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雪奈仔细想了一遍，在那些混乱片段的记忆中的确存在有关羂索不举的内容。
平安时代。
羂索作为当时咒术界新出的天之骄子，各方咒术家族使用各种手段拉拢，包括但不限于送女人。
可惜，不管多漂亮的女人脱的一干二净，在羂索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欲／望，只有审视与冷漠。
羂索：“草，都怪你。”
她觉得自己作为身体是真冤枉：[自己不行怪我？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我怎么行啊？用药倒是可以，要不试试？]
“试个屁！”
[那……找■■吧，你上次还对着她的画像手yin。]
“那不是手yin。”
[噢，意yin。]
羂索：“……老子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没听说过脑子被身体气死的，不过，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羂索沉默一阵说：“我把■■的身体■■■■■■，要不要？”
[说到底还不是喜欢■■，你想找她打炮就去啊，干嘛询问我的意见？]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我不是人，我是你的身体。]
“……累了，睡觉。”
[哦，好的。]
尽管记忆有缺失，可她确定羂索并非厌恶女人，不然身边怎么可能还有一位女性朋友？诶？羂索的女性朋友叫啥来着？
记不起来，算了。
这样一看，似乎是身体，也就是她的问题？
想通后的虎杖雪奈心中生出一丝心虚，不过更多的是震惊。
为了生个孩子自杀，羂索可真行啊！
“悠仁，雪奈……”
虎杖倭助的声音打断虎杖雪奈的思绪，他们看着鲜少见的支支吾吾的虎杖倭助，万分不解。
“老头子我是没有机会看见你们结婚了，如果日后你们走到一起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毕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从小青梅竹马。”
虎杖悠仁震惊道：“爷爷，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直将雪奈当成妹妹啊！”
虎杖雪奈万万没想到小老头抱有这种想法，怪不得当初同意收养她。
为了报答收养之恩，即使她对悠仁没有爱情，也不是不能同意，只是……
“按照伦理和生理上来讲，我是他妈，母亲和儿子是不能结婚的。”
虎杖雪奈没觉得自己有问题，羂索的儿子不就是她儿子吗？
虎杖倭助：“……”
虎杖悠仁：“……”
他们觉得她又犯病了。
虎杖倭助回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虎杖雪奈的手中。
“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总有一天能治好你的。打起精神来，雪奈。”
薄薄的银行卡此刻重如千斤，虎杖雪奈心中酸涩不已。
倭助倭助早年丧妻，儿子儿媳下落不明，独自抚养悠仁和她，还能存下一大笔钱给她治病，身体衰弱至此还在为他们的未来操心。
她将银行卡还给虎杖倭助：“一天天的瞎操心，放心好了，我会长命百岁的。”
虎杖倭助见她恢复正常，松了口气，她不愿意收银行卡也不强求，反正等他死后，遗产都是她和悠仁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悠仁，你要用能力帮助他人，别像我一样……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此话一出，悠仁和雪奈全部愣住。
虎杖雪奈最先回神，直接捂嘴：“闭嘴吧！老头子！死到临头别诅咒孙子啊！到时候地球上的人都死光了，他达成长生成就怎么办？你好歹替我想想吧，管孙子不管女儿这合理吗？”
是的，她是作为虎杖倭助的女儿被收养，而不是虎杖仁的女儿。虽然在法律层面上虎杖倭助是她父亲，但她跟悠仁一样叫爷爷。
虎杖悠仁过来拉虎杖雪奈：“妹妹住手！爷爷要撅过去了！”
悠仁的力道太大，她只能放手，不忘提醒一句：“别叫我妹，我是你姑！”
虎杖悠仁：“你刚刚还占我便宜！想当我妈呢。”
虎杖雪奈：“叫妈也行。”
虎杖悠仁：“虎杖雪奈！”
虎杖悠仁是个好脾气的人，不夸张的说，全家就他脾气最好。但今天，爷爷莫名其妙说些奇怪的话，雪奈犯病 抽象的没边 占尽便宜，脾气再好也不行。
虎杖倭助嘴角带笑，安静地看着他们打闹，就像往日无数个温馨的日子一样。
等他们结束战斗时，虎杖倭助已经永久地闭上双眼。
虎杖悠仁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爷爷？”
没有回应。
虎杖雪奈的眼眶湿润，最后看了一眼虎杖倭助，转身摁下呼叫机。
“护士小姐，请……过来一趟。”
紧接着拿出手机联系亲属，一开始声音带着哽咽，随着熟练的重复，已经变成公式化的模式。
虎杖倭助愣愣地看着“非常可靠”的虎杖雪奈，曾经在他面前撒娇的妹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
“为什么？”
虎杖雪奈挂断电话，回答道：“因为我是你姑。”
虎杖悠仁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喜欢雪奈挡在他面前。对他来说，雪奈从来都是需要他呵护的妹妹。
“不，是妹妹。”
虎杖雪奈：……
别搞笑了，我们一家人爸爸不是爸爸，妈妈不是妈妈，儿子不是儿子，爷爷不是爷爷的，现在你还搞个妹妹不是姑姑。
复杂的家庭关系令人头痛。
她的病真的要犯了。
*
咒灵根据地。
四只咒灵正在海边懒洋洋的晒太阳，等这段时间过后就要开始执行计划，恐怕没什么空闲时间。
即便性格大同小异的他们，看在同为咒灵的份上，享受这一刻。
不知是谁提起羂索，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八卦。
真人与其他三只咒灵不同，他不关心羂索头上的缝合线是怎么来的，他更关注的是羂索房间里挂的那副画像。
“你们见过没有？”
其他三只咒灵齐齐摇头。
“我前几天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眼神冷的要杀人。哎呀呀，真是太可怕了。”
真人嘴上说着害怕，脸上的表情却兴奋不已。
熟知真人恶劣性格的漏瑚提醒一句：“夏油杰没你想的简单，你最好别动画像。”
真人撅嘴：“我又没说要动。”
漏瑚不再说话。
深夜，真人乘着羂索还没回来，溜进羂索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简单，干净整洁。整个房间仅有一副画像，它被裱起来挂在墙上。
真人隔着玻璃打量画像，画像上只有一名身着十二单的美貌女人。
不对，不是女人。
真人的视线落在脖颈处无法忽视的喉结上。
是男人。
男身女相的男人。
即便画师的画工远不及现代，但依旧可以看清衣衫上的大片盛开的红樱和捂嘴微笑的灵动。
画像的颜料有氧化迹象，其材质更接近布而非纸，右下角的磨损处有裸露线头。
各种痕迹表明，这是一幅上了年头的画像。
“呵呵，人类总是喜欢旧时代的东西。”
真人以为羂索跟其他富商人类一样，喜欢收集文物，更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藏品。
他吐槽一句转身就走，不经意间瞥到羂索休息的床，画像正对着床，这个距离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见画像。
他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了转，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
当羂索回到自己房间时，见到的就是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站在走廊。
羂索僵在原地，视线死死黏在真人身上。
他从未如此情绪外泄，眸色宛如被点亮无数颗星子的暗淡夜空，熠熠生辉。
真人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
羂索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真人。
真人顺势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学着画像人的样子温柔一笑。
“怎么样？像吗？”
回答真人的是禁锢在脖颈不断收紧的手，冰冷的眼神和溢出全身的杀气。
“真人。”
他叫他的名字。
“你活腻了吗？”
不一样，从两人认识开始，羂索从未使用这样的语气。羂索至始至终都是由着他、顺着他、惯着他。
真人确认画像上的那个人一定在羂索的心里占据重要地位。
真人艰难出声：“我……我错了。”
羂索松开了他，恢复往日假笑的模样，云淡风轻道：“真人，你做人的时间太短。不清楚人类世界的规则情有可原。不过，我得提醒你，人与人的相处最基本的一条是尊重别人的**。”
真人摸着脖颈，心有余悸。
“我知道了。”
羂索让出一条通道，示意他离开。
真人变回原本的模样问道：“画像上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羂索不语。
真人：“我还是不理解人类的感情。为什么人类会去祭奠与怀念另一个死去的人？死亡不是最常见的吗？”
羂索不语。
真人双手放在脑后，边走边道：“真是羡慕啊，人类死后还有尸体存在，被人祭奠和怀念。不像我们死后什么都没有。”
羂索瞟了他一眼，真人啧了一声加快步伐，在即将跨出房门时，脑袋180度转过来，异色双眸中是浓厚的求知欲。
“最后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羂索终于动了，抬脚走近画像，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画像，目光温柔，深情款款，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残酷。
“我亲手杀死的。”
为了更好的区分，[]里的是娟子说的话。提醒一下，娟子是娟子，羂索是羂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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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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