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可冷山淡淡的说静观其变。
天纵隔三差五的来联络感情。陈斐只能面带微笑的听他说自己当年的那些事迹。显摆还是怀念先不说。陈斐挺头疼的,感觉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天纵将军很闲麽?”人走之后,陈斐问了秦果和秦辰。
秦辰不吱声。秦果望着天纵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山自顾自的拿着小刀剔指甲,那反光的刀片晃了陈斐一下,陈斐看那锋利的刀尖,说: “小心别划到手指。”
好巧不巧,刚说完,冷山手指就划开了一条小红线,刹那渗出细小的血珠。他本人没什么知觉那样,抹掉血,把小刀丢在桌上。然后站了起来: “我出去走走。”
陈斐: “好。”
冷山前脚刚走,秦果也望望天,然后兀自离开。秦辰盯着陈斐,仿佛在观察他。陈斐露出笑容,问: “秦辰先生不去转悠一圈?”
秦辰: “我走了,谁来跟你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巫术。”
陈斐想,他应该要说的是:我走了,谁来看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和秦辰大眼瞪小眼陈斐是不介意。秦辰看着他忽然发问: “你手挡着字怎么看?”
陈斐: “没挡,看得见。”。他只是手指从字体上掠过,怎么算挡着呢?要不这样,他是看不懂这些字的。
某天晚上,冷山轻手轻脚的出门。陈斐转头就睁开了眼睛,灯他是不敢点的,不然秦果和秦辰肯定立刻会第一时间盯紧这里。冷山出去的时候应该是有绝对把握避开两人的。但去干什么,陈斐自己也不知道,冷山根本没有和他透露一点消息。
他穿好鞋子套好衣服,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心底默默地几估摸着时间。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冷山回来了。乍见陈斐在房间里慢悠悠的走来走去,奇怪的问: “怎么不睡?”
陈斐直接明了的问: “去哪儿了?”。他不是质问冷山,而是出于担心。
冷山凑近,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里。快速的说: “不睡也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陈斐握了握手里的东西,冰冰凉凉,金属质感,不是钥匙还能是什么?
“是那栋房子的钥匙?”陈斐问。
冷山: “没错。现在去试试能不能打开。”
陈斐说: “秦果秦辰还在房间外边。”
冷山: “放心,现在不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陈斐和冷山快步出门,疾行在横折的窄路段,几分钟后抵达那紧锁的门边。
冷山用钥匙转动门锁,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这扇门。映入眼眸的是一片漆黑。陈斐出门的时候油灯也顺手拿了过来。那一刻是希望能用到是最好的,没用的话就等天亮扔掉。
陈斐在后边合上门。冷山点亮了灯。蹭的一下,照亮脚下的路和周围的状况。面前是台阶,两三道往下延伸去,底下是平坦的。两个字,空荡,目之所及,四面是微微泛着暗红的墙壁,摆设只有一张长方形桌子,还有一把摇椅,摇椅上有一人形木偶。
两人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只有一个房间宽大的空间。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这不是很奇怪麽?什么也没有,还锁得这么死。没有古怪才是不正常。陈斐的目光落在摇椅上,木偶嘎嘎嘎的动了动,木头脑袋朝着他们转了过来。此情此景,没有突然跳出来一只鬼,都是浪费这诡异的氛围。陈斐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问冷山说: “他刚才是不是动了?”
冷山: “好像是。”
两人一说话,似乎就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木偶人直接直起身体,费力的从摇椅上坐起来,接着准备站起来。这简单的动作它做起来十分的困难,因为他只是木偶,就算有四肢,也是很不灵便的。
陈斐秉持着警惕心理,不轻易上前。如果是个人,他会扶一把的。冷山本来就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心理,所以也冷眼旁观。
木偶人花了五六分钟。终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木偶人异常激动。激动的方式就是浑身咯咯咯响动,急切的朝着两人奔过来。那仅次于想象,现实是木偶人刚迈出一步,就面朝大地倒下。
“应该是个人。”冷山发现了什么,得出这个结论。他几个大跨步过去,木偶人的手搭在他鞋面上,竭力的仰起头。
求助吧?陈斐心想,这木偶人在向他们求救。
冷山半蹲下去,凝视着傀儡问: “你是杉陶?”
木偶人猛用脑袋砸地。
杉陶就是元首那边让找的人了。现在木偶人的样子一定不是原本的模样。冷山不着急,继续问: “天纵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木偶人又脑袋砸地。
冷山: “什么原因?”
问题太多,木偶人又没办法开口。只能再尝试爬起来。这次陈斐扶起了他。同时和冷山说: “他想回答你也开不了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
冷山: “他身上的巫咒很麻烦。一时半会儿也拆解不了。先带他出去再慢慢拆解。”
木偶人杉陶站起来朝着冷山伸出一根手指。
陈斐: “他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冷山懂了,摊手递上去。杉陶在他手上写下五个字。
陈斐没看懂: “他写了什么?”
“活傀儡天纵。”冷山回答。
冷山背着杉陶,陈斐提着灯照明,三人从里边拉开门。外边一片刺目的亮堂。
定睛一看,原来他们被人发现了。此时此刻,天纵带了一堆人来堵他们两个。
秦果和秦辰左膀右臂一样分别站在天纵左右两边的位置。他们瞪着陈斐和冷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反观天纵,他没有一点诧异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见到两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如常的说: “我钥匙丢了,所以来这里看看是不是有人偷开了这里的门。没想到是你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怎么在这里闲逛?”
陈斐和气的说: “感谢这么多天的款待。现在我们要走了,请让开。”。
天纵好像要打太极到底。明明已经是要拔刀的时候,他还有这个闲心留人: “要走那等天亮了再走吧,乌漆嘛黑的走路会摔跤。”
冷山插话,杀机重重: “再装下去还有意思麽?”
天纵才看清他的脸那样,轻微的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年轻人怎么不爱露脸。你背着的东西好像是我这里的物件,还是不要带走的好。”
“带不带走,你说了不算。得我说。”冷山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挑衅。
天纵: “你的意思是要偷要抢?”
冷山无所顾忌: “是的,你要怎样?”
天纵没轻易动手。他看向陈斐,然后谈判一样和冷山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朋友留下来,木偶我就当送给你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怎么样?”
冷山咧嘴一笑: “你没睡醒麽?”
陈斐觉得天纵说的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和冷山说: “要不你先走。”
冷山毫不避讳的说: “你没看出来麽,这老家伙一副要把你生吞活剥的模样。我不放心。”
天纵的眼底的狂热不假。陈斐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魔力。
天纵叹气: “唉……这都是你的错啊,秦果。”
陈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见秦果手上瞬间多了一把利器,不眨眼的砍向天纵的脑袋!另一边的秦辰也凶狠的甩出一节锋利的金属长刺。
冷山立刻说: “我们先走。”
秦果和秦辰是怎么回事。只有冷山最清楚。冷山只用一句话就给陈斐解释了刚才两人那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暴力行为。
秦果和秦辰认为天纵的位置,他们可以取而代之。这么多年忙前忙后的都是他们,天纵几乎什么也没做。他们和冷山私下商量好了,捅破天纵抓元首那边人的事。让他快速消亡。
好了,解释通了。冷山能这么轻松的拿到钥匙,一半是秦果的功劳。作为交换,冷山确定杉陶是被天纵囚禁之后,会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元首,之后就算秦果和秦辰不是天纵的对手。那还有人会对付他,公然的扣公家的人,这不是反叛是什么?
而杉陶得救,他带着的天纵是活傀儡的秘密回去。天纵最后也是必死无疑。不对,他已经死了,回归原本的结局而已。
转了几条道,杉陶竟然自己恢复了原本的身体。走路能走,但走不快。冷山照旧背着他,而身后有四人已经追了上来。
“陈斐,你扶着他。”冷山说着把人交给他。随后一疾风般往后掠去。
冷山以一敌四,展开了一场恶斗。陈斐扶着杉陶慢慢的往外走,冷山瞥见了也没阻止。现在离开天纵的地方才是首选。
陈斐没想到的是,走了一段路之后,居然还是有人拦住了他们。
天纵速度太快了,肯定是抄近道来截他们的。他身上染了血,看上去那应该不是他自己的。
“我好心留你们,你们偏偏要走,一点礼貌都没有。”天纵张口说。
陈斐慢慢后退,原本是想让杉陶先走。自己就算胡言乱语的打太极也要把天纵拖住。谁知道杉陶这时候有了力气,第一反应不是对付天纵,而是扼住了陈斐的咽喉。
“放我离开,不然他死。”杉陶狠辣的说。
陈斐觉得他长久待在封闭的地方,脑子不太好用了。天纵会答应他,那就怪了。
然而,天纵居然真的没动手。
原来从那漆黑的房间出来时,天纵说让陈斐留下,放冷山带木偶走。那时候杉陶就知道陈斐对天纵可能是有用的。所以在危险时刻,他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挟持陈斐,离开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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