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伟缓缓拿起笔,心中急速思索对策。
“噗嗤——”,刀锋划破了手臂上的衣料,一条血痕显现,血珠涌出。
“没说动作慢了也要刺啊!”
赵继伟愤然质问。
“如今言明矣”
邬久收回刀锋,拔出床榻上的匕首。
她将匕首举至腰腹之间,将刀刃侧向赵继伟的眼睛,轻轻在空中向右划过。
匕首的寒光在赵继伟眼前几厘米处闪过,令他眼睛隐隐作痛,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我发现其中有诈,你之双目,将永远只能见黑暗”
邬久声音轻柔,仿佛是在温柔地交谈,然而她的话语内容却是警告。
赵继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和身体上的疼痛,动作不自觉地加快。
脑海中根本来不及构思任何虚假的地名,经过一次刺痛,他也不敢写上虚假信息。
要在短时间内捏造出一个确实存在,但并非真正窝点的地方,一时之间难以想出。
越是焦急,越是紧张,越是想不出任何对策。
赵继伟头脑一片混乱,闪过无数念头,却无法将它们串联起来。
他的眼睛开始有些发昏,视线模糊地盯着纸面,意识飘忽不定。
但内心深处又有邬久定的一根线,在催促他快点。
就在赵继伟心神恍惚之际,时间悄然流逝,邬久言出必行,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赵继伟的大腿。
“啊!”
赵继伟痛呼出声,额头上冷汗涔涔。
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地名,邬久审视着纸上如同虫爬般的字迹。
“啪!”
抽出匕首,用匕首宽大的一面拍打在赵继伟额上。
“不许故意写得难看,而且要求的是你一边写一边念出来”
邬久语气轻浅。
匕首移开,赵继伟额上迅速泛起一道红痕。
他龇牙咧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调整了一下姿势,握着笔,趴在床上,将纸张放在床沿边,平铺展开。
身体微微弯曲,臀部稍稍挪动撅起,由于腿部受伤,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手中的笔继续在纸上舞动,同时口中开始念出声。
邬久注视着赵继伟的字迹,虽然比之前有所改善,但依旧不尽人意。
明白了赵继伟并非故意写得难看,而是他的能力确实仅限于此。
尽管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赵继伟,邬久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一边仔细看着字,一边默默记下赵继伟念出的内容。
待赵继伟书写毕,邬久伸手取过纸张,收入腰带之中。
最后,她又问了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在给你传递信息?”
赵继伟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知,他……他从未露面,总是由他人代为与我们联络。”
“后来便改成了纸条传递。”
见从赵继伟口中问不出什么,邬久果断地反手击晕了他。
“吱呀——”,门扉被轻轻推开。
邬久警觉地转身,却见是俞九祥,他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随着俞九祥的进入,月光洒落,照亮了被他拎着的人——正是三头。
三头双眼紧闭,身体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将此人带来,意欲何为?”
邬久心中疑惑,毕竟通常解决完事务后,不会有人再将人随意携带。
俞九祥的目光在邬久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移开视线。
三头的身体被随意丢下,俞九祥抱剑而立,身姿看起来格外高大,与地上的三头形成鲜明对比。
“将他们放在一起,便于御史那边一并带走。”
俞九祥解释道。
“是吗?”
邬久心中不解,但还是表示尊重。
“那外面的那些人,是否也需一并拖入?”
邬久询问。
俞九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回答:“无需,那是御史的事。”
片刻的宁静后,俞九祥又道:“人太多,颇为麻烦,御史那边人手众多。”
又是一阵沉默,俞九祥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人数众多,却无人言语,只有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邬久打破沉默,开口道:“或许是御史到了,走吧”
邬久话音刚落,便迈步踏出房门,俞九祥随其后。
突然,邬久停下脚步,俞九祥急忙刹车,差点撞上邬久的脊背。
目光所及,只见外面聚集了一群陌生人,手中皆握着剑,剑身部分插入地上昏迷之人的身体,血腥气弥漫开来。
那群人见到邬久和俞九祥的出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立刻拔出剑,准备发起攻击。
“主子有令,要将此处所有人斩尽杀绝”
其中一人高声宣示。
邬久与俞九祥同时拔出武器,两方对峙,气氛紧张。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声音打破了双方的对立。
“等等,不要动他!他是我的恩人——”
声音中带着急切。
听闻小主人的命令,侍卫们纷纷收剑,继续执行着他们的任务。
邬久目光转向飞奔而至的安吉尧,见他面颊绯红,张口喘息,语气急促而不稳。
“这些人是你弄到的吗?你并非与他们是一伙的?”
邬久不明白安吉尧为何对这件事显得如此紧张,但她还是给予了回答。
“非也,是俞九祥所为,我们也并非与他们一路”
邬久手指向身后如同幽灵般安静的俞九祥。
安吉尧的目光转向俞九祥,询问道:“那你与他是为何……”
邬久沉思片刻,简洁地回答:“任务”
安吉尧心中思绪万千,脑中浮现出无数可能。
但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确认了恩人并非与那些人同伙,这便足够了。
“所以,你二人是暗中潜伏于他们身旁,伺机以药物一举将他们制服?”
安吉尧说着猜想惊叹不已,眼中闪烁着敬佩之色。
“真是神机妙算,我方才进入,见满地皆是倒下之人,着实吓了一跳”
“未曾想到,竟是你们所为”
安吉尧赞不绝口,赞美之词如江水滔滔不绝。
只是尽管安吉尧的话语中并未刻意遗漏俞九祥,但他的夸赞似乎只针对邬久一人。
“非也”,邬久轻声纠正。
“他们是被击晕的,并非因药物所致”
“亦非我所为,乃是他所为”,邬久耐心地再次解释,对安吉尧的误解并未表现出不耐烦。
俞九祥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隐隐感到不适,却又难以言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他觉得,安吉尧的言辞和行为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安吉尧好像没问题。
谈话间,御史带领众人抵达现场,目睹了地上的狼藉。
侧首对身旁的中年人道:“何以如此冲动,这些人尚需审问,却一个活口也不留”
御史身旁的中年人爽朗一笑,回应道:“此乃爱子心切之举。”
“我儿在此受尽苦楚,若非吾儿欲令他们即刻消失,一刀送他们归西,已是仁慈”
御史无奈,人已逝去,再言无益。
提醒道:“下次须谨慎行事,切勿过于张扬,否则一旦有人向皇帝告发,你将难以承受”
安关清点头应道:“知晓了,有你在,我自是无虞”
“休沐之日,记得来我处一聚”,御史嘱咐道。
——
“上朝——”
随着太监的宣告声,伴着悠扬而深远的钟鸣。
身着官服的官员们,依次步入朝堂,各就各位。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俯瞰着下方群臣。
御史出列,手持牌板,恭敬地鞠了一躬。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那伙欺压百姓、抢劫犯罪者,已在昨夜被一举铲除”
“参与此次的人员,包括臣安插的下属,以及明清将军。”
“幸得明清将军鼎力相助,方能迅速锁定贼人巢穴,将之擒获”
御史不忘提及邬久的贡献,强调她发挥了关键作用。
“然而……”
御史欲言又止。
“然而何事?”皇帝追问。
“那群贼人的首领过于顽固,带着一队人马奋力反抗,幸得都督及时驰援,方能平息叛乱,但那队人马不幸身亡”
御史面露忧色,沉声说道。
说完,御史跪地俯首,声音洪亮:“臣请皇上恕罪,臣办事不力,未能阻止此事,臣有罪,请皇上惩处!”
皇帝神色不动:“哦”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探明贼巢,平息民愤,为朕分忧。”
“御史何罪之有?”
皇帝挥手:“非但无罪,还应重赏”
“爱卿请起,明清将军亦功不可没,赏赐之”
御史谢恩后,起身归位,静听朝堂之上其他臣子与皇帝的对话。
朝会结束后,皇帝身边的太监前来宣读皇帝的赏赐。
一件件珍贵之物被报出,众人神色各异,有的羡慕,有的神情不明,有的欢喜,神色各异。
“看看这些人的表情,真是精彩”
李平雪靠在邬久身旁,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又不会过于张扬。
朱琦郁随声附和:“正是,我记得曾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言女子难成大事,此番必败”
朱琦郁左顾右盼,观察四周之人的反应,见无人应,便轻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之态。
“啊,诸位皆默然不语,看来是我记错了。”
郭福莲配合着两人胡闹:“罢了,诸位大人或许并非有意,只是对于超乎常理之事,一时难以接受。”
“岂能以此等小事戏谑他人。”
郭福莲拱手致歉:“诸位大人见谅,两位妹妹年幼无知,心直口快,性格率真,望诸位大人海涵,切勿入心介怀”
邬久静观三人,一人起哄,一人呼应,一人收尾,配合得天衣无缝,唇角微扬。
李平雪等人对于邬久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心中甚是欢喜。
她们三人关系亲密,乃是因为官场之上,女子稀少,唯有她们几人。
若非相互扶持,一致对外,等待她们的,必是孤立无援之境。
她们初入朝堂,见到其他女子,虽未明言,但心中皆有默契,认为应相互扶持。
邬久便是她们曾经的影子,她们乐于成为她的引路人。
昔日的自己,也曾步履蹒跚,历经坎坷,方有今日之成就。
如今这位新任将军,她们愿倾尽所学,助她一臂之力,使她前行之路更为平坦。
她们所追求的,不仅是个人的荣耀,更是女性的相互扶持,共同迈向那条通往理想之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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