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利物浦球员见到梅西,是当天下午训练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球队后勤拿着物料突然走进来布置训练场,没过多久,一大群记者扛着摄像机堵在入口,兴奋地等候着。

工作人员告诉球员,梅西即将从安菲尔德那边过来,老板和教练也在,俱乐部准备拍摄一支小短片,大家欢迎新人要热情点。

阿诺德等不及了:“我用十倍的热情欢迎他!”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响起一阵喧哗,所有人目光熠熠地盯着入口,梅西已经穿上利物浦球衣,在俱乐部高层和教练的陪同下走进AXA训练基地。

亨德森捂着额头低叫:“上帝,你们看到他穿着利物浦球衣了吗?套球衣的p图成真了,他从海报上走下来了!”

琼斯呆呆的:“我竟然真的和梅西成为队友了。”

罗伯逊拿出手机偷拍:“我发条ins纪念一下。”

阿诺德:“我还没有跟他合影,我要用合影照片纪念。”

场边镜头追着梅西不放,两天前在巴萨告别发布会上哭得泣不成声的球星,今天看上去心情好很多,即使已经在安菲尔德做过采访,仍然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回应训练场边记者的提问。

等他换上训练服正式加入球队训练,克洛普招手叫齐所有人:“你们也许已经知道了,五天以后我们在主场对阵诺维奇的比赛开始前,俱乐部会给里奥举办亮相仪式,我会安排他上场。”

“里奥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员,这是他的首秀,也是利物浦新赛季夺冠征程的第一步,现在很多球队非常关注我们,我想你们也知道原因,所以,只许赢不许输,我们可以做得到,对吗?”

他看着所有球员眼神里激动、兴奋、跃跃欲试的神采,没有强援到来后对球权变少和战术地位下滑的不安,克洛普感到满意,他总是重视球队的团结和默契。

他的发言结束,球员迫不及待把梅西围起来。

阿诺德拿出手机:“可以合张影吗?我从小就喜欢看你比赛,我是你的超级粉丝!”

琼斯默默挤进镜头:“加我一个,我也是。”

亨德森走到梅西身边,笑着和他握手:“没想到你会选择利物浦,欢迎加入。我在这里踢了十年,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如果你在生活方面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阿诺德:“我还是利物浦本地出生的,这座城市的每条巷子我都走过,肯定比亨德森更熟悉,你可以找我啊。”

琼斯挠头:“我也是在利物浦长大的,找我也行。”

亨德森无奈道:“你们都拍完照片了,还挤在这里做什么,训练去吧。”

罗伯逊着急道:“你们说没说完,能不能轮到我说两句?”

张伯伦摊手,走回原地:“算了,他们太热情了,我可能插不上话,还是继续训练吧。”

梅西笑着听他们吵闹,一直没出声。

马内小声对萨拉赫说:“他和我想的不一样,他好安静,拿过这么多冠军的人也容易害羞吗?”

他看了眼杵在旁边的范戴克,奇怪道:“维吉尔,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梅西?不去和他说话吗?”

范戴克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平静地说:“不凑热闹,还有五天就要比赛,我等不及了。”

马内点头,关心队友:“你早上说腿部肌肉不舒服,没问题吧?”

范戴克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肌肉不舒服……”

他语气一变,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谢谢,没什么大事,好多了。”

萨拉赫:“他在看我们。”

范戴克动作僵住,马内惊奇道:“好像是的,我们要不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范戴克:“那……好吧。”

“蒂亚戈!”梅西突然出声喊道,“好久不见,你来一下嘛。”

蒂亚戈从范戴克他们身旁跑过去,挤到梅西身边,两人头碰头用西班牙语交流,然后蒂亚戈向队友们用英语转述梅西的回应。

萨拉赫:“哦,原来刚才不是在看我们。”

马内:“他竟然不会说英语?!”

他转头四顾,队伍里英格兰人最多,其次是巴西人,他突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敬佩:“我们这里是不是只有蒂亚戈说西班牙语,他竟然选择利物浦,这么看好我们吗?”

范戴克皱着眉看向远处,脑海里仍然残留着刚刚那道软糯黏糊的嗓音,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格外娇气的奶牛猫,正常说话与撒娇并不能听出什么分别来。

克洛普双手环胸站在一旁观察球员之间的互动,他给他们互相熟悉的时间,他认为球场下良好的队内关系会给比赛带来正面影响。

因此听到队长亨德森说为了欢迎新成员,大家准备一起去喝酒庆祝时并没有反对,比起其他几支英超球队,他手下的球员们算是最“乖”的。

阿诺德和琼斯一路上都黏在梅西身边,蒂亚戈为他们当起了翻译。

罗伯逊走在后面向亨德森吐槽:“你说我要不要请个私教学习一下西班牙语?我在网上找到一段视频,梅西接受采访说他学习英语好几年了,我不信。”

米尔纳曾经为曼城效力过几年,他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真的,阿根廷人学习英语就是很困难?阿圭罗英语说的也不好。”

罗伯逊:“……好吧,我得学学西班牙语了。”

亨德森看着手机:“我委婉地问了一下苏亚雷斯怎样和梅西快速拉进关系,他告诉我要学会泡马黛茶和烤肉。”

亨德森:“咱们队伍里有人会泡马黛茶吗?”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后面的阿利松、法比尼奥和菲尔米诺,巴西人一脸懵逼地与他们对视。

罗伯逊小声说:“他们刚在上个月的美洲杯决赛中输给阿根廷,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了。”

米尔纳摸下巴:“烤肉和泡茶应该很容易?我问问阿圭罗。”

亨德森继续低头看手机:“我问问苏亚雷斯。”

罗伯逊:“……等等,谁教一下我?”

阿利松看着前面队友的互动,转头对范戴克说:“梅西很受欢迎,尤尔根唯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利物浦虽然一直没有大牌球星,但实际上融入这里并不困难。”

范戴克戴着头戴式耳机走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那个名字反射性地抬起头,摘下一边耳机认真看着阿利松:“不是,是因为他很好,所以融入新环境并不难。”

他说完戴上耳机继续往前走,阿利松怔了下,默默打量他几秒。

范戴克穿着一身潮牌,1米93的身高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他低头看路,没有看身边队友,也没有看最前面被阿诺德他们围着的梅西。

耳机里响着一道俏皮的声音:一只表示肯定的羊,猜一个球员的名字……是我啊,因为咩~si~

英国盛行的酒吧文化让大街小巷都不缺可以喝酒的地方,利物浦球员带着梅西来到他们常去的一家bar。

这里仅供会员出入,算是比较私密的放松场所,他们进去时,舞台上正有人表演脱口秀,场下响起口哨和掌声。

阿诺德拉着梅西坐在自己身边,热情地向他介绍台上的脱口秀演员。

他说的太快,蒂亚戈都来不及翻译,但是梅西从他手舞足蹈的动作中理解了大半,支着下巴一直看着他笑,似乎比舞台上的脱口秀表演更有趣。

范戴克把手里的菜单递给坐在对面的梅西,梅西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指着菜单上的牛排套餐:“要这个。”

范戴克抿唇收回菜单,那只在灯光下格外显白的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阿诺德吵闹的声音打断他:“那我也要这个。”

范戴克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再次想起两年前那张被他忘在酒店里的邀请函。

大家喝过酒后气氛更热络,有人好奇打听梅西的私事:“你来利物浦只有你自己独居吗?有没有女朋友?”

梅西笑了一下,不愿意说太多:“我和前任已经分手好几年。”

大家看出他的态度,转移话题聊别的去了。

范戴克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

梅西喝了点酒,脸色染上红晕,歪头与他对视:“我脸上有东西吗?”

范戴克把手插进兜里,垂下眼睛不看他。

梅西冷冷地转头看向别处。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起来走出卡座:“我去接个电话。”

两分钟后,范戴克站起身往外走:“去趟洗手间。”

酒吧背面的一条街,幽暗的环境下很少有人从这里走过,一对情侣站在远处阴影里吻得缠绵悱恻。

梅西和母亲聊完电话,倚着墙怔怔地望着路灯发呆,旁边有脚步声靠近,他没有回头,直到他发现那道脚步声冲他而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黑暗里蹿出,直接把一顶帽子扣在他脸上。

梅西陷入一片漆黑:“你……”

他整个人被重重压在墙上,后脑勺差点撞到墙面时被手掌托住。

身体被另一具躯体压得动弹不得,这个人一只手摁住他脸上帽子,另一只手抬起他下巴,用力吻住他。

被路灯忽略的角落里,两道影子融为一体,气息纠缠,过了很久才分开。

…………

梅西回到卡座,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他没有梳理,一言不发地盯着舞台发呆。

阿诺德发现他的不对劲:“里奥,你嘴唇破了,怎么回事……”

所有人目光唰唰看过来。

梅西手指捏着酒杯,面无表情地说:“被强吻了。”

能听懂西语的亨德森一口酒呛住,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他痛苦地捂着鼻子用力咳嗽。

蒂亚戈呆呆地看着梅西:“啊?被谁?”

卡座里的人神色各异,梅西扫了一眼,低下头把玩酒杯,张着被咬破皮的嘴唇,神情淡淡:“不知道,一个男人,吻技挺一般。”

亨德森咳得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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