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妖族,完

清欢的事情解决,南辞便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君怀,以不欢迎仙族为由,开始驱赶他。

君怀同样不喜妖族,闻言二话不说,抱着君拂就要离开。

南辞见状忙伸手阻拦

“把阿茵放下。”

君怀乜他一眼,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着。

南辞一急,伸手就要抢,被君怀抬手挡开,寒着脸便要给他一击,但是想起来他与君拂的关系,到底忍住没动手,硬邦邦开口道

“我是她师傅,她得同我一起回去。”

南辞切的一声,冷哼道

“我还是她兄长呢!”

这关系好像确实比他更亲近,君怀蹙眉,却仍是不愿意放手,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君拂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头疼的很。她不想同师傅分开,但是也不放心南辞如今的处境,想了想她还是同南辞道

“阿兄,你就让师傅再呆会儿吧。师傅很厉害的,若你再遇上什么危险,他也可以帮你呀。”

南辞看向她,叹一口气扶额道

“阿茵,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事不行。”

说着一指君怀,道

“他虽然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拟不出我妖族的妖气,这么一个强大莫测的人出现在圣宫,父王很快便会察觉并找来。而且妖族对仙族的排拒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旦与父王接触他的身份根本瞒不过。最重要的是父王一直想和魔族联手再次掀起与仙族的战争,若是见到他正好给了父王发兵的理由。”

君拂没想到南辞让师傅离开还有这一层深意,心里不由犯了难。

君怀看出她眼里的挣扎,眸光微黯,将她放下并施法替她压制烙印。

熟悉的微光闪现,看着眼前一袭火红衣裙妖族打扮的姑娘,火热张扬,有着别样的野性美。

君怀喉间微紧,摸了摸她的头道

"早些回来。"

说罢,踅身离开。

短短几个字,君拂却好似从这句话中感觉到一股无可名状的微妙情感,如浮光掠影,瞬起瞬灭。

倏地,她急忙去追,然目之所及又哪里还有君怀的身影。

···

之后数日,君拂整个人心不在焉,她一直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然而它由物及感,渺若烟云,当那一瞬过去,不管她如何回味,始终找不到当时的感觉。

南辞看她情绪低落,以为她是被清欢说的话所影响,忍不住劝慰着。

但他横说竖说一通发现不仅没让君拂开怀,反而让她更加闷闷不乐起来。

她想起自己的欲念,只觉得自己正慢慢坠入密密麻麻的蛛网,浑身轻飘无力,无法挣脱。脑中浮现过往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清欢的脸庞,黯然道

"欲念真可怕。"

南辞这回未说什么,只是抵在桌边,拍了拍她的肩,无声安慰着。

君拂则趴在桌上,眼睛盯着窗外,半张脸埋于双臂之间,好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

“阿兄,你答应我,若我以后也被欲念支配,你一定要在我犯下大错之前杀了我。”

说完感觉肩上一轻,半晌听不见南辞回话,君拂好奇地转头看去,就见他正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忽地,他轻笑一声,抬手轻敲了下她的头,不假思索道

“别想太多,这事儿离你远着呢。”

阿茵心地善良,但也因此容易受外界影响,所以他才想保护好她,不愿意让她见到宫外那个乱糟糟的世界,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清欢毁了。

这般想着,便听君拂沉沉道

“不远了,我已经诞生欲念了。”

南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容一僵,呆了呆,问道

“什么?”

于是君拂重复了一遍

“阿兄,我已经诞生了欲念,而且它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君拂说着,言语中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南辞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心中有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努力忍着,转过身坐下问道

“怎么回事?”

君拂断断续续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脑中总会想起师傅的身影,心里总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只要一见到他心里便开心,可一旦见不到心里又空落落的,看他受伤我也难受。”

“还有,我···我最近已经开始会想要吃了他。”

话落,四周寂静一片。

只见南辞目光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难过。

君拂被他的反应吓着,想到自己会产生想吃人的可怖想法,忍不住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啪啪往下掉

“阿兄,我的欲念是不是很可怕。”

南辞见她哭,心头猛然一紧,忙卷起袖子,为她擦去眼泪,道

“别哭,你这些症状与欲念无关。”

见君拂不信,南辞又道

“你并不是妖族,又怎么会诞生欲念呢。”

这话一落,君拂耳朵微微一动,果然停了哭,眼里蓄着泪,柔弱又无助。

南辞看她并不惊讶于自己说她不是妖,顿时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

君拂心里忧愁,迫切的想这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追问道

“那我为什么会这样?是病了?”

南辞摇摇头,深深地看着她

“你只是动了心,喜欢上了你的师傅···你也不是真的想吃了他,是你想和他亲近的表现。”

“什么?喜欢?”

君拂瞪大双眼,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南辞的话好似一缕清风,吹散了她眼前的迷雾,使她见到山中真貌。同时,心底似有一股甜蜜的泉水喷出,在四肢百骸流淌,让她浑身生轻飘飘的。

“我喜欢师傅,喜欢···”

君拂呢喃着,声音轻柔而低缓,带着丝甜蜜的愉悦。

南辞见状,酸涩道

“阿茵,喜欢上仙族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没有情感,不会给予你任何回应,你会受伤的。听阿兄的话,你还小,如今情窦初开,还未陷太深,不如去喜欢别人。唔,你是不是看上他的脸了?虽然长得也不错,但妖族多的是妖怪长得比他好看···”

君拂高兴不到一会儿,听南辞越说越夸张,忍不住出声打断

“阿兄,我不小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用太过担心。”

她虽然看着不到五百岁,但要是真的算起来她已经诞生了一千多年。

不,应该说自她从蛋中诞生出意识已经有一千多年。

意识初生浑浑噩噩,每次醒来自己都在外头'流浪'。或被鸟兽带到山顶或树梢,也被丢进过河流或泥地,运气好时会在一个山洞,运气不好时风吹日晒,雷打雨淋。

因为没有族人孵化,蛋壳逐渐玉化,她的身体成长缓慢,生机也越来越弱,就连破壳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凭着本能去吸收天地间的灵力,然后将九成的灵力用于维护蛋壳,只留一成来维持自己的生机。

她曾经怨恨过族人为什么抛弃她,可是后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一心只想活下去。

随着蛋壳的玉化愈发严重,她吸收灵力也愈艰难,只能将所有的灵力都用于蛋壳,让身体陷入沉睡减少消耗。

直到有一次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时,突然被一个人捡到,他身上蓬勃的灵力将她惊醒,那人许是可怜她微弱的气息,好心的给她留了三滴血液。

而她也正是靠着这三滴血液才又残喘坚持了数百年,直至遇见了南辞。

这厢,南辞虽然听君拂的话住了嘴,但眼里的担忧却不曾消退,眼睛转来转去,明显在打着什么主意。

果然第二天,君拂便发现宫中多了不少美貌的男性妖怪。

不管是侍从还是宫中的守卫,或是南辞身边的亲卫,但凡一出门,入眼个个都是俊美非凡,几乎晃花她的眼。

且他们似乎收到了某种命令,有意在她面前大秀身姿,这般刻意的举止,惹得她膈应地频翻白眼。

但是宫中的侍女们却出乎意料的很吃这一套,每每见了无不面红耳赤春心大动的模样。

几日下来,她这边仍旧是一滩死水没甚进展,别处却多了不少佳偶。

与之同时暗处发生的纷乱,争斗也频发不止。

像,谁抢了谁,谁又甩了谁琵琶别抱,今天你受伤,明日我受伤。一出出的,简直比人族话本还精彩,君拂看得目瞪口呆,兴致大起,每日往暗处一蹲就是看戏。

最终,还是南辞黑着脸出手平息了这场明争暗斗。

只是他对此事异常执着,此计不行,居然又生一计。开始在宫中大摆宴席,邀请众多宫外的妖怪入宫,此番用意已不言而喻。

此前南辞所为动静不小,早有风声传到外头,都知道南辞此举意在为君拂挑婿,凡心有意动的者,无不出席。

于是在接下来的数日,君拂一旦踏出房门总能在各处偶遇他们。

虽说让她大饱眼福了一番,但她很明白自己的内心面对他们时始终毫无波澜,反被扰的不胜其烦,后来干脆躲在殿中,闭门不出。

便是南辞来了,也吃了个闭门羹,知道君拂恼了,只得摸了摸鼻子,将宴席散了。

至此,这时隔半月的闹剧总算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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