身上微薄的灵力却没看出这三人的修为,想起前些日子,有人和她说数位前辈协力共设修仙界那日,有一处来了三个奇怪的人,那三人最后被医圣幸喜乐带走了,但奇怪在哪,那人并不知晓。
看来他们就是那三个奇怪的人了,李寻清心下有了答案,确实怪,他们三个不像是修士,但他们身上的灵力却是由内向外散发的,还有一种更怪异的感觉,有点熟悉啊。
李寻清把已经把视线从他们身上挪开,思虑再三,那种怪异的感觉她始终找不出原因,但又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忽然她抬头望向天空。
在蔡晓小他们眼里,这个陌生人只是抬头在看她的同伴。
‘罢了,师妇她一定有她的用意。’李寻清不再继续纠结,迈出一步,走进结界之内。
出乎意料,结界并没有排斥她,李寻清忍不住念了一句,“师妇她真是的,这么久没见了,设保护结界时居然还会记着我。”
幸慕籽听到她的话,冷笑两声,“主人可一直记挂着你们,你们倒好,这几百年里几乎就没来见过主人。”
“要不是命牌还在,我都要以为你们死在哪里了。”
李寻清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说:“天下何其大,恶邪何其多。”
“我们这些年就如师妇那样,每日都在除恶邪。”等走到蔡晓小他们面前,她停下脚步,抱拳道:“在下乃是医圣幸喜乐的徒弟李寻清,三位不必防备我。”
幸慕籽听到她的话却拆台道:“哟,现在又是师妇又是徒弟,你们当初不是说主人不是你们的师妇吗?”她像刚想起来一样,“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主人可说过她不是你们的师妇,你们也没必要叫她师妇。”
李寻清面露窘态,她扭头望向天上的李寻阳,道,“慕籽,这都什么时候的老皇历了你还翻出来讲。”
“那时候我们不还小吗?有些事儿不懂,而师妇也从不跟我们解释,旁人说的话我们又听不进去,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有误会了吗。”她说:“再者说了我在之后可向师妇承认不是了,现在还别扭的是李寻阳,可不是我。”
“有一说一师妇她老人家也挺别扭的。”
蔡晓小、秦迟徊、幸予听到她说的话也很别扭,老人家这称呼他们听得浑身难受,在他们眼里幸喜乐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反正不管怎么样,和老人家这三个字都不搭边。
在幸慕籽开口呛声时,他们就已确定李寻清并非是敌,便走到一旁不再挡在幸慕籽面前,如今,蔡晓小坐着,幸予、秦迟徊站着,他们三人保持沉默静听二人对话。
李寻清说:“师妇在我和她赔不是的时候,她还和我说她不是我师妇呢。”
“觅寒师妇的事,师妇她一直都没能放下啊。”
幸慕籽没接她这句话,而是接了她的上一句,“那你是怎么和主人说的?”
李寻阳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明媚的笑,“我和师妇说,我知道了,师妇。”
“哈哈哈你不知道,师妇她当时都说不出来话了,反应可好玩了。”
她走到幸慕籽身边,“要我说师妇和李寻阳就都是太别扭了。”
“一个非觉得我们的师妇就只有觅寒师妇,一个明明心里都把她当成师妇了但又因为她的话赌气,师妇也不是嫌弃我们,也不是怕我们把觅寒师妇忘了,李寻阳现在又不是想不明白这些,但他这驴脾气非要拧着,钻牛角尖又放不下面子,真是懒得理他。”
“这俩人也真是的,也没人规定不能有两个师妇啊,她和觅寒师妇都是我们的师妇不就完了,还有李寻阳,也太没大没小了,跟师妇认个错能要他命?就该叫师爷揍他一顿,都快两千岁的人,还一直闹脾气。”
“对了,怎么不见师妇在这?她老人家又忙什么大事去了?”
幸慕籽吐出四个字,“闭关、修炼。”
“我猜也是。”李寻清往隐去的雪山方向看去,“说起来当年我和李寻阳,还有师爷也在这里停留了好几百年。”
“当初师妇她……”她没往下说摇摇头,“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那时候幸慕籽还没从种子变成慕幻树,而且还被放在储物戒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是在后来幸喜乐的师父齐不凡把事情讲给过她听,但讲的也不全这一句那一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幸慕籽一直不是很清楚。
那些事儿她也不是很在乎,对她来说,她只需要知道当年的是幸喜乐的伤心事就足够了,这样她就能特意避免问起和当年有关的事儿了,以免幸喜乐难过。
幸慕籽闭着眼睛问她,“李寻清,你们要在这等主人出来吗?”
没有犹豫,李寻清答道,“不了。”
幸慕籽就猜到她会这样说,她不满道:“我就知道。”
“主人她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既然没办法留在这里,那留句话吧。”
李寻清这回没说不了,“这个我当然知道。”而后又说,“我这几百年也不是不想找师妇,只是情况实在不允许,我和李寻阳有300年被困,那时候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怎么也没将消息传出去,只能想办法自己破了。”
“后来我突破了,算是天雷将我们救了出去。”
“之后我们又被一恶邪盯上,真难缠啊,费了50年的时间才把那玩意儿杀干净,可给我累坏了。”
“那恶邪擅长傀儡术,而我和李寻阳对傀儡术有一窍不通,我和他还险些在恶邪的控制下自相残杀,后来我悟得师妇传授给我的瞳术,他也会了师爷传授他的秘术,这才摆脱他的控制。”
“我们也算是福大命大,总能化险为夷。”她沾沾自喜地说:“这一回我们本来刚救助完一处村落,就发现兽潮来袭,原先只是万只灵兽形成的兽潮,但奈何又遇到了个恶邪,那恶邪的手段当真难缠,这么些个灵兽居然都被他聚集在一起,还故意将灵兽往人多的地方引,不仅如此还在我身上留下追踪法术,叫那些灵兽不断发狂攻击我,我原本以为都做好以命犯险的准备了,这不嘛又碰到了前些年我在妖界结交的朋友,想办法把我身上的追踪法术去除了,然后又碰到了你。”
“这事儿就又解决了。”
幸慕籽眉头一皱,睁开眼睛幽幽道:“你们确实福大命大。”
“可给我吓了一跳,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个灵兽形成的兽潮呢,还往这边来了,但凡我再弱一点我就算是完了。”
李寻清可不信她的话,“师妇可不会什么后手都不留就留你们在这儿的。”
“而且你是谁呀,我不动脑子都能想到,就算师妇不在这你也能把它们解决了将这事儿摆平了,是吧,慕籽。”
“哼。”幸慕籽可不是当初那个好骗的树妖了,“少说这些话哄我。”
抬起一只手,手指一勾,身后竹楼上一扇一直紧闭的窗打开,两个包袱飞了出来,她把东西扔给李寻清,“这个,是主人给你们准备的,一直放在这呢,避免你们出现的时候她不在。”
“护身法宝灵丹妙药这里都有,你们有一些是主人自己制成的,”说到这她有点不耐烦了,“反正都能用得上,到时候你们自己看吧。”
“这里面还有两套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面料制的衣裳,上面画了符什么的,你们记得穿啊。”
李寻清看着手上的包袱微微一笑,最后将其收入储物戒内,然后又一反手扔出一枚储物戒,“这些是我和李寻阳孝敬师妇的,有药材还有石料,反正杂七杂八的有挺多东西呢。”
“这里面还有给你的,你到时候让师妇给你找吧。”
幸慕籽这下可高兴了,她扬扬下巴,故作矜持地说:“这还差不多。”
一直说过话的李寻阳落到李寻清的身边,他扫了眼院子里的人,最后对李寻清说:“快结束了。”
确实快结束了,就连大地的震动都减轻了很多。
幸慕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大概招架不住她恶狠狠的眼神,李寻阳还是对她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慕籽。”
还像模像样地说,“你修为精进了很多,看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幸慕籽切了一声,“装模作样。”
转头又对蔡晓小他们介绍道:“这个是李寻阳,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承认,但你们就把他当成主人的弟子就行。”
“这家伙的性子,远没有李寻清好,所以你们可以不理他,当作他不存在。”
蔡晓小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寻阳装作没听到她的话,一言不发地站在李寻清身边。
李寻清无奈掏出留影石,随后一挥手一个雾蒙蒙的结界将他们笼罩,幸慕籽瞥了一眼,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过了片刻这层结界散去,二人的身影又在众人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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