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克洛普交代的任务,在利物浦球员眼里,范戴克和梅西迅速“熟”了起来。
原本在日常训练中很少单独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短短几天的时间过去,越来越频繁的黏在一起说话开玩笑,偶尔还会私下一起活动,似乎已经脱离普通队友的范畴,成为“朋友”。
球队里的人对他们逐渐亲密的行为习以为常,梅西的父亲豪尔赫也是。
最近几天晚上,他通常会留下送儿子回家的荷兰人一起用餐。
晚饭结束后,他们还会坐在客厅里聊聊天。
豪尔赫很健谈,已经了解到范戴克是单亲家庭,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作为家里的长子从小就要帮母亲分担生活重担,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比赛日马上又要到来,这一次他们将去利兹面临客场作战。
豪尔赫端着果盘走进梅西卧室,看见说要收拾行李的儿子坐地毯上抱着膝盖晃来晃去,什么也不干,只会动动嘴皮子使唤人。
“不要不要,那条牛仔裤颜色不好看,带上那条颜色浅的……球衣打底衫在左边第二个柜子里,不是那个柜子……你拿错了,那个格子里装的是内裤。”梅西嘟嘟囔囔地指挥别人替他装行李。
豪尔赫站在门边默默看了会,地上摊开的旅行箱里衣物摆放得井井有条,范戴克看着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告诉梅西利兹会降温,从衣柜里挑出一件较厚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箱子里。
豪尔赫走进屋内放下果盘,拍了儿子头顶一下:“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维吉尔替你做,太懒了里奥。”
范戴克立刻放下手里的衣服,认真说:“我主动提的,我喜欢做家务。”
他当然不喜欢做家务,但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梅西的卧室,这个私人领地终于从偷窥无数遍的镜头里跳入现实,范戴克藏不住的喜悦从眼神里泄露出来,似乎在证明他说喜欢做家务是真的。
梅西睁着圆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父亲,摸着挨打的后脑勺小声说:“我哪里懒,你瞧他多开心。”
豪尔赫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谁年龄更小。”
他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告诉梅西:“刚才我跟你妈妈打视频电话聊了会,里奥,踢完利兹联这场就是国际比赛日了,我陪你一起回阿根廷然后会留在那里,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利物浦生活可以吗?”
范戴克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下,想起梅西说过的同居,立刻抿紧嘴唇克制住不笑。
梅西耷拉脑袋点点头:“冬歇期还有好久,你和妈妈要经常来看我。”
“当然啦,你妈妈十分想念你,别忘记给她打电话。”
豪尔赫说完,握拳咳了一下:“她刚才还提起你的感情问题,想了解你在利物浦有没有找伴侣的打算。我说‘里奥都三十啦,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操心了’,你妈妈说‘就是因为里奥都三十了我才操心啊’。”
范戴克抬头看向梅西父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梅西摸着脸颊小声咕哝:“妈妈又开始了,好啦我知道,我会听话找个伴侣的。”
范戴克蹲在行李箱前一动不动,目光炯炯地盯着梅西。
豪尔赫突然扭头问范戴克:“维吉尔呢?你也是单身,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范戴克突然被问到,愣了下回答:“我有喜欢的人,正在想尽办法脱离单身。”
豪尔赫对他笑了一下:“你挺不错的,祝你成功。”
他站起来揉了把儿子脑袋,走出去时又拍拍范戴克的肩膀:“你们慢慢收拾吧,我先下去了。”
房门被掩上,范戴克立即走到梅西身边,蹲下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梅西:“里奥,国际比赛日回来后,我可以搬进来吗?”
梅西伸出指尖摸着他眼尾下那块小疤,笑得软和:“可以啊。”
被梅西摸过的皮肤隐隐发烫,听到回答的胸口也高兴到发烫,范戴克本能的扣住脸颊旁边的手腕低头轻吻梅西手心,双眼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里奥……”
他身体下倾,把坐在地上只有小小一团的梅西圈在怀里,强迫他仰起头与自己亲吻。
嘴唇刚碰在一起,门口响起脚步声,豪尔赫敲门走进来:“里奥,别忘了提前申请航线,飞机上……”
范戴克吓得瞬间站直,双手把梅西整个端起来。
豪尔赫声音顿住,奇怪地看着他们的抱姿。
范戴克挤出一个微笑试图解释:“我们……”
豪尔赫似乎没看出他的尴尬,开了个小玩笑:“你要把我儿子也装进行李箱吗?”
梅西从范戴克身上跳下来,不高兴地说:“爸爸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豪尔赫纠正:“我敲了。”
范戴克双手握紧,装作无事发生跟梅西父子道别:“行李已经装好了,我该回去整理自己的物品,回见。”
他冷静地走出梅西家门,然后飞快地跑起来。
梅西不满地看着父亲:“你把他吓跑了。”
豪尔赫摊手:“我每天留他吃晚饭,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范戴克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在威姆斯洛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头顶繁星明亮,像水洗过的碎钻被上帝随意抛在天上,威姆斯洛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
范戴克注意不到,他心里装满零零碎碎的小事,思绪从这一件蹦到那一头,一会高兴一会烦恼,各种情绪挤成一团,不知不觉竟然走了半个钟头,前面又出现梅西的家。
范戴克站在那栋楼不远处,望着二楼侧面的窗户,灯光悄悄跳跃在窗外树梢,里面的人影却不肯露出一片衣角。
范戴克知道,那是梅西的卧室。
才分开半个小时,他就想他了。
他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院子里传出豪尔赫的声音,似乎正在打电话。
范戴克踌躇片刻,等豪尔赫走进房子里,他仍迟疑着不敢靠近,也不愿意离开。
这么晚了突然再次拜访,用什么理由合适?不,再正当的理由也会奇怪吧。
他目光扫过梅西窗外那棵树,眼睛一亮。
梅西刚从浴室出来,裹着厚厚的浴巾坐在床上擦头发,突然听到奇怪的砰砰声。
他循着声音来源望过去,一粒石子正好砸在玻璃窗上。
“维吉尔?”梅西走到窗边,楼下院子里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高高举手朝他微笑。
梅西心跳快了两拍,连忙打开窗户对楼下招手,无声做出口型:“你来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手机下一秒收到对方发来的语音:“好想你。”
他垂着眼睛默默听了好几遍。
范戴克把手机揣进兜里,搓了搓手开始爬树。
此刻夜色已深,路上偶尔有汽车行驶过,留下轮胎划过地面的尾音,远处每一道光晕都属于不同的人家,藏着不同的喜怒哀乐。
范戴克爬树爬到一半,树下响起小动物的呜咽声,他随意向下一瞥,天太黑没看清是什么,他也并不在意。
墙外有行人经过,一边走一边喊着一个名字,似乎在找人。
范戴克往树干背面挪动,尽量避免被人发现。
然而那几人站在院子外面不走了。
弗格森挽着妻子的手,温声安慰她:“别担心亲爱的,我们明天多叫上一些人帮忙一起找,吉尔不会有事的,它总该还在这个镇子上,现在天黑很难找,我们先回家吧。”
他的两个侄子也出口劝道:“是啊,您感冒刚好,外面太冷您先回去吧。”
凯茜女士语气难过:“吉尔那么小,我才刚领养两天,它对这里又不熟,能跑到哪去呢?”
范戴克一动不动地趴在树后,他听出来了,是熟人。
卫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掉下去,没有砸在草坪地面,而是砸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发出软糯的“嗷呜”叫声。
“汪,汪汪!”被砸到脑袋的小狗仰头冲他骂骂咧咧。
范戴克脸黑了。
“吉尔,是吉尔,我听到吉尔的声音了!”弗格森夫人环视一圈,高兴地朝声音方向走来,“噢,小可爱,你在哪,快到妈妈这里来。”
范戴克本就黑的脸色更黑了。
他犹豫了一秒,弗格森侄子突然指着树上大声说:“那里趴着一个人!”
另一个侄子也看见了:“真的!是不是贼?!”
两个年轻人同时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弗格森夫人愣了下:“这栋房子好像是梅西的新家?”
范戴克死死抱住树干,不肯露出正面让他们看到,正在这时,房子大门打开,豪尔赫听到外边动静似乎要走出来查看情况。
电光火石间,范戴克灵光一闪,蹿下树后立即脱掉上衣包住头,把脸藏得严严实实,飞快翻墙跑走。
落地时不小心一脚踩到狗尾巴,被紧跟身后从狗洞里钻出的小狗气势汹汹追了一条街,弗格森的两个侄子开着摄像去追小狗。
三个人一条狗在深夜的威姆斯洛一路狂奔。
弗格森恍恍惚惚,觉得那个身影莫名眼熟。
豪尔赫刚出门,只看见一个半裸的人影翻过院墙刹那间跑出几十米,他皱着眉,和留在原地的弗格森夫妻相互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梅西从楼上跑下来,他身上还披着浴巾,头发半干不湿,一脸复杂地望着跑远的背影。
今夜的威姆斯洛景色很好,可惜无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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