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怎么可能知道书生是骗她的。
女鬼在疯狂的尖叫，而江知在被女鬼甩开的同时。
江知还在不断地刺激她，“我说的没错，你知道书生在骗你，他只是生病想要骗你，但你很明白却还装着恨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女鬼被激怒，眼神凶狠地盯着他。
江知是从幻境地分析出来，因为幻境是相反的，所以江知猜测，其实女鬼应该猜到了。
不过他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女鬼。
至于为什么会恨他。
江知虚弱地站起来，咳血地说。
“因为你不想要忘记他，你想用恨一直记住他。”
江知刚说完这句话，女鬼笑出声，嘴上还在说，“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要恨我爱的人。”
“我瞎猜的，但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江知刚说完，人已经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在看到女鬼面目可憎的模样下。
银发少年伸出手，完全无视掉女鬼脸上的阴冷还有可怕，温柔地抚摸了她的脸颊，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敢去碰女鬼。
而他手腕上的铜钱隐隐约约露出来，正在晃动。
“我看到幻境里的你，很漂亮。”
“我也看到了书生，他想要触碰你。”
“但是你们天人永隔。”
随着少年的话，女鬼的指甲变成乌黑，眼眶里的眼珠变成血红色，“你在骗我。”
怎么会有人能见到他。
女鬼的唇已经变成黑色，眼神阴郁，“他既然能见你，为什么他不来见我。”
“我被困在这个梨园这么多年，书生怎么一次都不肯见我。”
女鬼怒吼，一直躺在地上的宁洛察觉到什么，手指蜷缩。
江知收回手，咳嗽好几声，“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梨园的大火的具体事宜。”
他总觉得这些被困在这里的鬼都跟梨园大火有关系，而且如果是意外为什么他们会被困在这里。
记得老头说过，人分阴阳轮回，因果循环。
按道理意外死掉的鬼，应该要步入轮回，不过这是副本游戏，具体设置，江知就不太确定。
毕竟万一副本的鬼都是带着生前的怨念留在这里。
那就是他猜错了。
不过江知还是想要向女鬼问清楚，当年的梨园大火。
可偏偏当江知刚说出这样的话，女鬼却像是失去记忆，有片刻的停顿，宛如被人洗去记忆。
江知见她如此反常的表情，刚想说什么。
可是眼前的女鬼已经转移画图，警惕地问他，“书生还有没有让你对我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书生到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江知只是反问她。
让女鬼恍惚起来，“对，我想知道什么？”
女鬼的水袖不知不觉中已经收回，她宛如失去斗志，站在江知面前呢喃自语，“我想要什么？”
江知见她眼里已经没有杀意，刚想要往后走一下。
殊不知，女鬼恍然大悟，“我现在已经什么不想要了，我被困在梨园太久了，一直想要个伴。”
说完，水袖再度攻击江知的脖颈。
这时候躺在地板上的宁洛已经醒了过来，他捂着脑袋，就注意到眼前居然是个女鬼。
他下意思刚想要摸腰间的迷你鼓，可是迷你鼓不见了。
宁洛心里一悬，他的迷你鼓不见了，而且想到刚刚梦到的过往，让宁洛眼神一冷。
不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上方的柔弱男声。
“你看我队友醒了，你可以验货了。”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书生想对你说的话。”
什么验货，什么书生？
宁洛刚要站起身，腰部就传来紧迫感，他下意识抬头，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赶紧往后一退，结果女鬼缠着他不放，耳边还有熟悉的少年声音。
“你看他比我有力气多了。”
宁洛诧异地转过头，就发现少年捂着手帕一边吐血，一边怡然自得地跟女鬼说话。
他满脸问号，江知怎么跟这个女鬼像是认识的样子，不过他感觉胸腔开始失去呼吸，一种危机感让宁洛想要撕开水袖，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撕碎，都撕不烂。
江知见他这个样子，慵懒地依靠在墙面谈笑风生跟他对话。
“宁洛，你不觉得女鬼的皮也很不错。”
宁洛一边躲避女鬼的攻击，一边警惕江知的话。
“你是在疯言疯语吗？谁会剥鬼的皮。”宁洛虽然是个十足的变态，可他没有爱好的这种地步。
而且谁敢剥鬼的皮。
死亡和爱好。
宁洛分的清楚，只是他想到刚刚梦到的那一幕，他梦到童年。
他的爸爸教他如何剥皮，而试验对象是他的弟弟。
因为弟弟身体很弱，快死了，爸爸说。
“像弟弟这种人，死了也不会发现的。”
“况且，你这是在帮他解脱。”
他觉得很有道理，在爸爸的支持下，第一次戴上白色的手套，当他看到孱弱的弟弟躺在手术台，因为注射了安眠药，弟弟睡的很安静。
不过第一次动手的他太生疏。
可是当他用手术刀一遍遍地割下来，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皮肤细腻的光滑，也是第一次直到，当看到被割下来的一张皮，只剩下一张血腥的肉块。
爸爸在挑剔他第一次割的不够薄。
后来他逐渐沉迷这种快感，也开始对他的爸爸下手。
不过这些记忆都很遥远，宁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想起这些记忆。
甚至，在这次被女鬼追杀的期间。
宁洛看着慵懒地靠在墙壁，嘴里还在说着疯言疯语，不断刺激他的话，让宁洛恍惚间，好像产生了一种幻觉。
就好像，眼前的江知才是那个疯子，而他就像手是他眼里的小丑。
宁洛一个失神，就被女鬼用水袖拖拽到她的身边。
江知这才满意地说，“你感觉他怎么样。”
“很有活力。”女鬼没想到宁洛竟然能跟她耗到这么久，比江知的体力好太多。
“那就好，对了我这个队友喜欢制作皮鼓。”
江知意味深长的话，让宁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我们是队友，圆桌介绍后是不能杀队友。”
“可又不是我杀你。”
谁也没有人想到会有玩家跟恶鬼合作。
宁洛想到这里，面如死灰，而女鬼却半蹲下身子，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是宁洛最讨厌的皮。
可现在他就像是一块姐肥美的鱼，被女鬼上下打量后，女鬼满意地说。
“可以，那我就把他制成皮鼓好了。”
江知露出笑容，唇角上扬，像是跟她做好交易，缓缓地走出去。
可就在走出去，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女鬼突然问他。
“书生想对我说什么？”
“他说他想你。”江知面不改色地说谎。
女鬼释然地笑了一下，旋即大门紧闭，她弯下身子说，“我知道他在骗我，书生只会说爱我。”
害羞内敛的书生，在表达爱意却大胆的让她无法忘记。
这句简单羞涩的话。
绝对不是书生说的话。
可是女鬼捡起地上的婚书，温柔地放进怀里。
没关系，她已经自欺欺人习惯了。
她已经困在梨园太久，久到她差点就要忘记书生跟她的故事。
以至于，她要假象，用恨意来记住一个人。
因为恨比爱记得更清楚。
可惜这次，居然被人发现了，真是的，看样子下次她又要重新欺骗自己。
而那个因为生病故意装结婚，想让她放弃的书生，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也在书生出殡过的那一天，偷偷去看他。
还去给他烧香，也烧过纸钱。
恍惚间，女鬼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杨柳河畔，惊鸿一瞥。
最后，女鬼已经忘记书生的长相，只记得他很温柔。
“我会永远爱你。”
“你们书生都说这么大胆的话？”她坐在秋千上，被他的话羞红了脸颊。
“不是，只有我会这么说。”书生轻笑，站在她身后帮她荡秋千。
“那你会不会对另外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不会。”
“那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那你不能当骗子，我这个人最讨厌骗子了。”
“好。”
……
后来无数的夜晚，女鬼都在想，书生是骗子，
死了都要骗她。
这个人真坏。
所以她要去恨他，这样她就不会原谅他，会永远记住他。
事实上，当她真的杜撰出这样的假象。
妄图让所有人都知道。
书生薄情。
可事实上，在见到婚书上写着书生的名字，她连恨都没了。
真可怕。
女鬼笑的温柔，但配合她这张面目可憎的脸，恐怖至极。
至于被压在地上的宁洛，她用水袖一步步将宁洛拖进黑暗中。
宁洛不可置信地说，“放开我，我不能死……”
女鬼“嘘！”了一声，尖尖的指甲放在唇中间，恶劣一笑。
“不要害怕，毕竟你不是最喜欢制作皮鼓了。”
“你也不用担心，每天晚上，梨园都会规定死一个人，你也只是第二晚要死的人。”
“那个少年，他最后也会陪你一起，不要害怕。”
女鬼毫不避讳地将这个秘密告诉宁洛，旋即把他当成货物一样，拖进黑暗中。
没一会，黑暗中传来尖叫声。
一楼的戏台上，莫名多了一个皮鼓。
-
这些江知毫不知情，他只是从房间走出来，亲眼看到房门被关上，转身回到自己卧室后。
整个人终于虚弱地躺在床上。
“系统，我刚刚装的像不像。”
【……很像。】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提示我今天的变态值已经刷新完成。”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江知摩挲手腕的铜钱，好奇地问，“你思考什么问题？”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其实我没绑定错误。”
“系统我怎么可能是变态？”江知抗议地说。
可系统想到刚刚玩家的表现，深度怀疑它并没有失误。
失误的是玩家自己本人。
系统严重怀疑，但是江知觉得肯定是系统多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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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梨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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