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2.
安室不知道是不是跟黑泽走的同一个路线,他花了快五分钟才出现在我面前,充分证明从天台到地面,不坐电梯也不走楼梯才是最快的(笑)。
安室面上还浮动着忿怒,我看着他的表情,于是抬起自己的双手掌心向着安室展开于胸前:“冷静……你看,我什么事也没有。”
安室的表情更冷了:“因为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就可以做危险的事了吗?”
难道不是吗?
但我看着他的表情,愣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声:“当然不是……我很抱歉。我让你担心了是吗?”
“不。我没有。”他硬邦邦地吐字。
我抬眼用那种边牧犯错后的眼神凝视安室,还想再替自己争辩几句,结果在这时宾加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喂,你们两个——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和安室循声望去,看到宾加站在旁边这栋楼的三楼窗边,我的表情控制不住得冷漠下来,安室倒是恢复自然,露出他一贯的微带笑意的表情:“我们刚巧碰上,正说到呢,暂时都没有什么线索。你呢?宾加。”
宾加撇了撇嘴:“实验日志,”他朝我们挥了下他手里的一份硬壳线圈手册,“我在上面找到了实验地点。”
安室:“在哪里?”
“B座8层实验室B。”
我感觉安室忍住了自己想朝我看来的动作,我侧头斜睨着宾加:“那你还在等什么?下来吧,我们去B座。”我朝着B座抬了下下巴,然后满意的看到宾加的脸色瞬间变黑。
……
宾加和安室打开了不知放在何处的应急发电机,等我们一行三人顺着地下车库的进入路线来到B座8楼时,它已经和我来时大为不同,这个曾经像《逃〇》的楼层,现在室内的灯光通明,变得像一间非常普通的会社会租下用作办公的平层。
如果能忽略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的话。
我看着地上那摊据说是化学烧伤变为黑褐色的血液,不由为黑泽庆幸:这样完全不出这是刚刚才被枪击的尸体,自然也看不出刚刚有人来过这里。
“这是——”我缓缓扭头,直直地看向宾加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宾加。”
宾加皱起眉,和安室伸手检查起这几具尸体。
也不知道他俩从哪里掏出的白色手套。
我趁着他们正专心检查,后退着进了近在咫尺的8012房间,将地上那两缕不同色的、该死的头发揣进了口袋里。
然后走回两人身旁,闲聊道:“尊敬的法医们,死因是什么有头绪了吗?”
安室对我没话找话的语气似乎很无语,他指了指在他面前的那颗头颅上的弹孔:
“头部中弹,枪口周围没有烧伤痕迹——对方枪法不错,心态也很稳定,在黑暗的环境下一枪就将目标击毙了。”
我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我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趁宾加没注意,我对安室微微摇头:“真想认识下这种好手啊……”
这可不是我干的。
安室扁了下嘴,还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宾加边脱掉手套边站起身,我问他:“怎么了?你的脸色可不太好啊,宾加。”
宾加这时候倒是很实诚,他表情凝重:
“这批人是一个星期前我们派来找样品的人,因为突然断联,朗姆大人才让我们重新来查看情况如何。”他随手将手套丢在旁边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但我刚刚检查,他们没有尸僵……但还有体温。”
……啊……忘了这一点。
我从腰后掏出撬棍,用警惕的语气道:“也就是,刚刚还有人在这里。”
安室居然还仗着自己背对宾加,对我露出了无语的半月眼。
这家伙!我演技多好啊。
宾加显然是不信任我的游戏名誉主角——撬棍,他和安室两人掏枪警戒,边开始搜查每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危险或外来人员。
宾加把实验日志丢给我,让我来找样品。
宾加将他发现了线索的那部分书页折了角,但我没打算现在就先看这一部分。
我掏出手机,快速地拍下这份实验日志的所有内容,才翻到折页部分看了起来:
……
实验日期:
2001年1月13日
实验目的:
一、构建■■■■■质粒,■■■测序■
二、鉴定小鼠基因型■■(编号:♂14-1)
实验材料:
……
实验结果:
小鼠毛发突发白化……细胞活化,呈现青壮年小鼠细胞样,行动活跃……痛觉较前下降20%……
……
说实话,我对样品还留存于世的希望相当渺茫。以这个实验流程来看,里面用到的材料实在很难在断电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我对应着在应急通道口看到的楼层布局图,找到了记录中写的地方——实验室B,站在亮着红灯的、紧闭的玻璃自动门前,我略作思索,还是用撬棍直接敲碎了它们。
一时间警铃大作,安室和宾加向我投来目光。
我也没想到警报声这么大。
我随意地将地上的碎玻璃用鞋轻扫到角落,踏入了实验室B。
面前又是一扇紧闭的玻璃自动门,我正准备接着物理解决它,安室从我身后拦住了我正准备挥动的手。
安室:“刚刚地上那几个人受伤的原因还没有确定,你该小心这里是否有应对非法闯入的防御措施的。我们可是打开了电源。”
我耸了耸肩,无畏道:“是对面的实验室A,实验日志翻页的时候我在里面看到了,他们第一道门左侧那批储罐里有两个储存的是浓酸。”
安室顿了下,脸上还是略带不赞同,他从我身后伸手用他手中的一张工卡刷开了第二扇门。
我余光还瞥见工卡的塑料保护袋上还沾着一点黑褐的血渍。我怀疑是地上那群人找到的,被安室检查完尸体后‘顺手牵羊’了。
我环视一圈,径直走向液氮柜和冷冻库。解压拉开阀门后,我非常意外地看到一丝丝白色的冷气从里面溢出又融化开来。
“储存库用的是另外的电源?”我问安室。
安室眉头微蹙:“不……我们在地下室没看到另外打开的电闸。”
“那就是直接接入了其他家的电线线路……”我紧了紧我的领口,“那电费账单得莫名其妙多了多少钱啊?”
安室幽幽地说:“可能以为迪士尼建家里了吧……”
“带动加州旅游业,功德无量。”我随口道。
我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副新的橡胶手套——很意外,它还没有老化破碎——我戴上手套,将里面存储的样本随意的塞进旁边的保温袋里。
安室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接着去搜查其他房间了。意味不明。
我发短讯给黑泽:
【这里监控还有用吗?】
黑泽回复得很快:
【我把机子里磁片也取走了,理论上不会留下之后的监控录像。】
我合上手机,拖行着这一袋样品掠过凌乱的椅子、桌脚、破碎的玻璃,最后停在宾加面前。
“样品们。任务完成,我下班了。”我对他说道。
宾加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看他表情可以说是相当满意:“O·K。我们走吧。”
……
凌晨两点。
市区仍旧华灯璀璨。
我的眼神倒是璀璨不起来了。
我和黑泽坐在放映机前,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黑泽调整好机器点了播放。
他刚刚非常精准地挑出那张准备播放的磁片,我远远地看了眼磁片外壳标签写着的日期:1991.2.12-22。
这是上一任朗姆被宰了的日期吗?
不知道是设备有问题,还是磁盘刻录时出了问题,视频声音的噪音很大。
我去厕所洗了把脸,坐下看了一阵后发现这恐怕是关红英下定决心和开始策划杀死朗姆的那天。
……
关红英站在实验室B里,她还是那身白大褂,里面的内搭换成了一件高领墨绿色打底衫,脚踩黑色酒瓶跟单鞋。
关红英正和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人争论着什么,他们说着英语夹着一点法语,我听得很吃力。
那秃顶的中年男人体型略胖。长相在我最近见过的男男女女对比下略显猥琐,特别是配合上他那颐指气使的表情动作,更是让人生厌。
关红英的嘴抿紧,下颌微微内收,但眼睛斜着向上看着秃顶男人上眼皮。
……
黑泽:“这就是上一任朗姆。”
我喝了一口冰美式:“看着他这张脸,真是能让我胃口全无;如果让我一直看着他这张脸,世界上所有的美食都可以消失,因为他们已然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有的时候会说出一些,听起来关红英会说的话。”他喝的是酒,我刚刚问,他说是莱伊威士忌。
“听起来你不太赞同。”
“这让我总有一种……要注视着你重蹈覆辙的预感。”
……
秃顶男人与关红英在这场争执后不欢而散,秃顶男人转身离开实验室B,而关红英在自己站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实验室B。
……
摄像头的位置能看到一部分外面走廊的部分,我看着关红英离开的方向,一直到她是往实验室A存放化学试剂的角落走去。
我问黑泽:“上任朗姆是怎么死的?”
“爆炸。实验室化学试剂泄漏引起的,据说防火帘被拉下了,但外面的人仍能听到里面有人在嘶嚎的声音。”他嗤笑着,“那之后周围甚至还有新生的都市怪谈。”
……
关红英从实验室A的方向回到了实验室B,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手里并没有拿着我所预想的化学试剂、或者说是储存罐之类的东西。
她仍是两只手空空插在她的白大褂口袋里。
此时,镜头里出现了第三个人,我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小时候的黑泽。
黑泽此时披着他那一头银色的长发,身上仍然是一身条纹的病人服。
“他们说可以放我出去了。”黑泽看着关红英说道。
关红英也低头看向黑泽的眼睛:“你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吗?”
“……”杂音。
“那个喜欢玩世袭制的家伙又来干什么?”一段杂音后黑泽的声音传来。
“我得宰了他。”关红英有些答非所问,“他失控了。我得想个办法宰了他。”
……
原来这就是黑泽知道该拿什么时候的监控的原因啊。
我问黑泽:“你知道宾加的手里拿到了一本实验日志吗?”我摸了下脖子,“你说那里会有调用实验材料的记录吗?”
黑泽与我对视良久,他说:“看来……我们要清除的记录,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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