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一五一十的把原委讲清楚,完全配合警方走各项程序。
没多久的功夫,胖房东就也被叫了过来,和他一块过来的,还有作为商铺租赁人之一的于聆凤。
于聆凤不了解经过,以为池礼做了什么傻事,担心的不行,追着警官问情况。
胖房东很愤怒,他报警的本意是打压一下池礼的嚣张气焰,谁想他刚威胁完自己竟然就跑警局来了,还把这烂摊子的一半责任甩到了他身上。
三人分别被警察带去问话,口供一对,这事儿也差不多明白了,源头还得是胖房东。小警员听队长的吩咐把池礼和胖房东叫到了一个谈话室。
胖房东作为报案方,家里还有点小关系,被问话的时候也不老实。
他抹了自己找人骚扰池礼和于聆凤的事不谈,一个劲儿的哭诉池礼尾随他女儿,要杀他女儿,这样的社会败类、危险分子,必须要抓起来。
可到了池礼面前的时候,他气焰一下子就弱了几分,直到眼神扫到会议桌上那把刀,那是池礼的威胁恐吓他的“凶器”,此刻正在会议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诺诺诺,就是那把刀,这就是是证据!他拿着那把刀砍我,还威胁说要杀我全家!”
他面前的警官听了他的话,拿起那把刀把玩,他拔出刀鞘,用手指在闪着银光的刀刃上来回擦。
手指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胖房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要去抢刀,警官先把刀推给了他。
他一样用刀刃在手掌上划,直到划到刀尖部分,才勉强在手掌上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伤口够呛有五毫米,连血都不往外渗。胖房东当即大怒:“池礼,你他妈敢耍我?!”
“嗯呐。”池礼双手抱胸,抬眸看他,眼神玩忽,眸底的寒意却不怎么友善,“这刀的杀伤力,勉强能够切开羽绒服的一层皮吧。”
“操!”胖房东要起来,被两边的警员给压制住了,“屠吉信,你当警察局是什么地方,想在这打人吗?”
“坐下。”李警官朝屠吉信摆摆手,又把他扔下的刀拿起来看。这一次,他研究了一下这把刀被特殊处理过的刀尖部分。
这是把工艺品刀不假,刀尖部分确是用磨刀石简单磨过的,如池礼所说,勉强能切开羽绒服的杀伤力。
李警官又看看桌上那五张红钞,简直要发笑。
这事儿撑死算个经济纠纷案,池礼一没伤人,二没拿真家伙,三还事出有因,性质也不算恶劣,连案都立不了,顶多受个治安处罚,罚五日以下拘留,五百元以下罚款。
倒是屠吉信,找社会闲散人员砸人家的铺子,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还半夜给人敲闷棍,有的罚。
于聆凤是当天唯一能回家的人,她听警察说清楚情况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了些,可总也忍不住担心和生气池礼的胡来。
“不知道小池在里面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于聆凤喃喃。
“妈,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肯定没事的。”于佳桐心大,不觉得这事有什么,甚至还想争取一下明天跟她妈一块儿去接池礼,“妈,你明天去的时候带上我呗,我中午不睡午觉了,去花店买束花给池礼哥去去晦气。”
于聆凤被女儿提醒了,开始为明天做计划,“是要弄个火盆去晦气,也不能立马回家,接了人先去市区里转一圈。”
于佳桐见缝插针:“是啊是啊,所以带我一起去吧。”
“又不是什么好事,你抢着去做什么?”于聆凤还是上一辈人的老观念,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我去见见世面也好啊。”于佳桐还不死心,想去缠妈妈,抬头却看见了窗户外挂着的裤子在动。
她“诶”了一声,往窗户边走,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池也没躲在门后偷听,于聆凤家是跟他家格局相同的一个两室户。于佳桐的卧室朝北,于聆凤住南间,南间的窗户不连着室外,还隔着一个长条形的小阳台,她们在那晒衣服。
池也藏在裤子后面,悄悄把窗户挪了条缝,听见了两人说的话。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能从两人的对话和于聆凤的情绪中感受到,池礼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聆凤姨,我爸爸怎么了?”
于聆凤瞪了眼女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扛不住池也的连番追问,把事情用语言修饰后委婉的说了。
池也她看了几年,最清楚不过性子,这孩子固执,今天不告诉他,他明天就能逃学再偷偷跟着她去,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人带在身边放心。
“池礼哥多酷啊,那个混蛋就这么被他给收拾了,以后绝对不敢再带人来我们店里撒野!”于佳桐的中二之魂要藏不住了,对他小池哥的崇拜之心攀上了新的巅峰。
“酷,我让你酷,你给我滚出去。”于聆凤气极了,实在忍不住,一脚踹在女儿屁股上,把人赶出了房间。
于佳桐的哀嚎着被踢出去,池也则皱着一张小脸,一个人回了房间。
他抱着被子哭了一会儿,睡不着,格外的想池礼,比昨天,前天,前前天更更更想。
心情不好的时候,池也喜欢画画,他的“随手画”小本子已经换到第4本了,今天这最新一本又多了一页,小兔子被关在监狱的铁栏杆后,强大的老虎手拿宝剑去解救他。
于聆凤给池也请了学校的假,到了时间就带他去了拘留所。两人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池礼就出来了,他看起来跟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池也昨天夜里睡不着,警告了自己好多次看到池礼的时候不能哭,可真的看见了池礼,他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像失灵的水龙头一样喷涌出来。
“爸爸!”他一脑袋扎进池礼怀里,把眼泪鼻涕往他胸口蹭。
“哭个屁,我又没怎么着,好着呢。”池礼冲于聆凤笑,看她从出租车里搬出来一个火盆点着,无奈的抱着池也一块跨。
上了车,于聆凤坐在副驾驶,池也抱着池礼坐在后座。
他还是哭个不停,哭的池礼心烦。池礼下意识地给了他一巴掌,笑骂:“别他妈哭了,把眼泪擦干净,不知道的以为你给我哭丧呢。”
“可是,爸爸,我想你。”池也抽抽搭搭地擦眼泪,黏黏糊糊又可怜兮兮地样子难得让池礼这个不太称职的爸生出了几分愧疚。
出拘留所之前,徐正给他打了个电话,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顿。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么在这事上犯蠢呢?坏人犯法自然有法律约束,你做什么自己瞎搞,还把自己搞到拘留所去!”
被徐正训斥,池礼笑得很坦然。他自然知道可以去和屠吉信打官司,然后呢?
比起杀人放火的大案子,这种纠纷案有时候更麻烦,尤其对方是一根有点关系的老油条,他不搞死你也能恶心你。耽误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池礼怎么能不着急呢。
跟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能让他们服你,怕你,再不敢来惹你。池礼不可能为了屠吉信把自己搭进去,但他得让他觉得他敢。
他从小高强度训练装模作样,很有一套。
“那太慢了,我没有时间跟他耗。”
电话那头的徐正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回家好好陪陪小也,那孩子黏你,肯定吓坏了。”
池礼看看小孩眼下的两个大黑眼圈,觉得徐正说得挺是回事的。
“宝贝儿,我也想你。”池礼指指自己的脸:“过来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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