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副驾驶上的白长生问，他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着急，垂着头，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你们想对王无疾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咯。”我玩笑道。
“你们不应该杀我。”他缓慢的说出这句话。“你们可以用我去跟我父亲交换法器。”
“你可真是个孝子。”司徒喃喃。
“若是杀了我。总有一日我父亲会知道。到时便是与你们不死不休。”
“你怎么知道你父亲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好吗？”
“他会的。”
“别再做梦了。我们不会放你走的，放你走了。你们父子两个再去抢一个身体吗？”
“我们不会杀你。”司徒看向我，我又回复道，“可我们也不会放了你。”
“我们回去后便会把你关在镇妖塔下，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他不说话了，眼里似有明星闪动。我知道，这是希望。可他会后悔的，众妙门的镇妖塔就算是真神也不一定能打破。
据传里面曾经关过一条黑龙，在一千五百年前，他在乾江呼风唤雨，大水倾贯田野，城墙民舍一应具毁，众妙门的掌门将衣钵传于徒弟子娴，一人前去，将黑龙捉回，黑龙被关在塔底，连翻身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只小小的刺猬呢。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
“先将他带回众妙门吧。”
符遇径直开车上山。众妙门在横月山脉主峰妙山之巅，海拔有3千米。上山的时间比去富平的时间还长，我每次上去都深感不适，或许是高反吧。
进了妙山地界，便不再担心白仙会追来了，就算来了也是谈判，绝对打不起来。
司徒给师父打电话。“老头，你猜我们带回了个什么？”
我依稀听到了师傅的笑骂声。“小兔崽子，叫我什么？”
“师父——这次海盛干的可好了，我们能够抓到这个刺猬精。还是海盛看出来的，您可想不到，刺猬竟然也学会了无间道，我和符遇都被他哄的一转一转的，都是海盛的功劳，不然事主也没了。”
符遇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我踢踢司徒的脚。“快说正事。”
“师父，我们现在就差最后一道程序了，换魂。”
不知师父在那头说了什么，司徒很快将电话挂了，转头对我说“师父一会儿就来，让我们将人看好了。”
确实得看好，车一停，夕山道长在车外笑迎，打开副驾驶的门，将白长生逮下车，把小刺猬精手腕上系的绳子牵着要走，司徒忙下车，争着小刺猬精的绳子，“不用麻烦道长了，这次刺猬精是我师妹捉的，我来就好。”
夕山道长手抚白胡，不让它吹乱，素麻道衣，童颜鹤发，看起来是仙风道骨，可一只手还是牵着绳子。“我先将他关入牢房，还请让路。”司徒不退。
他瞪着眼睛似在发怒。“你这小儿，我看你双耳俱在，怎么听不懂话？”
司徒垂下头，不说话，盯着手中的绳子，面容冷峻，夕山伸手一拽，抬起右腿踹向胸口。眼见就要踹中，司徒向右一跳，一手握住白长生的肩，竟躲在了他身后。
“啊！”白长生惨叫。夕山道长一脚劲打在他大腿侧面，“你们是诚心的吧？”
“臭小子！放手！”
“我不放。这是我师妹的。”
“这么大个妖精。能是你师妹带回来的？我看都是遇儿出的力。”
司徒理直气壮的说:“你自己去问符遇，看他出没出力。”
老人转向头，双目炯炯有神，瞧着符遇，符遇含笑“若是开车也算出力的话。”
老人泄气，放开绳子。“那你们把他送来众妙门的干什么？怎么不带到不去教啊？”
“这都是事出有因。”
老人又昂起头。
司徒又贱兮兮的说:“还要借风水宝地一用。”
“借哪？”
“镇妖塔和平法堂”
他瞧了一眼白长安。“这么个小妖，直接杀了了事，还镇什么。”
白长安眼底一缩，很是紧张。
司徒又捧笑，“杀了它容易，可他爹不是个简单的啊，是个修道已久的白仙，再怎说，留下他也能和他爹换个好处。”
“法器？我这里多的很。”夕山道长很是不屑，“师父，留下它吧。”符遇也跟着说情。
“哼，既然我徒这么说，留下可以，只不过这积分可得算在我徒身上，”
“好说，好说。”
天师榜是靠积分排名的，上面分有青年榜和总榜，青年榜只有30岁以下能入，总榜不拘，符遇在青年榜上排第一，在总榜就不值一提了，只在五十名内，听闻众妙门下一任掌门要选天师榜积分最高的弟子，那么夕山道长为符遇如此考虑也是可行的了，符遇是夕山从小教养的，虽不是小徒弟，却深受喜爱，为避免师父偏心，几个徒弟都死死盯着。
“你就是不为的女徒弟吧！我还从未见过你。”他们商易好了，夕山道长才像看见我一般。“这次见面，我送你一份见面礼，一会儿，让符遇带你去挑。”
我知道这是夕山给我的赔偿，向他道谢。他春风得意，也是，才升掌门不过两年，让符遇带白长生去兑积分，说要带我们去逛园子。
符遇的车正好停在众妙门后门，这时天色已晚，我们一行人进去静悄悄的，没有人发现。
众妙门后院住房都围绕着一个大池子，池里种着荷花，现在这季节荷叶已是重重叠叠。还有几朵早熟的荷花，欲开欲闭，池上有桥，桥尽头有一亭，上书“风流”。
我看着字迹眼熟，询问夕山，“这字何人所写？”夕山答曰:“是宜德，1500年前众妙门的掌门，乾江水灾，他去施救，还捉了条龙回来。”
原来是他。
夕山很是惊奇，“你难道在何处见过此字。”
“怎么会？他不是1500年前就去世了吗？我怎么会见过他写的字？”
“宜德的书法很是有名，你或许见过他流传出去的字。”
“也许吧。”
“你们换魂可需我相助？”他又问。
我看向司徒晴，他回答:“多谢，不过我已与师父相说，一事不劳二主，不必了。”
“你果然是不为的徒弟，脾气又臭又硬。”老头看着十分古怪。
司徒晴不吭声。“哼！”看着似乎把夕山道长气着了。
“不说了，你们去那边箱房，挑两间睡觉吧，那都没人住。”他右手指着南面的房屋，向东面走去。
我和司徒分别找好了住处。月光像水一样流在屋檐上，我和司徒面朝池水，靠在各自房间的窗框上交流。
“师兄，以后捉妖都像今日一样吗？妖精只能送给众妙门。”
“不会的，师兄会给你建镇妖塔的。”少年看着我如是说道。
不去教分裂出来并不算早，只有一百多年，确切的说，是106年，经历了四代掌门，代代独传，门派还没有机会完善。
之前捉来的不好处理的妖怪，看在同出一脉的份上，众妙门都帮忙镇压了，他们也经常帮其他小门派处理妖怪，毕竟不是所有门派都有镇妖塔的。
只是之后便难了，或者说要躲着夕山道长走挺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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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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