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陈谦佑要与丞相嫡女成婚的消息一出,没多久,陈国的太子之位也正式落归于他。

太子之位空缺已有二十余年,此次太子既立,自然也要双喜临门,典礼与大婚同期。

太子成婚的那一日,遥远的边城也与君同庆,边城街道上挂上了极难有的红色绸带,官府给每个人家和士兵都添了肉,好让他们一同感受京城的喜悦。

李姝在军营了巡营的时候,看着军中难得的几点彩色,还有将士们碗里热气腾腾的肉,不禁眉头一皱,心口一紧,她连忙奔回了自己的帐篷内,捂着自己的心口,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流出。

心突然很疼、很空,也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原先的虚无是从何而来,也才在与他相识十六年之后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心意。

她一直不敢承认这卑怯的心意,陈谦佑是她的徒,更是比她小十岁的君,她怎么能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她才将爱恋转移到一个与他截然相反的美髯公身上,以抑制心里那个卑怯的想法。

只是当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也为时已晚,那天她喝的酩酊大醉,众将士不知她为何而醉的真实原因,只以为那是逃过罪责后的喜悦。

只有云骥看得明白,但也知道她心里的苦,她们两个太难了,这种心意之所以一直被忽视被否定,就是因为身份和地位的鸿沟难以被跨越,只有一直不承认才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从那以后,李姝在军营上的时间更多了,练功训练也更刻苦,真正做到了敌寇未除,无以为家,李姝女杀神的名声在战场上变得更加响亮,她所带领的娘子军也越来越蜕变成为陈国的王牌军队,连皇上为此都嘉奖了几次。

三年后,太子妃去世了,朝中不少大臣提议再给太子娶妻,但太子却说他与其妻故剑情深,近年来不再考虑娶妻一事,而要专注于击溃程国,太子心意坚决,朝中大臣及皇上不好硬劝,便暂时将娶妻一事延后。

听到太子这个态度的时候,李姝心里并无多少喜色,看来他是爱惨了他的那个太子妃,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吧。

再之后直到今日李姝重伤,他们便没再见过了,但云骥知道的是,他给太子的信一直没断。

南知意听完道:“难、难、难”

云骥点头道:“所以啊,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对方,但却无法将对对方的爱意宣之于口,不知他们上辈子是怎样的纠缠,才让月老今生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这样的姻缘”

冥夕看了一眼南知意道:“看来这世上要找月老说道说道的人有很多”

“你们在说道些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他们四个此时由近及远分别按照冥夕、南知意、君长安、云骥的顺序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见是陈谦佑出来了,且径直的走到冥夕身旁,还走到了三步以内,却没有被冥夕排斥,这倒是比陈谦佑乍然出来更令人感到惊奇。

君长安率先开口道:“殿下没有觉得有什么排斥之力吗?”

“排斥之力?”,陈谦佑诧异,显然他没有感受到。

冥夕此时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对于这个异性她并不感到排斥,甚至还觉得有些熟悉和亲近。

“你......?”,冥夕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问。

她在站起来的时候,陈谦佑也往后退了一步,在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道:“我看姑娘好像有些眼熟”

君长安小声道:“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冥夕耳朵灵,歪头看了一眼君长安,然后又直视陈谦佑,看着眼前的人和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叠,蚊蝇低语的叫了一声,“哥哥”

陈谦佑并没有听到,而是接着自己的话道:“许是以前见过和冥夕使者相似的人吧”

冥夕怔然点了点头。

而后云骥起身道:“殿下可是有什么指示吗?”

陈谦佑道:“的确是有些事需要麻烦云卿,李姝身边不能离人,你帮本宫搬一些办公的物件和一扇屏风,我白日便在李姝的房间内办公,晚上便歇在隔壁的侧殿里,也方便及时有个照应”

云骥应道。

陈谦佑点点头,又问道:“至于大部队他们走到哪儿了?”

云骥回道:“臣已经派人去打探大部队的消息了,再过五日他们便能抵达了”

陈谦佑点点头,“好,等大部队来时,议和之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说动便动,当日下午,云骥便把李姝休息的屋子给改造了一番,陈谦佑此后便一直在那屋子里办公。

云骥明白陈谦佑的心思,也只有这么几日,他二人才可以抛去身份地位、年龄抱负的坦然相处。

李姝不用考虑战场上的胜负,陈谦佑不用考虑他是陈国的皇子,不能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爱恋宣之于众,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他们肩上都有责任,都在负重前行,这样难得的日子,是他们相识二十三年来都少有的时日。

白日里陈谦佑身兼医师,端药、喂药从不假手于人,照顾李姝的间隙,他便抽空去处理军务,他身为男子不方便给李姝换药或擦拭身体的时候,冥夕和南知意再进去帮忙。

在冥夕与陈谦佑后来几日的接触中,她发现她对陈谦佑果然没有什么过敏的反应,即便无意间忘了三步之距的事,陈谦佑也没有受到排斥,这一点却让君长安大为不解,他心中奇怪,明明卫静和生前与陈谦佑并没有交集啊,为何对他表现的这么友好,难道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再之后,陈国的大部队也及时赶到了,太子单骑而来,他们又拦不住,即便是在陈国境内,也让他们紧张的一脑门的汗,是以这路追赶得也十分艰辛。

大部队来了不久之后,程国的议和书终于送到了陈国,程国派了一名使者,孤身入凤天镇,出于礼节,太子在凤天镇军营的议事厅接见了这名使者。

然而程国一点也没有战败国应有的觉悟,反而有些‘不卑不亢’,程国使者昂着头站在议事厅殿上道:“程国国君热爱和平,两方交战多年,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这实非明君所为,今日为了天下百姓,程国国君请和,以安四海百姓”

话语之中丝毫不提他们战败之事,反而话里话外表明他们国君乃是仁义之君,这么多年的战乱乃是陈国的野心才挑起的争端。

陈谦佑冷哼了一声,“程国狼子野心,觊觎我陈国富庶之地,挑起不义之战,如今我**民上下一心,击退不义之师,程军败走而去,本应克恭克顺、诚心实意请求我陈国大度无私宽宥你国,如今却持此倨傲之态,难道是觉得此次败走的还不够痛,需我陈国大军亲自上门为你们治治病?”

程国的使者道:“陈国的太子殿下也无需如此没有风度,程国不过是败了一战,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如若程国举兵再攻,虽然不知最终结果为何,但陈程两国之间的和平一定是遥遥无期的”

这一点他说的倒是没错,虽然一场战争使程国元气大伤,但根基毕竟还在,若是将其逼得太紧,困兽拼死一搏,陈国也不能好过,议和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但是议和的气势却不能弱下,不能让一个战败之国还这么趾高气昂,这样有损陈国之威。

陈谦佑冷笑一声,“使者这么说来,却不知程国打算如何议和,是割几块地还是献几个女子,不然怎么能和平的了呢?”

使者道:“陈程两国友邦情谊若深,又何须割地献人呢,只需要太子殿下两日后真心诚意的来到陈程两国交界小城阳城签订议和书即可保陈程两国二十年的和平”

陈谦佑哼了一声,“至于要不要议和,还要看我陈国的将士答不答应,使者今日便请回吧,两日后,陈国的态度你们自然会知晓”

使者行了礼后,便大摇大摆的告退了。

程国这个态度着实令陈谦佑及一众大臣也有些气愤,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年少时容易被激怒的少年了,他能隐下自己的情绪,去探究程国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唯一可能的也是合理的解释便是程国在打肿脸充胖子,于是陈国的君臣们商讨决定后,从容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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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寒九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