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除了月亭中的几个人。
其他人，包括魔蛇在内全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几个不长眼的男人朝琴鹤扑过来，很快就被几道瘴气射穿了脑袋。
朝无肆急促地咳了一声血，原本清俊的面容泛上一丝血光，月光下显得分外迷人，“不可，你是……天樾玄门的人吧？”
琴鹤微怔，很快回过神来：“是。”
朝无肆道：“别伤了他们性命，这些人并非尸偶，只是些吃了傀儡虫的普通人。”
“弟子明白。”
话虽如此，这些柳州城的百姓却丝毫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且聚集地越来越多，一时半会很难抽身。
已经入魔的某蛇没有这些道德顾虑。
开始用蛇尾像赶苍蝇一样，将围上来的众人甩来甩去，这些人被甩到一旁也不喊不叫，只是闷声不响站起来，很快又开始发动新一轮进攻。
这招原是柳冥留给朝无肆享用的，他料定朝无肆不会对这些平民百姓痛下杀手，只能一点一点被不怕死的百姓包围蚕食，直到被活活打死。
柳冥要亲眼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被自己亲手保护的凡人打断了气，痛苦地死去。
但他未想到会牵扯进其他人，比如琴鹤，比如远处的白扇灵，还有那只满地撒欢、不受控制的魔蛇。
似乎事情正在往不受控制地地方发展。
云剑长老不许他们杀人，琴鹤倒是觉得挺好，反正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灵气一点恢复的感觉都没有，别说杀人，伤人可能都很困难。
钱府里之前就被魔蛇摧残地七七八八，找不到一点落脚的地方，现在又挤满了人。
琴鹤废了半天力气，才手脚并用爬到一个假山顶上，和那些神志不清的百姓彻底隔开。
很快，琴鹤就发现了天上几道流星正向钱府坠入。
确切地说，不是流星，是天樾玄门几位长老正御剑而来。
这场闹剧收场比想象中的要更快。
因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天机阁阁主师玉泉，这也是琴鹤第一次见到他的法器。
师玉泉的法器就藏在他的束发上，他抬手轻轻一扯，那系发的白玉飘带便缓缓飞向了钱府众人，在空中越飘越长，柔软的仿佛一阵春风，能抚平心底所有的焦灼，瞬间将躁动的人群安抚下来。
很快人群中，一个接一个缓缓飞起，全部被那飘带托着身体，送往回了全城各处，各归其位。
师玉泉轻启薄唇：“破。”
随即飘带在夜空中旋起一阵灵力极强的凛冽寒风，毫不客气将府中瘴气吹散了大半。
师玉泉摊开掌心，那飘带便乖乖停了下来，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被重新系回发间。
半个时辰后，钱府的院子里只剩下最初的几个人。
琴鹤回头看了一眼，人都不见，蛇也不见了。
蛇去哪儿了？那么大一个家伙，转眼之间能跑到哪儿去？
正想着，师玉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前，那冷眸正凝着他，唇边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疏离笑意，“琴鹤？又见面了。”
琴鹤反应很快，旋即施了一礼：“弟子见过阁主。”
师玉泉“嗯”了一声没有再看他，走到朝无肆身边，弯腰将他抱起来：“无肆，这一路你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几个长老围上来，一见朝无肆此刻惨状，不由得脸上骇然。
“云剑长老的修为已经跌落至结晶后期了，怎会如此啊！”
“此乃天樾玄门之不幸，阁主，我们一定要严惩凶杀。”
“是啊！绝对不能放过他！就是为了丹青长老，也绝对不能纵容此等恶行。”
柳冥中了催情香后，浑身绵软无力，听见外面的打杀声，没有动静，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一只染满了血的手轻轻覆上了师玉泉的袖口。
那人口中轻声道：“玉泉，不要杀他。”
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柳冥。
朝无肆的同门来了，朝无肆终于得救了。
可他第一句话不是让柳冥放了他的亲生儿子，而是让师玉泉放过柳冥。
柳冥闻言，睫羽颤了颤，他抬起头，脸上酡红依然未消失，那眸色却见深了。
师玉泉没有说话，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朝无肆眼中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央求：“他……他是……小九的亲舅舅，你别杀他，好吗？”
师玉泉微不可见皱了下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无肆，你还是与当年一般，太过心慈好善，也罢，我答应你。”
这句话一出，几个长老都变了脸色：“阁主？！”
师玉泉摇了摇头，“不必多说，把他们都带回去。”
这一次柳冥浑身一怔，仿佛魂飞魄散一般，死死盯着月亭外奄奄一息的朝无肆，他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他猛然回头看着朝九的脸时，却又细思极恐，那少年的眉眼……似乎确实又几分相似亡姐。只是他先前太恨朝家，才未看出端倪。
不对，也不对。
柳如笙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一月有余，而朝九是他拜入天樾玄门后才出生，怎么算时间都不对。
不！也许是对的。
柳冥想起，他拜入天樾玄门时，朝无肆除了日常指点他修炼，十分繁忙，经常行色匆匆，双眼乌青仿佛许久未睡。
他曾听闻朝无肆在寻一保胎秘法，不仅能够安身固胎，还能使将死之婴续命重生，只是从前，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朝无肆想要和云夫人早日有个孩子，却不曾想过……
所以他一直虐打的少年，很可能就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
这个惊人的想法在柳冥脑袋里爆炸开来，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不管不顾几步跑到朝九身前，一把抬起来少年那张尚且稚嫩的脸，越看越心惊，一屁股滚到了地上。
再开口时，柳冥喉咙里已经含了哭腔：“松开，松开他！”
两个尸偶侍女应声而动，苍霭看了一眼柳冥，想要去扶柳冥，却被捆仙绳一把捆住。
火鹫长老一双鹰眼看过来：“你们最好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的火刃可不长眼。”
晚上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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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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