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他良心发现,觉得之前不应该那么对你呢。”
“……”
“别想那么多了,等三十天你们去签字的时候说不定他又变想法了呢,现在纠结这些,有点早了。”
一说到这个,齐小晓更泄气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还有三十天,希望别出什么事…”
齐小晓仰头看着天花板,几个月前她还在立志于让楚君追赶上她的步伐,但现在……不追也罢。
三人聊天之间,服务员已经端着菜品来了。
“楚君呢,你和沈大帅哥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在化妆间里见到沈时后,孙子铭就一直称沈时为沈大帅哥,最开始只是为了来逗他男朋友的,但喊久了竟也习惯了。
楚君对此表示无所谓,自己的男朋友确实帅,她也那么认为的。
“我和沈时…挺好的,稳步发展中。”
……
三个人已经很久没单独聚在一起了。楚君和齐小晓倒是常常过二人世界,就是苦了孙子铭,一直没能单独和她们两个说说话。
“我觉得明天早上起来,我的嗓子是会哑的程度。”
孙子铭问服务员要了白水,润了润嗓子。
齐小晓听了打趣道“小问题,你化妆用手,不说话也行。不过也应该的,这两个多小时,我和楚君就听你在这儿说了,歇都不带歇的。”
孙子铭又喝了一大口水。
“你都不知道,前几天他(孙子铭对象,这里就不标注名字了,省得名字太多大家看着也乱)有多无理取闹……”
齐小晓和楚君默契地对视一眼。好了,孙子铭又要开始了他的控诉了。
*
这次她们在巡演中间回北城,是要去旁边的一个余湾镇里送戏下乡,统共五天十二场。
这次是在镇里的一个景区舞台上演出,大房间都是现成的,省了搭棚子的这个步骤。但即使把窗户都紧闭,夜色一浓,寒气便像是从脚底板生了根一样,直往身上窜。
“快关门!”
孙子铭刚进了房间就被齐小晓的威慑下麻溜的把门关紧了,不敢有一丝迟缓。
“这什么鬼天气,这样冻人。”
“这边现在的季节昼夜温差大,给你个暖宝宝要吗?”
“要要要,美娜姐你就是我的救星。”
齐小晓伸着双手,等待着王美娜的救济。
王美娜向齐小晓的手心打了一下,弯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两大袋的暖宝宝,给齐小晓她们一人拿了几个。
“这次真是失策了,本来以为戏服里面套个夹袄就够了。楚楚临走前还问我了要不要带着暖宝宝,我还一口否决了。”
楚君正在改妆,她上一场演的潘必正,下一场是小姐后头跟着的众多丫鬟中的一个。从生角到旦角,妆也需要自己重新改一改。
但化妆也不影响她的说话,她听了手中的笔,朝王美娜抱怨道“是啊,她说现在还没立冬,用什么暖宝宝!”
“我的错,我的错……”
齐小晓讨饶似的向楚君身边蹭了蹭。
房间不算大,大家化妆的地方也都是紧紧挨在了一起,七八个人并排坐,用着同一张长桌子。不过幸好这样,人挤人的,热气足些。
抱着自己的胳膊又哆嗦了一会儿,齐小晓突然又来主意了“这里不能搞到暖气片吗,那种可移动的。”
“问了,你能想到的都问了,但估计即使搞来了也没什么用。你忘了去年在台口村的那一次,一个屋里面放了三个取暖器也没用。”
“是啊,我们这进进出出的,房间又大,还没等暖和起来呢,一开门,热气全没了。”
童婷接了齐小晓的话,但看起来,她似乎没那么冷。
“你不冷吗?”齐小晓问道。
“冷,怎么不冷。不过比你们好点,我把我最后的衬衣穿来了,夹袄也套的是最保暖的。”
说着,童婷把她的袖口向外翻出来,朝齐小晓展示着她的加绒保暖衬衣。这可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在楚君改妆最后一笔完成之时,她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兀地响起。
楚君环顾四周,大家都还在玩着手机、抱怨着天气。她戴上耳机,走到了房间堆放服装道具的那一侧。
沈时打来的是视频电话,楚君那边一接通,入目的就是那深棕色的脊梁,还有朱红色的,有些斑驳掉漆的角柱。
“在忙吗?”
楚君调整了自己的耳机道“没,还有一个小时下一场戏开始。”
“石板画是你买的吧?”
楚君一惊,被沈时这么一提醒,她才突然想到,自己当时倒是十分顺畅地将它买了寄走,但完全忘记通知沈时这个房子的主人了。
“是我,忘记告诉你了…”
“你拆开看了吗!我觉得它和你的客厅十分地适配!就是餐桌旁边的那一面墙,有些太空了。”又想到这是沈时的房子,楚君这样像是要鸠占鹊巢,于是又转了语气道“你要觉得不好看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行…”
沈时听见楚君这突然间就变得有些委屈的语气就想笑。怎么这样一说显得是我的问题了。
“你放心,下次你来的时候一定让你在餐厅的正中央看见它。”
楚君的脸上还画着戏妆,显得她的眼神格外的有神。和沈时说话时眼神不经意的流动,或是垂眸拨动了自己的腰上的配饰,或是定睛看着沈时的画面。
房间里打着暖黄色的光,沈时透过手机看着楚君,一帧一帧都像是油画。自己就好像是古代那种得了美人青睐,见到了舞台之下美人的幸运儿。
或许是只穿了内衬的缘故,在脖颈和圆领之间,露出了一节白皙的颜色,那是楚君自己的肤色。也就是这样一张与帅气小生适配度极高的脸,透过这一份真实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油彩之下的真实。
楚君觉得,沈时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从前的沈时,如果硬要让楚君找个词语去形容,那就是克己复礼,虽然有一定的夸张元素,但大体总是没错的。
这次仅仅是通过视频电话,楚君就感觉他的恶趣味好像变多了。譬如,用一套无理学说让楚君喊他哥哥。
“小时候我还喊你姐姐呢,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想了什么别的?”
“没有!”
楚君回答的利落干脆,好像晚回答一秒就是在对自己的不尊重。
“既然没有那就喊吧,我听着呢。”
楚君懒得再去和楚君争辩,把手机倒置在了腿上,让沈时看黑屏去吧。
耳机里,沈时还在一直说着。楚君想着,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沈时的话多呢?
其实喊一声也没什么,自己的脸皮薄,但也没别人听见不是。
“哥~哥”
楚君夹着嗓子,把这两个喊得矫揉造作,像是怒吞了一斤的蜜糖在嘴里。
沈时那边一直在说个不停的声音戛然而止。
虽然他知道这是楚君故意夹着嗓子来反击他的,但是听进耳朵里仍感到酥酥麻麻的,像是一颗被投进湖中的的石子,在荡起了一圈涟漪后又消失了不见,可真…折磨人。
他承认,他今天是故意的,两个人分开了近一周,除了突然而来的一个石版画,楚君甚至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仅有的几次通话还因为楚君要排戏而匆忙挂断。
好不容易今天把自己的工作提早结束,想着视频通话能一解相思之苦,现在好了,打完电话之后变得更加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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