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两情缱绻

一晃好几日过去,君拂至今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她与君怀竟真成了,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还未醒,每当这时她就会看向君怀,触及他眼底的情意才会有真切的实感。

许是心意相通后带来的奇妙神通,每当她看向君怀时,君怀总能适时的接住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让君拂心神荡漾不已。

君怀见状,耳尖微红。

盖因那日之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君拂起了心思,便爱缠着他索吻示爱,他心中欢喜期待,面上却还是一派正经,屈指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道

“专心。”

君拂哪还有修炼的心思,这些日子二人亲密无间,就算君怀掩饰的再好,对于他的心思君拂也能觉察一二。视线移到他的耳朵,似猜到什么,似笑非笑,道了句

“假正经。”

君怀眸光微闪,红着脸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其实他这些日子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淡定,心中的患得患失不比君拂少,格外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更是失格到偷偷散出神识化作清风,花鸟,太虚殿中的一切,在君拂毫无所觉中与她耳鬓厮磨…也因此他能次次及时地回应君拂的注视。

淡淡的失落感还未涌上心间,便觉掌心一热,君拂已经牵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起了身。

此时他自己也没发觉,因为君拂的举动,心间重新明媚,眼中亮起星光,二人交握的手紧了紧,勾着唇角,随着君拂的步子大步迈了出去。

·

夜色正好,波光粼粼,一叶扁舟被风吹着,飘荡于莲叶间。

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提着枝还带些许花儿的树枝虚虚搭在船边,下头缀着成串的灵果引得无数鱼儿上浮争抢。

君拂趴在船上,伸手搅动水面,将鱼儿抓了放,放了又抓。

湖中的鱼儿亦诞生些许灵智,接连几次鱼儿被惹恼,又见吃不着灵果,干脆躲入水底不见不烦,或跃出水面对她滋水花反抗,结果却发现连她的身都近不了,它们愤懑不已却对君拂无可奈何的样子惹得她频频发笑,玩得不亦乐乎。

银铃般的笑声在山湖间回荡,明媚,肆意。

手的主人正是君怀,他端坐船头,噙着笑,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人,漂亮张扬的脸上满是宠溺。

星漫天,月皎洁,该是花前月下温情蜜意时,君拂却自个玩得开怀,将君怀丢在一旁,好似完全忘了同君怀说的月下旖旎幽会。

不过君拂自来跳脱,这些日子事出不意之事常常发生,他已逐渐习惯,让他新奇无比,反而更觉乐趣。

出神间,只听哗啦一声响,湖面水花四溅,已不见君拂的身影。

君怀虚握的手顿时一紧,坐直了身体,寻着她落水处看去。

明知她不会有危险,仍不免心生慌乱。

只见湖水深深,墨黑一片,不过瞬间而已,湖水便将君拂的气息遮掩大半,若隐若显,倒叫君怀好找。

突然一阵水花迎面,他下意识挥手散去,面上却仍是被四散的水珠溅到,不由皱了皱眉。

晚间的湖水有些凉。

还不待他思忖更多,又有一阵水花袭来,只是这回他早有预料,起身双指微点,水花便停在半空,而后径直落下,一时湖水翻沸,水波不断,只听他无奈道

“阿拂,湖水寒凉,你病体未愈仔细受寒加重,起来可好?”

说着俯下身,对着小舟一侧的湖面伸出手。

又是一阵水花翻飞,君拂从湖中探出头。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肩头,脸颊上水珠滑落,宛若出水芙蓉,鼓着腮帮子,眼波流转间,俏然可爱。

他们又不是人族,哪有这么脆弱。

心念一转间,将一只手在搭船身上,将另一只手放入他的掌中。

君怀正要拉她起身,却感觉到一股抗力,讶异的看了君拂一眼,见她笑靥如花,心知有异,便觉得重心不闻,而后眼前一花,噗通一声,他已被拉入水中。

凉意传遍全身,虽不是寒的彻骨,却还是叫君怀皱了皱眉,越发坚定了逮她上岸的念头。

君拂正期待他的反应,谁料他不过皱个眉,周边湖水就自行四处避开,连带着他们的衣裳和头发丝儿也瞬间干透。

仍是一派高雅之姿,无半分狼狈惊慌。

君拂倒没太意外,见他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头一跳,退开几步,欲要重新遁入水中。

她方才发现这湖底好似别有洞天,正好潜入湖底好好瞧瞧。

然不过将将跨出半步,就被君怀抓住,腰间袭来一只手,天地旋转,白光闪过,眨眼间已出现在疗伤圣池。

池中之水不似湖水,它还有一个神奇之处便是会根据天气变化而变化,夏时凉,冬时暖。

君怀放开她,认真道

“如此,你便可以玩个尽兴了。”

“···”

总觉得这句话还有别的意思。

·

君怀一语成谶,翌日,君拂果然病了。

身子时冷时热,发着虚汗,哼唧哼唧着,翻来覆去,难受的不行。

没一会儿,只觉额间一点清凉,自上而下,不适感从头到尾逐渐散去。迷迷糊糊好似看见君怀拧紧了眉,一声师傅还未唤出口,又睡过去。

君怀双指覆在君拂额上,灵力游走在她体内驱散寒气,直到看她表情舒展,沉沉睡去才收回手。

不料,君拂这一睡竟是几日不醒,君怀心中生疑,可为她把脉探查过后却什么也没发现,便猜测是她近来身子连番受伤之故。

君拂浑然不知自己睡的这样久,听了君怀所言,亦是惊讶不已,然运起灵力将自身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没再放在心上。

有君怀彻夜贴心守着,她对这病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难受了一会儿,但具体怎么个难受法已经不记得了

·

天边残阳铺水,为湖面撒上点点碎金,将太虚殿也染上一层暖黄。

琴音悠悠,空谷,明净。

君怀每拨动一次琴弦,便会有一朵灵花自君拂足下绽放。

女子纤腰婀娜,水裙风带,踏着灵花,玉手执孔翎舞动,旋转,跳跃。

目光沉静,带着无尽的虔诚。

圣洁幽兰,若仙若灵,有飘然出尘之意。

君怀眸光温柔,轻挑拨弦,目光紧紧追随着君拂,紧绷的指尖昭示着他内心的激动与震撼,正交织成一股湍湍不可阻挡的情感洪流。

他虽不精通此道,但依稀能看出舞中的空灵曼妙。

这应失传了的上古祈舞。

山林,湖泊,涌出无形的星光能量汇聚他的身躯,如柔水流注,削弱了几丝体内不舍昼夜侵蚀的天罚之力。

是君拂在为他祈福,借这方天地之力,为他疗伤。

他因体内天罚之力,每每动作间都要忍受撕裂般的痛楚,日子一长,他已习惯,只是偶尔动作大时,会疼得颤栗,总要缓一缓。

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没想到竟被君拂察觉。

思及此,君怀眸色愈深,心中更是一片柔软。

随祈舞激璗,天边彩霞流转,二人眸光相交,缱绻缠绵。

蓦地,君拂动作慢下,将舞步一收,僵了片刻后,举步下了灵花台。

对上君怀疑惑的目光,脸颊微红,尴尬道

“没了,我只会这么一小段。”

君怀唇角微弯,眸中万般情绪翻涌,最后化为温柔和爱意,如春日里流淌的细流,润物无声

"阿拂,谢谢。"

余霞成绮,韶光流转,照在他出尘朗逸的俊颜,越发勾人心弦。

君拂被他的笑容迷得晕乎乎的,勉励稳住心神,来到他身旁,摇了摇头,看着消逝的星光,不无遗憾道

“可惜,我只习得一点儿,没法治好师傅你的伤。”

君怀收了琴,起身牵过她的手,沿着湖边漫步,轻声道

“不用太担心,我无碍的。天罚之力无法轻易消除,你所跳祈舞虽不能治愈我的伤势,但也为我缓解了几···大半痛楚。”

虽说微乎其微···好歹是阿拂的一番心意,君怀不忍心叫她失望。

说话间他一直留意着君拂,话落,果然见她眉眼舒展了几分,遂又疑问道

“师傅,你说我方才跳得是祈舞?”

听她语气似是不知,倒是让君怀有些惊讶

“阿拂不知?”

君拂摇摇头

“我遇到阿兄前,曾被迫四处流浪,有一回被一蛇妖抓至它的洞穴,见洞中石壁上刻着一副残图,画中女子翩然起舞,姿态优美。那数年不见天日,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一副残图,久而久之便记在了脑中。”

“之后我遇到阿兄,机缘巧合跳起了这支舞,我自己毫无所觉,阿兄却发现它有疗伤之效,他觉这舞古怪,怕对我自身有损害便不许我再舞,渐渐的我也忘了。”

原来如此,君拂了然,道

“这是流传于上古时期的祈舞,它献与天地万物。完整的祈舞需跳足三天三夜,借万物之灵成就心中所愿,据传,其威能之恐怖甚至能与天道相争。"

君拂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

“竟这般厉害!!”

君拂点头,彩霞映在他眸中,光华氤氲

“正因如此,它才会消失于世间,便是我仙族,也只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幸而你跳的不完整,所以无法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否则还不知要付出何种代价。你阿兄说的对,你以后不许再跳,把它忘了。”

君拂乖巧点头,心中却另有盘算。

此舞不完整,虽然效果微弱,但舞者本身也几乎不用付出代价,也不知那山洞是否还在,倒是可以传信于阿兄,看能否延用于妖族···

正思忖着,却见君怀忽然停下步子,君拂不知所以,不禁侧目看他,见他目光落在天边便也跟着望去。

就见天边一只蓝色传信灵鸟冲开云霄俯冲而来,在君怀跟前停下。

信中只写了三个字——仙玄宴。

君拂默念一遍,心头一跳,只觉有点耳熟,好似听谁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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