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照荒川叶的说法，在他们遭遇变故的时候，他们以血肉之躯给了荒川叶活着的机会却又好像不一样。
未解之谜太多，现在也不适合多问。
一夜很快过去，荒川叶醒来时，身上的魔术回路已经完全隐藏了起来。
在这荒郊野外，他懒得开火做饭，简单地拿出饭团和压缩饼干解决早餐。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里的消息。他早就设置了一个AI程序，负责在他忙碌时定期发消息，甚至能回复一些简单的话。
每天给哥哥发晚餐照片已经成为惯例，而对于纲吉那边，他随便编个理由——比如“在上课”“有比赛”之类含糊其辞的借口就能应付过去。
多年的操作下来，几乎没有人察觉这些消息并非出自他本人。就连电话，有时也能通过语音助手完美应对。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冲矢昴。一大早接到对方的电话，倒是稀罕。
“喂，冲矢哥。”荒川叶接通电话，语气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你在哪里，荒川？”电话那头，冲矢昴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
“啊？我在河堤跑步呢。”荒川叶心里一紧，立刻开启外放模式，快速切换到和冲矢昴的聊天界面查看之前的消息记录。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消息内容和以往无异，回复的逻辑也没出错。就连时间线都没有问题。可冲矢昴这突如其来的追问，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到他并不在家？
“是这样啊。”冲矢昴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是说好今天要去真红旅馆吗？我看你昨天还说得好好的，现在快迟到了。”
“啊？”
荒川叶愣住了，立刻翻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没有问题啊，消息显示约定的时间是下个星期。他松了口气，语气放松了几分：“不是说下周吗，冲矢哥？你别吓我。”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哈哈哈，不逗你了。叔叔阿姨给你寄了东西过来，我帮你放在玄关了，记得回来拿。”
荒川叶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好，谢谢你啊，冲矢哥。”
挂断电话后，荒川叶望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即便AI程序表现得再完美，冲矢昴总是能察觉出一丝异样，像是在试探，但又从未点破。
“还是太险了。”他喃喃自语，把最后一口饭团吃完。
荒川叶一边敷衍电话那头的冲矢昴，一边匆匆忙忙地往脸上抹粉。连续几天的疲劳让他的气色显得苍白，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只好稍微遮掩一下。
“好，谢谢。我待会儿就不回家了，直接去学校。”他语气镇定地说道。
“嗯，那路上小心些。”冲矢昴叮嘱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荒川叶背上书包快步赶往并盛中学。当他站在校门口，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学生，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紧赶慢赶，终究还是迟到了。
如果只是普通风纪委员查迟到，最多写个检讨。但偏偏今天，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站在门口，冷峻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进校的学生，场面气氛肃杀。
“真是够倒霉的。”荒川叶低声嘀咕，揉了揉额头，隐约感到背后书包里传来一阵骚动。
“你别动啊。”他低头瞥了一眼书包里探出头的小猫，强忍着笑意。这下可好，不仅迟到，还带着宠物来学校，简直罪加一等。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没事，咱们不走正门。”荒川叶低声安抚着猫，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他以前早就踩过点，知道学校哪个地方翻墙最安全。
正当他绕到西南侧准备翻垃圾房旁的围墙时，一股寒意猛地从背后袭来。
“原来这里漏掉了一只啊。”云雀恭弥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荒川叶，仿佛鹰隼发现了猎物。
【和正文无关的小剧场】【黑白肥鹅内收藏破百的第一个小可爱留言点的番外~】【刀种逆转的本歌和山姥切~】
荒川叶正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感受到有人在轻轻地唤他。
“……主。”
“……主君。”
声音清脆而稚嫩，带着一丝不安，像是怕惊扰了他的梦境。荒川叶皱了皱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左一右蹲坐在他床边的两个小小身影——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
他们都变小了，稚嫩得仿佛六七岁的孩童。
他愣了一瞬，再度闭上眼，低声嘟囔：“我大概还没醒。”
但下一刻，冰凉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轻地摇晃着。
“主君，您快醒醒。”山姥切长义皱着小小的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满和一点点委屈。
山姥切国广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为情，但仍固执地抓住了荒川叶的袖口，不肯放开。
荒川叶沉默片刻，又睁开眼，认真地看着这两个小孩。软乎乎的脸颊，略显婴儿肥的轮廓，还有那双仍旧熟悉的的眼眸。无论是本歌还是写作山姥切的那位，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变，只是身形变小了，连气势都柔和了几分。
他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掀开被子，露出怀抱的空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笑意。
“啊，天使。”他低喃了一声，下一秒便左一个、右一个，把两个迷你版的山姥切捞进了被窝里，怀里顿时多了两团柔软的温度。他满足地叹了口气，语气悠然，“果然我还在做梦，怎么可能看到短刀的本歌和长义呢？”
然而，被窝里的两个小短刀明显并不这么认为。
“主君，”山姥切长义闷闷地出声，虽然被抱在怀里，但仍旧有些不甘，“这不是梦。”
山姥切国广则轻轻地抓住了荒川叶的衣角，小小的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轻声呢喃：“主……不要丢下我们。”
被窝里的温度很快升高，两个小家伙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让荒川叶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他低下头，看着他们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这梦……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所以，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头疼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抬手轻轻揉了揉两个小短刀柔软的头发。
梦也好，现实也罢，既然是他们，那就好。
荒川叶并不急着弄清楚他们为何变小了。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个难得的时光。
被窝里暖洋洋的，两个小短刀乖乖地窝在他身边，偶尔不安地蹭蹭他的衣角，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然而，即便蜷缩在他怀里，他们的情绪却并不平静。
“怎么回事？”他轻声问，手指顺着山姥切国广柔软的发丝缓缓滑下，“怎么变成这样了？”
山姥切国广紧紧抓住荒川叶的衣袖，小小的手指用力地攥着，像是害怕一松手他就会从身边消失。他的声音很轻，闷闷的，像是压抑着什么：“……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嗯……”山姥切长义少见地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可最终还是皱着小小的眉头摇了摇头。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一直抓着荒川叶的衣角，像是确认这份触感依旧存在。他低声道：“但主君，我们现在……根本保护不了您。”
荒川叶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一声，揉了揉他们的脑袋，软软的，手感很好：“噗，就算变成短刀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至少机动很高了。”
但他们的表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显焦虑。
山姥切国广咬了咬下唇，碧绿的眼睛里涌动着不安与自责：“……可是现在的我，连刀都拿不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话音中甚至带着一点细微的颤抖。他埋着头，额发微微颤抖，“如果敌人来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荒川叶心头微微一紧，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那双焦虑的眼睛对上自己的视线：“国广。”
山姥切国广抿紧唇，眼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觉得，你们的价值只在于保护我吗？”荒川叶语气柔和，拇指缓缓地擦过他微微皱起的眉心，“我又不是会轻易受伤的主君。你们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安心了。”
山姥切国广微微睁大眼睛，似乎被这句话惊到，可仍旧倔强地低下头，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袖，迟迟不肯放开。
而一旁的山姥切长义更是咬紧牙关：“……可现在的我，连最基础的护卫职责都做不到。”
他低低地喘了一口气，小小的拳头死死地攥紧，指节微微泛白。焦躁、无力、愤怒，还有对自己的失望，让他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主君。”山姥切长义终于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情绪，“您真的不需要我们保护吗？”
荒川叶一时无言。
他当然明白，这些执拗的短刀，即使身体变小了，心意却未曾改变。他们仍然是那个愿意用一切守护自己的近侍，只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变得无力的事实。
沉默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两个小短刀搂得更紧了一些，掌心覆上他们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既然你们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哄着不安的幼兽，“那就暂时专心做我的小短刀吧。”
“主……”山姥切国广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现在的你们，能做的事情比想象中多。”荒川叶低笑了一声，顺手揉了揉山姥切长义微微炸起的头发，“比如说，让我心情好一点。”
山姥切长义皱着小脸，似乎想反驳，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被窝里的温度暖得让人有些恍惚，怀里的两个短刀慢慢松开了紧攥的手指，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所以，今天的任务很简单。”荒川叶低头，轻轻地在他们的额头上按了按，像是盖印似的，“在我怀里，好好睡觉，安心，这种错乱是短暂的，很快就会好的。”
山姥切国广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小小的身子却忍不住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山姥切长义虽然仍旧皱着眉，但也没再挣扎，抿了抿唇，终于在荒川叶的怀抱里沉默地闭上了眼。
无论如何，他们依旧是他的刀。
而他们的主，仍然坚定在他们身边。
【en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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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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