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被毛利兰牵着,仰起的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在林见月身上来回扫,像在评估危险系数。
林见月点头:“我遇到了麻烦,想委托工藤新一帮忙调查。”
“很棘手吗,要不要报警?”毛利兰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我认识刑事部的目暮警官,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不用,只是一些生活上的事,还不至于麻烦警察。但……”林见月顿住,垂下眸子。
她没想好要怎么圆谎,但没关系,毛利兰是个过分温柔的好女孩,她必然不会追问。
正如林见月所想,毛利兰没再问,反而掏出手机:“我叫毛利兰,是新一的青梅竹马。他要是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的。而且我爸爸也是侦探,你有需要可以找我爸爸。”
“要和我交换电话号码吗?”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林见月微笑着在毛利兰的手机里存入自己的电话,把手机递还回去时,正好对上萩原研二的视线。
他刚和阿笠博士说完话,正从毛利兰身后走过,要去看后院的爆炸现场。
视线只交汇了一瞬,他紫眸里沉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却让林见月心头一震。她慌忙垂眸,他也恰好移开目光。
随即擦肩而过。
-
交换完手机号,林见月和毛利兰道别,各自踏上归家的路。
夜深了,地铁已经停运,路上也没看到可以打出租车的地方。
好在哥哥租的公寓也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步行也能到,只是会耗光林见月所有力气。
干净的街道空荡荡的,只偶尔响起风吹过巷口的呜咽声,昏暗的路灯只勉强够林见月看清脚下的路。
林见月正琢磨着怎么跟哥哥开口要买车钱,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沉得像踩在心脏上。
林见月抬眸,瞳孔猛地一缩,鸡皮疙瘩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琴酒和伏特加。
两人穿着融进夜色的黑,琴酒嘴边的烟点红得像燃着的引信,正低声说着什么。
林见月暗骂一声,稍作思考,攥紧包带避开视线,像个普通的被迫夜行的女性,默默将行进路线改成一条斜线,紧挨着街边店面,和琴酒拉开擦肩而过的距离。
琴酒比林见月想象的还要高,起码两米。影子黑压压的逼过来,叫人喘不过气来。
琴酒从不在意无关的人,就像他从来不记死在手里的人的名字。他和伏特加在和林见月擦肩时,甚至没有分给她半个视线。
但林见月刚才要是故作冷静,不做躲闪地从他旁边走过去,他反而可能停下脚步,回头给林见月一记手刀。
林见月屏住呼吸,直到两人走远,才敢大口喘气。
接下来的路没再遇到人,剧烈的情绪波动耗尽了力气,林见月叹了口气,疲惫从脚趾一路爬到太阳穴。
林见月很少深夜出门,但她平日里看动画,毛利兰总是能很轻易地在半夜,随时随地拦下出租车。
轮到她打车,东京的出租车就像一群被捕食者惊扰的河虾,全躲在石块下的阴影里,不见踪影。
一束车灯再次出现在身后。
林见月满怀期待回眸,身侧正好响起刹车声。
车窗降下,露出萩原研二笑意盈盈的脸。他冲林见月眨了眨眼:“上车吗?我送你回去。”
他笑得坦荡,仿佛刚才在工藤家门前对视的匆匆一眼是林见月的错觉。
林见月瞥了眼手里的步行导航,咽回拒绝的话,开门上车,坐进副驾驶。
从小所受的家教不准她坐进后座,做出把萩原研二当滴滴司机的事。
林见月低头系安全带,没注意到萩原研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的表情。男人眼底亮起无数星光,身体也猛地绷紧。
林见月抬头时,被青山刚昌亲自点名称赞为「全作里车技最好的人」的男人已经僵硬地把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规矩得像个参加驾照考试的的初学者。
报过地址,白色四座私家车逆着月色缓缓驶向东京铁塔的方向。
林见月就住在东京铁塔附近,是能从客厅和卧室的落地窗看到铁塔的价格昂贵的中高公寓。
她原本只打算租住一些交通便利的普通公寓,但哥哥大喊着“日本这种排斥华人的地方,到处都是变态”,擅自替她决定了住所。
乌云散去,月色皎皎,月光漏进车里,两人一路无话。
林见月毫不讳忌地当着萩原研二的面重新翻开漫画书,耳边是萩原研二偶尔转动方向盘的轻响。
他漂亮的紫眸不停瞟向车内后视镜,透过小而薄的镜片描摹林见月的轮廓。
书页里,江户川柯南前脚刚踏上通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阶梯,后脚就被毛利兰提着坐上前往案发现场的车。
再往前翻,半个小时前的工藤家门口。江户川柯南和林见月初见时,他紧张地盯着林见月,上下打量一圈后,身后的气泡里出现了一排字幕:
「这个女人看上去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是那两个黑衣人的同伙,我果然紧张过头了。」
普通人……吗?
林见月忍不住想,明天她要是堵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弯腰对江户川柯南说:工藤新一,我知道琴酒的真名。
柯南还会不会认为她普通。
不过她不打算这样做。
林见月只对江户川柯南身后庞大的人际网有兴趣——似乎全日本最顶尖的人才都和江户川柯南有交集,或者会在未来发生交集——但她对黑衣组织的事兴趣不大。
思量间,车子已经抵达目的地。
“到了。”车子缓缓停稳,萩原研二拉起手刹,笑意自然地侧头望向林见月,手却僵在方向盘上,不知道该往哪放。
林见月点头道谢,解开安全带。
“见月。”
就在林见月拉开车门即将下车时,萩原研二突然喊住了她。视线对接的瞬间,萩原研二再次不安地滚动喉结。
他从钱包里抽出张名片递过去:“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要是遇到麻烦,直接打给我会比打给警察或者侦探更有用。”
林见月接过名片,低声:“知道了。”随即下车。
下车时,她没回头,自然也没看到萩原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和他攥紧方向盘的样子。
萩原研二坐在车上,目光牢牢钉在林见月背上,贪婪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楼。
他倏地有些羡慕毛利兰,能直接和林见月交换手机号。
萩原研二也想这么做,他甚至为此准备了几套不同的说辞,就连被拒绝后的说服方案都有。
但他却在开口喊出她的名字,对上她红晕未消的眼睛时,退缩了。
和名片一起递出去的是他自愿放弃的主动权。
他自愿成为林见月的备选项,如果她真的不联系他,他就真的如他所愿,安静老实地待在角落阴影里。暂时消失,或者永远不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心脏的抽痛狠狠攥住。
萩原研二双手握住方向盘,额头抵在手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后悔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他擅作主张导致的这一切。
何必呢?
只在梦里相见不好吗?
至少那样,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亲密,相互耳语,分享每日的所见所闻,做恋人间亲密的事。
萩原研二甚至阴暗地想,哪怕她在现实里遇到了想嫁的人,只要她睡着,梦里的时间还属于他。
但随即萩原研二惶恐地瞪大眼睛,为自己的想法所不齿。
萩原研二笑了笑,无奈又自暴自弃:“搞什么啊萩原研二,你可是警察,居然想去给人当小三。”
可光是想到她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走进婚礼殿堂,婚纱曳地,笑容明媚,他的理智就开始寸寸崩塌。
不行。
绝对不行。
他该要她号码的。
怎么可以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万一她弄丢了名片,或者随手一放,又或者真的不找他了呢。
他才不要就此放手。
绝对不要。
叮。
是短信提示音。
萩原研二瞳孔骤缩,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
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东京号码跳出来,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行:
『抱歉研二,我今天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直愣愣盯着屏幕,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仰头靠在座椅里,用胳膊挡住眼睛,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越来越响。
他立刻拨通松田阵平的电话,语气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
“恭喜啊。” 电话那头的幼驯染听完,尾调也扬了起来。
挂了电话,萩原研二发动车子时,嘴角的笑意还没下去。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亮他眼底的光,落难星辰。
楼上,林见月站在卧室窗帘后面,掀起窗帘一角往下看。
她住在16楼,从这个距离往下看,萩原研二的车子小得像白色塑料模型。
直到白色私家车重新亮起车灯,消失在街道角,她才垂下帘子,扑倒在床上。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着般没了动静。
好半天,才从枕头的缝隙里挤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喃喃自语:“笨蛋。”
太好了。
你还活着。
以下是碎碎念,我从没想过我居然要解释这些问题:
1.为什么林见月认不出由美?这不合逻辑。
答:首先,林见月是研二推,她喜欢的人是研二,不是激推《名柯》。名柯这么多角色,记不住其中一两个人的名字就要被说不合逻辑吗?宫本由美是什么很主线的角色吗?那么问题来了,高木老弟全名叫什么?宫本由美的男朋友全名叫什么?降谷零的上司全名叫什么?这三个人,一个高频率登场,后两个和组织有关,我的读者们真的每个人都能记住吗?记不住真的是什么很离谱的事吗?
2.为什么林见月看到由美本人了也认不出来?
答:你在日本遇到一个留着中分黑长直的女交警,你会觉得自己是穿越了吗??嗯??回答我!!哪怕记得由美的名字,也只会觉得是巧合吧,更何况这么名字还很大众!
3.【有胆子抛下一切来日本,一步步为自己谋划,这不仅只需要胆量,是需要常人不及的对事件,人性的预估能力和各种各样的知识的,只有拥有过人的眼界,冷静,智谋,大局观和最重要的,阅历才能成功的赢下去。这样的女生不会如此慌张,因为她不是弱者。】
答:我有说过我写的是大女主文吗??槽点太多我都不想吐槽了!我就说最让我生气的一点,什么叫【这样的女主不会如此慌张,因为她不是弱者】,这是什么新型对女性的赛博道德枷锁?以前要求女人三从四德,又能工作又能顾家,现在要求女人不能情绪崩溃??情绪崩溃已经被划分到弱者的范畴了吗??女人也太难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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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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