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威姆斯洛比白天热闹一些，小镇上的商铺大多数已经关门，而餐厅和酒吧氛围火热，街道上悠然散步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范戴克扎着运动头巾，在威姆斯洛的夜风中朝着梅西家的方向慢跑。
风中携带着青草的味道，街道旁的橡树在路灯的光晕里像一团团绿色的云朵，范戴克脚步轻快，再跑几百米转过前面的街口就能见到梅西家。
里奥此刻在做什么？他会走出院子，在威姆斯洛的小路上闲逛吗？
范戴克匀速慢跑，经过一户人家门前，听到两位站在门口闲聊的女士忽然提到“梅西。”
他放慢脚步，注意力被她们的谈话吸引，随后得知梅西家里今天被窃贼光顾过。
范戴克心提起来，加快速度往梅西家跑去。
刚转过街角，与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夫妻险些撞在一起，他快速说了句“抱歉”，板着脸继续往前跑。
差点被撞到的弗格森爵士挽着妻子的手，回头瞟了一眼范戴克背影，沉声道：“我说过，利物浦的球员都是没有礼貌的家伙。”
他有时在威姆斯洛碰见那几名住在附近的利物浦球员，他们从来没有一次主动对他打过招呼。
他的妻子转头向后张望，好奇道：“我听隔壁的米勒夫人说，梅西也搬到了这里，这是真的吗？”
弗格森皱起眉头：“是的，但是他已经选择加入利物浦，我们没必要和他有什么来往。”
范戴克来到梅西家里，发现梅西父子正准备享用晚餐，才后知后觉自己来得有些唐突。
豪尔赫态度客气：“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留下一起用餐吧。”
范戴克看向梅西，对方穿着一件印着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卡通睡衣，袖子卷到肩膀处，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孩子气，他第一次见，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梅西撑着下巴突然看向他：“今天晚上我也下厨了。”
范戴克已经吃过了，他回答：“还没吃，谢谢款待。”
梅西拉开身旁的椅子：“坐这里。”
范戴克心如鼓擂，他左手边坐着梅西，对面坐着豪尔赫，温馨的灯光下只有他们三人共进晚餐。
这场景有点像……
他神情平静，握着刀叉的手机械地切割着餐盘里的牛排，吃了第一口后下意识皱起眉毛，牛排煎过头了。
豪尔赫放下餐具调侃道：“里奥，你对火候的控制水平如果能达到你对皮球的一半程度，我就不会担心你在英国吃不饱了。”
梅西不高兴地反驳：“煎牛排的铁板和橱柜都是新的，我只是用得不顺手而已。”
他指了指坐在旁边的范戴克：“你看维吉尔吃的多香。”
范戴克擦了擦嘴角：“挺好吃的。”
梅西：“是吧。”
豪尔赫打量儿子这位新队友：“别惯着他，里奥应该好好提升厨艺，他连英国的披萨都吃不惯，否则我回阿根廷后他怎么办。”
“那家店的披萨真的很难吃……”梅西似乎想起范戴克在旁边，转头对他说，“别告诉安迪，我不是故意把自己不爱吃的送给他。”
范戴克微微翘起嘴角，原来不是因为梅西和罗伯逊的关系比他更好。
梅西忽然提到自己的好朋友：“我好想念路易斯，在巴塞罗那总是可以去他家吃饭，他的厨艺和踢球水平一样好。”
范戴克：“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常来我家吃饭，我做饭也很好吃。”
他怕梅西拒绝，补充道：“反正住得近。”
…………
夜色更黑了，天上月光黯淡，路灯和街边住宅里透出的光被衬得更亮。
范戴克走在回家路上，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一本正经地解释：“抱歉，刚才在里奥家里吃饭所以没接到。”
他语气里的笑意渐渐藏不住：“哦，就是梅西，他说更喜欢朋友叫他里奥……”
他直视前方，在路灯下与一对慢悠悠散步的老夫妻擦肩而过，讲电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弗格森撇嘴：“利物浦的球员……”
“很没有礼貌，”他的妻子接话，“我知道了，亲爱的，你说过很多遍。”
他妻子指向前面那栋房子：“那就是梅西的新家吧，没想到离我们家这么近，刚才听别人闲聊，他家好像被入室偷窃了。”
弗格森想起一桩往事，心情微妙地说：“也许他很快就会受不了利物浦的环境而选择离开，就像当初迪玛利亚那样。”
他妻子回头望向已经看不清背影的范戴克，说：“可是他在利物浦和教练队友似乎相处得还不错，你瞧范戴克都可以上门和他共进晚餐。”
弗格森语气一变：“好了，不说了，利物浦球员之间的关系好不好我并不关心。”
另一边，范戴克回到家里便打开摄像头画面，梅西走进卧室，低着头一直在手机上打字，范戴克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他低头玩手机的侧影。
没过多久，梅西举着手机开始打视频电话，他坐在床边，摄像头拍到他被手机挡住小部分的大半张脸，微微低垂着，睫毛在眼窝里打下一片阴影。
范戴克盯着他的脸认真地看。
“路易斯，马德里的天气好吗？”梅西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软糯。
原来是在给苏亚雷斯打视频电话，这么晚了，他们会聊什么？
梅西在和苏亚雷斯聊利物浦的天气、食物、还有每天他经历的一些有趣的事。
听到梅西津津有味地讲述那些小事，范戴克跟着回想，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梅西总是神色平静，似乎没有情绪浮动，原来他当时是这种心情么。
原来里奥也会因为队友在射门练习中的离谱失误而感到好笑，会因为教练太过激动把眼镜甩飞而默默憋笑。
原来他刚来利物浦时真的有在记仇，罗伯逊当年推他的头还肘击苏亚雷斯，他故意装作听不懂罗伯逊蹩脚的西语不搭理他，但是因为对方讲的笑话太好笑了而忍不住接话，慢慢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范戴克听着听着，嘴角也翘得越来越高。
他余光扫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忽然惊觉梅西和苏亚雷斯竟然聊了快一个钟头。
他们的关系怎么这么好，没有正事也能闲聊这么久，范戴克酸酸地想。
“维吉尔吗？”梅西的声音模糊传来。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范戴克精神一震，紧张地舔了舔唇。
梅西歪着头想了想：“他人挺好的，今天中午外面下着雨，他开车去阿尔伯特港排了很久的队为我买龙虾饭。”
梅西似乎在回味中午那份龙虾饭的美味，笑得有点甜：“来到利物浦后吃到的最好吃的午餐。维吉尔平时很少主动和我说话，我本来以为他有点冷淡，但是意外的很细心，是个做的比说的多的人，我挺喜欢他的。”
范戴克坐在沙发上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不停地动来动去，有股冲动想立刻去健身房打拳击发泄一下饱满的情绪，但是又舍不得离开眼前的投影画面。
范戴克盯着梅西含笑的眼睛，满脑子只剩那句话——我挺喜欢他的。
他真想钻进去捧住他的脸重重亲几口。
又聊了十几分钟，梅西终于切断视频电话，他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扔在床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夜风悄悄溜进来，拂过他额头上的碎发。
范戴克换了个坐姿，继续盯着投影屏看。
梅西拉上窗帘，走到衣柜旁拿出一条浴巾和内裤，他准备洗澡了。
他站在浴室门外，忽然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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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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