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玉冷淡地拍开了手机,直视胡归道“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没有问题才好笑,说的太对了。”胡归还在一旁笑着,边笑边发着消息,消息最后附上一段他大笑的语音。-
纾玉看着胡归笑容极度手痒,但想着他们竟是一群孤儿便生生忍住了。
这晚回去了之后,两人近一周没在联系。纾玉忙着给导师帮忙;而胡归又恢复了以前不见人影的生活。
但某天周末,久不见人影的胡归在傍晚回到了宿舍,手上还提着各色夜宵。
食物的香气让那些或躺或坐的室友窜了起来,瞬间将胡归团团围住。
胡归便大笑着:“拿去,义父给你们带的。”
就在这些此起彼伏的“义父”声中,纾玉安静看书的背影便显得尤为突兀。
胡归带着险险从那堆饿狼中夺下的一杯热奶茶和一份炸鸡走到纾玉桌边,将食物放下,随便拖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随意瞥了眼桌上放着的书--《古生物学》,顿觉有些头大。
于是将炸鸡往纾玉旁边稍微挪动了几毫米,离那堆资料远远的,才说道:“给你买的,不吃就扔了。”说完,不待纾玉回答,便忙不迭地起身离开,和宿舍里其他人打游戏去了。
纾玉定定地看着几秒,微微嗅了嗅炸鸡的香味。
等过了会儿,处在游戏复活中的胡归往这边一看,那边空荡荡的,只剩下垃圾桶里空空的奶茶杯和空盒子,纾玉也没见了踪影。
胡归顿时笑了,一旁室友奇道:“义父,0-7您还笑这么开心。”
胡归顺脚便踢了下那人,笑骂道:“管你爸爸呢。”
今天没有课,之前的兼职也干完了,新的兼职还得等几天才去,导师那边也暂时用不上他,外婆最近状态也很稳定,纾玉在床上一件件细数着,最后得出:今天竟然还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
而且室友们今天有课,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思及此,纾玉在忍不住抱着被子蹭了蹭。
就在手蹭过被子的那一瞬,纾玉惊了下,猛地低头一看,那条小蛇此时竟然缠绕在它的右手腕上沉睡。
纾玉右手保持不动,左手“唰”地拉开床帘,不出意外,胡归正躺床上睡着。
纾玉冷冷看着胡归香甜的睡颜,甚至嘴里还在空嚼着,便随手拿起床上的《水文地质学》给他砸了过去。
胡归瞬间惊醒,坐了起来,“谁!谁敢动你胡爷爷!”一抬头便见纾玉面无表情看着他,便讪讪问道:“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纾玉举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缠绕的小蛇。
胡归惊叫起来:“蛇!它怎么在你手上!”
纾玉冷眼看着胡归拙劣的表演:“装什么?怎么回事,你不知道?”
胡归顿觉无辜,指天发誓:“我真不知道。”
“那你联系他们,让人来把这玩意儿拿走。”纾玉根本不信,但不想多说,只想让胡归尽快解决。
胡归只得给那边发了消息。
“可以请纾玉先生今天中午来栖冥居吃饭吗?顺便将小蛇带过来”管家回复很快,立马给胡归打了电话,在电话那头温柔地邀请道。
纾玉不想麻烦,直接道:“我给胡归,他怎么拿来的就怎么拿走。”
“便依纾玉先生的。”管家闻言,好说话地应下了。
见管家答应得这么痛快,纾玉反而怔住了,他本来都做好和那边争论一番的准备了。
于是纾玉低头看了看在他手指间穿插的小蛇,一时竟有些不舍,想了想,用两指缓缓地从头到尾地将小蛇全身捏了个遍,在这过程中,小蛇没有挣扎,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往下,上面的鳞片逐渐炸起,口中的信子越吐越快,
看着小蛇的窘况,纾玉顿时心一爽,谈了谈小蛇额头,对着他小声说道:“也不知是谁养的你,怎养得如何温驯,谁来都跟着走吗?”
闻言,小蛇只是吐了吐信子。
纾玉又摸了摸小蛇,便下了床,准备把小蛇递给等在一旁的胡归。
就在胡归伸手准备将小蛇拿过来时,小蛇猛地抬头,睁开眼睛,透亮的蓝哞就这样冷冷地盯着胡归,口中的信子一下下地吐出,全身处于戒备状态。
胡归见状,只得将双手举起,“好了好了,我不动你。”边说边退了一步。
“这不是我不弄走啊,你刚也看到了,是它不跟我走。”胡归对着纾玉嬉皮笑脸道。
纾玉很想就这样把蛇给他扔过去,但眼神一触及到小蛇,便软了下来,无奈地摸了摸小蛇,耐心劝道:“你乖乖和胡归回去,我以后来看你。”
小蛇无辜地看着纾玉,在手腕中转动。
胡归见此倍感无奈,只得又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纾玉先生,它不愿意离开您,胡归也不敢强迫将它带走,毕竟它自您走后便有些食欲不振,十分虚弱,胡归也怕伤了他。””管家在那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胡归听着管家的一番话,叹为观止,连忙附和道:“对,对我也不敢使劲。”
纾玉不知不觉间将眉头深深蹙起,看着手腕上沉沉睡着的小蛇,语气很是不满:“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小的小蛇都照顾不过来。这才几天,竟然又食欲不振了。”
管家闻言道:“那纾玉先生您多来看看他,他这般喜欢您,多看着您就能吃下了。”
“我是什么老干妈吗?”纾玉有些无语。
“那您愿意来一趟吗?”管家笑着继续问道。
纾玉最终同意了。
他也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照顾小蛇的。
胡归在大一入学时,柏管家就给他准备了一俩紫色丰田supra。
于是纾玉随手找了件短袖搭在小蛇上,便跟着胡归出了寝室,胡归开车回栖冥居。
今年天气温度反常地高,出寝室的那瞬外面热气便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小蛇顿时蔫住了,头无力地垂在纾玉手腕上,原本莹润的粉色鳞片也渐渐暗淡下来。
纾玉看着小蛇这样,脸渐渐沉了下来,手上还是轻轻摸着小蛇额间的白痕,小蛇只是轻轻蹭了蹭纾玉的手指以作回应,纾玉见状催促胡归:“你走快点。”
车疾驰在路上。
纾玉一扭头,仿佛看到胡归那狡黠的笑容一瞬而过,待细看时那笑容又消失了。
纾玉垂眸看着手腕上软软趴着的小蛇,喃喃道:“若不是你这个小麻烦……”
小蛇尾尖轻颤以作回应。
胡归开得很快,很快便回到大宅,管家和阿芜依旧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阿芜见到纾玉,欢快地从管家身后探出头来,摇了摇手:“纾玉,好久不见。”
纾玉见到阿芜,阴沉了一路的脸也微微散开了一点阴霾,挥手回应了着。
管家上前一步,微微欠了欠身:“纾玉先生,今日麻烦您了。”
纾玉疾步走在前面:“直接走吧。”他在路上一直看着小蛇,路途颠簸但小蛇竟一直没有苏醒,他有些忧心。
又回到那个房间,纾玉已经熟门熟路地直接进了那间房,将小蛇放进了管家先一步打开的保温箱内。
“它吃什么?”将小蛇放置好后,纾玉问道。
“它不吃,等会儿就好了。”
纾玉顿时怒了,“你们就是这样看着它的!不吃!”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从纾玉心口炸开,蔓延全身。
管家没有说话。
“阿芜,你把它吃的拿来?”纾玉看向亦步亦趋跟着管家的阿芜。
“我不知道。”阿芜有些吓住了。
“纾玉,它真的吃不下。”管家抬头看着纾玉,语气认真。
“是还需要血吗?”在管家目光下,纾玉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问道。
“是。”
听见管家的回答,纾玉想也不想地将手划开,放到小蛇旁边。
已经沉睡一路的小蛇,在闻到这股香甜血味后,顿时苏醒过来,立马摇着蛇尾向纾玉滑了过来,先是用头蹭了蹭纾玉的指尖,等纾玉用左手摸了它一下后,才开始吮吸着纾玉的指尖。
小蛇将纾玉划出的鲜血吮吸净后,便趴在纾玉手腕上,闭上了眼睛,却又时不时睁开一瞬地抬头看向纾玉。
纾玉便将手指又挤了挤,一滴血冒了出来,小蛇这次去没有立马过去。
纾玉见状,只得把手指放到小蛇嘴边,小蛇这才象征性地将手指含住。
“咽下去。”纾玉说道,手按着小蛇的头。
好一会儿才吞下那滴血的小蛇,复又闭上了眼睛,但依旧不时地惊醒抬眼看向纾玉。
纾玉不得不不停地摸着小蛇顺滑的鳞片,在小蛇睁眼看向他时,用手遮住笼住小蛇的头。
好一会儿,小蛇才沉沉睡去。
待小蛇彻底睡熟后,纾玉才将小蛇放进它自己的窝,随后准备站起身。
一阵晕眩,纾玉不得不将保温箱撑住,所幸那阵晕眩很快便消去。
“要不留下来吃个饭。”管家邀请道,对着苍白着脸的纾玉。
纾玉站起身时抬眼看了下时间,点点头应了下来。
管家先一步出去备餐,阿芜这次没有跟着过去,而且挪到了纾玉身边。
“你来了!”阿芜欣喜地看着纾玉,但当抬头看到纾玉那苍白脸色后,便收敛了笑容,随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片还带水滴的菜叶子递给了纾玉。
纾玉看着阿芜怯怯的模样,有些好笑,但还是从阿芜手里接过,很认真地给阿芜道了谢,“我不吃草。”
“这是柏哥专门种的瑞士甜菜,我专门挑的最嫩的部分。”阿芜认真地给纾玉解释道。
就在纾玉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在能让阿芜高兴的情况下向他解释不是每个人都爱这样生吃草的时候,胡归上来了。
是管家让胡归来叫他俩下午吃饭,见到这一幕,胡归顿时笑着拱火道:“哇,这可是我们阿芜的最爱,看来我们阿芜很喜欢纾玉,对吧?”动作夸张,语气浮夸,说罢还撞了撞阿芜,阿芜头上那顶黑色的帽子因此颤了颤。
阿芜见有人认同,更是狂点头,表情期待,纾玉没法,只得混着阿芜的目光将草咽了下午。
纾玉吃完后,脸色倒是不苍白了,只是微微泛起绿。
[小丑]在看的宝子可以按个爪吗?让我用红包将你吊住~[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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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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