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的空间不算小，楚君摆好丁字步，持扇、开扇、顶转扇、上抛扇、收扇，最后再来个虎口绕扇。
整个过程无比地丝滑。
“好厉害！”
“哇塞！”
楚君笑着向大家行了个小生礼。又引来了辛承璇这个小迷妹的叫声。
“好帅气！”
“楚楚，你转扇子这块一定得让节目组完完全全地剪进节目里。太帅了！”
“确实帅气楚老师，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啊。”
“没问题，你们来剧团找我，包教包会！”
其他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坐回了桌子旁，只有辛承璇一个人热情高涨得不得了。
“楚楚，你现在教教我呗，我等不及了。”
辛承璇拿着扇子，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点就通。
这有什么拒绝的道理呢？
楚君真是觉得，要是自己当年有辛承璇这股子的劲儿，艺校的老师们都能笑得合不拢嘴。
“你把手这样，再转一下。”
楚君握着辛承璇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教她，给她讲哪个地方要怎么去用力。
但辛承璇地手腕却总也转不过那个弯。
“辛老师、楚老师，先来吃饭吧。”
沈时朝着她们喊了一句。
“啊，对。我们得先去吃饭。”
辛承璇有些不好意思，耽误了楚君吃饭。
楚君觉得这着没什么。
自己练起功来忘记吃饭的点是常有的事，有两次甚至因为血糖低直接晕在练功房。
沈时似乎是看出了楚君无所谓的表情。
“楚老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楚君应了一声，她感觉这句话被沈时说出来，莫名有种与他不适配的老干部风。
有了刚才收礼物这个环节，大家都感觉更放得开了，再加上有辛承璇和吴白宇两个人一直在活跃气氛，所有人也都乐得说话，这一来一回，饭桌上的氛围倒是极好。
作为录制第一期的最后一顿饭，大家也都尽兴而归。
录制结束的楚君又回归到了演出场、剧团两头跑的生活。
《文化之旅》这部综艺，楚君只当是一段段的旅行，总也不会影响自己本来的生活。
但，虽然楚君一直是这样想的，总有些人能说出千百个她的想法。
尤其是《文化之旅》第一期播出之后，他们觉得自己已经通过这短短两个半小时的综艺将楚君剖析了个彻底。
这些人自以为看透了所有人的本质，然后将此公之于众获得流量，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凡。
“楚君是要转行了吧。”
“信不信她就是下一个何青青。”
“白瞎了她老师这么培养她。”
“戏曲演员难道不应该好好练戏吗？为什么要上综艺？”
“正常，她老师原来的搭档就去拍电视剧了。挣钱多又轻松，给谁谁不要啊！”
“我反正不喜欢她，就显得自己会玩扇子，非得上来秀一圈。”
“对，我同意，我也不喜欢她。”
……
网络的特点就是传播速度快，比起互联网兴起之前老人们所说的“坏事传千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使这种坏事是网友们自己想出来的。
《文化之旅》仅仅播出两个小时，楚君就已经被无数个人在评论区艾特过了，真是想不知道自己被骂了都难。
楚君心思重，喜欢多想。没的都能被她想成有的，更何况是实名骂到了她头上的呢。
她觉得她自己约莫是有什么受虐的倾向，明明知道是不好的评论却还要去看。
这天晚上，那些骂她的评论都要被她来来回回地翻烂了。
第二天，楚君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楚楚，楚楚！”
听这声音，不用猜，绝对的是齐小晓。
楚君睁开眼，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使劲用手揉了揉才好了一些。
下床去开门的路上顺道拿镜子照了照。
果然，不出意外地出现了大肿眼泡。
“大周末的，你怎么起那么早！”
对于齐小晓扰了她的清梦，被迫早起的楚君怨气比鬼还大。
她最好是有什么事，要不然，要不然真的会和她绝交一天。
打开门，迎接楚君的是齐小晓的三连问。
“你知不知道蔡团想让你去参加《戏响中国》？”
“你眼睛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突然间提高，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楚君侧过身子让齐小晓进来。
她径直走到卫生间，拿了毛巾，裹上冰块，敷在了楚君眼睛上。
整个流程十分地熟练。
毕竟这件事情从她们两人在艺校同住一个宿舍起，齐小晓就已经干了不知多少遍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的闺蜜是个哭包呢。
“说说吧，你这次因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难过的，不过已经没事了。”
昨天晚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现在又说没事了，也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齐小晓。
又是没事了这三个字，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听楚君说了多少遍了，但哪次问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小事。
被人故意针对欺负了，临时被顶替了，甚至连奶奶去世了都要藏着掖着。
齐小晓真觉得，如果没有自己，楚君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憋死。
“还没什么！跟我还藏着掖着！”
“我看了微博。”
一瞬间，齐小晓安静了下来。
楚君也接过了她手中的毛巾，自己用手拿着。
“还有微博私信。呃，他们说的挺难听的。”
楚君闭着眼睛敷了一会儿冰块，没听见齐小晓的动静。
“怎么沉默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从我同意上这档节目开始就知道会被骂。但其实还是有人支持我的。”
楚君放下了手中的毛巾，往齐小晓那里凑了凑。
竟然发现齐小晓的手机打开了微博的页面。要知道，齐小晓早就把微博卸载掉了。
“你现在看什么微博啊！还糟心。”
“我这不是为了看看你的情况吗，我还专门又重新把微博下载下来了。我不得好好看看她们都咋瞎说的。”
她一个个点开标有楚君词条的话题，颇有耐心地逐个向下浏览。
楚君一直都很佩服齐小晓的心态。
用齐小晓的话来说就是“我又不靠她们发工资，干嘛要关心她们的想法。”
这句话确实说的没错。
可能很多人都只是这样嘴上说说，但楚君知道齐小晓一直在践行着这句话。
约莫是**年前吧，楚君和齐小晓刚从艺校毕业进入剧团。
那时的齐小晓是新人中能力最强的，也是长得最漂亮的。一入团就有了自己的专属角色，一场场演出下来，也积攒了不少的人气。
那时的齐小晓初出茅庐，便能乘风而起，她的梦想是让自己的名字响彻整个戏曲界，让别人听见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个角。
上天是极为眷顾齐小晓的，入团的第三年就有了自己的大戏。其实那个戏的角色是属于另一个前辈的，但阴差阳错，最终落到了齐小晓的身上。
更令人羡慕的时，齐小晓因为这部大戏走进了更多戏迷的世界里。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这般成就，可所谓是天时地利人和。要知道，那时和她同期进入剧团的人都在努力争着每部戏里的龙套角色，当然了，楚君也不例外。
但，随之而来的，有称赞，也有谩骂。
嗓子难受发不出声而无奈选择找其他老师配音救场，被曲解成耍脾气不愿意唱而让其他人收拾烂摊子。
齐小晓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索性直接将让她烦心最多的微博卸载，不回应也不自我内耗。
时间久了，估计那些喷子们也觉得没意思了，便渐渐散了。
“呦，这儿还有不少骂我的呢。”
齐小晓像是看到了什么神奇大陆一样。“姐的微博早八百年都卸载了，竟然还有人对我‘念念不忘’呢？”
楚君也很惊讶啊，网上的那群人可真是无聊透了，竟然已经从楚君扒到了齐小晓。
“都说了让你别看，省的糟心。”
楚君作势要把齐小晓的手机抢过去。
“行了行了，我不看。我再把微博给卸了，要不要我帮你也给卸了？”
“算了，时不时还要转发什么的，卸了还得安回来。”
“这么看，当时的我多么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卸载了微博，团里要转发的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找过我。”
齐小晓说得颇有些得意。
楚君不是很想理这个人了。
不过确实，她来之后，自己的情绪确实好多了。
“楚楚，你就是想太多了，你想让每一个人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有人就喜欢看你唱戏，有人却喜欢看你上综艺，你不论怎么选都会有人不满意。但你想想，你不论怎么选也都会有人支持你。”
“主要是我不知道这么选是对还是错……”
“无论对错，它都是一件好事。我们活着是为了来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去做对题的。”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啊，小晓。”
楚君的眼泪还终是没有憋住，又一连串地从眼角滑落。
齐小晓说得那些话她都懂，她知道人不可能被每个人都喜欢，但是理智上知道和心里不在意完全就是两码事啊。
齐小晓一手拍着楚君的后背，一手拿着纸给楚君擦眼泪，嘴里还在说着安慰的话。
“楚楚，你没有错。”
“你只要认认真真地做好你觉得对的事就行！”
……
楚君这次哭的可真是歇斯底里地。
似乎是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宝宝们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写在评论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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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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