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见不得人吗？
叶子钦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闻槿聿逼近一步，距离近得叶子钦能闻到他身上某种冷冽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
“怎么？不愿意？”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可以试试反抗的后果。”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划过叶子钦的锁骨下方，那里空无一物，但叶子钦却仿佛感觉到了子弹穿过的灼痛。
闻槿聿的视线移向叶子钦的心口，“想体验一下你给我安排的那些磨砺？”
他顿了顿，像是在认真思考。
“比如……先从哪道疤开始复刻比较好？”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叶子钦的身体，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刀锋。
“别害怕，我不动你，不过别人可以代你承受。”
叶子钦毫不怀疑闻槿聿说得出做得到。
那些他笔下轻飘飘的伤害，那些为了剧情冲突和人物塑造而添加的苦难，如果真的发生在现实中，发生在沈密身上……
他连想都不敢想。
“……好。”
叶子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很好。”
闻槿聿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叶子钦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侮辱性。叶子钦下意识偏头躲开，却被对方捏住了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动弹不得。
“这才乖。”
他松开手，直起身，“现在，履行你的义务。”
闻槿聿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先给我准备早餐。”
“我要喝手磨咖啡，现烤的吐司配黄油果酱，还有一份七分熟的溏心蛋。”
叶子钦：“……”
他大脑宕机了片刻。
手磨咖啡？
他家里连速溶的都未必找得出来，更别说咖啡豆和磨豆机了。
现烤吐司？
他那个只能热剩饭的微波炉，大概能友情赠送一块黑炭凶器。
还特么七分熟的溏心蛋？
他煎的蛋只有两种状态，全生或者全熟，偶尔带个蛋壳炸裂效果。
这要求对他来说，难度不亚于徒手拆高达。
他开始想念昨天那个一碗泡面就能打发的小白兔可爱。
眼前这个，绝对是地狱难度plus加强版魔鬼。
叶子钦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试图为自己争取点什么：“那个……我家可能没有这些高级玩意儿。”
闻槿聿挑眉，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怎么？做不到？”
冰冷的三个字砸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叶子钦立刻改口，求生欲爆棚：“我去买！”
买总行了吧！花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稳住这个随时可能发疯的混蛋再说。
“给你半个小时。”
闻槿聿走到窗边，背对着他，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语气慵懒。
“超时的话，后果自负。”
半个小时？
叶子钦心里哀嚎，这附近最近的那家看起来能卖手磨咖啡的精品店，光是走路单程就要十五分钟，来回就超时了！他这是要飞过去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憋屈和怒火，还有那点蠢蠢欲动想直接掀桌子的冲动。
抓起桌上的手机，看都没看闻槿聿一眼，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向门口。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上演一出“创世神怒砸反派亲儿子”的戏码，然后被反杀。
他需要冷静，需要想想办法，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而，脚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闻槿聿凉飕飕的声音。
“等等。”
叶子钦脚步猛地一顿，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僵住了。
他慢慢地，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
闻槿聿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卧室门框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要最贵的，你知道的，我最会估价了。”
叶子钦微笑：“好的，收到，我明白。”
＊
提着沉甸甸的纸袋，他一路狂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小区，冲上楼。站在家门口，他深吸好几口气，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钥匙。
开门前，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一开门就会看到闻槿聿坐在沙发上，用那种能冻死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悠悠地说：“你迟到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门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客厅的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昏暗。
没有人。
叶子钦愣在门口，提着那袋昂贵的早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早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闻槿聿？”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提着心，一步步走进客厅，检查了卧室、书房、卫生间，甚至连厨房的柜子都没放过。
空荡荡的。
除了他自己，这个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更没有那个银白色头发、玫红色眼睛的恶劣反派。
叶子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不是没想过闻槿聿会随时出现，但这种突然消失又让他感到一丝诡异。
他回到客厅，看着玄关柜子上那袋价值不菲的早餐，心里五味杂陈。花了大价钱，冒着心脏病发作的风险，结果那狗东西不见了。
他走到茶几边，发现电脑屏幕亮着。不是正常的开机界面，而是一个简单的文本框，里面只有一行字：
“别忘了换房子。”
五一结束了[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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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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