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人馋了。
于是他大方地要了两盘绿豆糕,一份果盘。
看着帏帽下一口一口吃得正欢的嘴巴,沈悸年忽然想起金小银形容的齐瑞之。
寡言少语,冷淡疏离。
但他也才十五岁而已,也是会贪嘴的小孩。
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画舫离岸。
他们坐在上层甲板边,湖上的风十分舒适。
“桑桑,你开心一点嘛。表姐都离开半年了,你还整日郁郁寡欢的。”旁边传来劝慰的声音。
沈悸年随意看过去,是两个妙龄女子。
“我就是想不通,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死在最幸福的时候,还是亲手杀死的对方,老天真是太残忍了!”女子的话语中是满满的郁愤。
看来是其中一对受害者的家人。
八对新人,背后是十六个家庭。
沈悸年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抓住凶手!
就在沈悸年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探一下受害人信息时,她们被人叫走了。
一层甲板上开始表演歌舞,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沈师兄”齐瑞之突然拽了拽沈悸年的衣裳,指向前方。
只见有个人扶着栏杆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晕倒一样。
沈悸年连忙起身疾步过去扶住那人:“你没事吧?”
走近才看到,那人脸色非常难看,眼下乌青很重。
“麻烦你……扶我……扶我进去。”
沈悸年小心扶着男人进入船舱坐下。
齐瑞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沈悸年喂给那人喝下。
“好点了吗?”
那人虚弱点头。
沈悸年:“不知道船上有没有大夫,我去帮你问问。”
男人摆手:“不用,是我昨夜没睡好。”
沈悸年观察他的脸色,觉得不像没睡好那么简单。
他不仅面色差,周身更是萦绕着一股死气。
沈悸年问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男人好一点了,回答道:“我叫唐萧,南方人,来这边做生意的。”
沈悸年凝重道:“你最近可有受到什么惊吓?”
唐萧抬头:“你…你怎么知道?”说完低头擦汗:“确实受到过不小的惊吓,命都差点没了。”
“失眠多梦,心悸,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会理解不了别人的话。”沈悸年陈述道。
唐萧表情惊讶:“没、没错,从那离开后就开始失…失…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噩梦不断,醒来浑身都…都是冷汗。白天也没有精神,脑子反应越来越慢,差…差点被坑了。”
唐萧激动得开始结巴,他仔细打量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是什么人?”
沈悸年没回答,只说道:“你这种情况,不仅是丢了魂,还被东西缠上了。”
唐萧倒吸一口凉气:“那那那那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
沈悸年还没说话,唐萧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既然能看出来,肯肯肯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求你救救救我吧,我家人还等我回去呢!我不不不不想死啊。”
他害怕得声音开始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沈悸年安抚他:“不用担心,现在还有救。”
一听有救,唐萧眼睛亮了,但依然紧张道:“那我要怎么做?”
沈悸年问:“你在哪儿落脚?”
“城里的福禄客栈。”
沈悸年想了一下:“今晚戌时我去找你。我可以帮你解决,但你得保证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
唐萧疑惑。
沈悸年:“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另请高明也行。”
“不不不,我相信你。我能感觉到我的情况越来越、越、越严重。”唐萧忙说道:“不瞒你们,我找大夫看过,他们只说惊厥心悸,吃了药根本不管用。”
沈悸年:“好,晚上我会按约定去找你。”
唐萧得了承诺稍稍放心,请求道:“能不能麻烦你们叫一下我的随从,他在下面招、招、招待我的客户。”
沈悸年:“瑞之,我下去叫人,你看着他。”
齐瑞之点头。
他们把随从叫上来后离开了船舱。
“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吗?”齐瑞之问道。
“不用,应该没什么问题。”
画舫在河中走了一个时辰后靠岸,两人步行回家。
回去的路上齐瑞之被路人撞了一下。
沈悸年关心道:“你没事吧?”
齐瑞之摇头。
沈悸年笑道:“你在想什么呢?都走神儿了。”
齐瑞之低声道:“没想什么。”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
白亦正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沈悸年:“遇到个需要收魂儿的人,我晚上去处理。其它的没什么异常。”
齐瑞之摘下帏帽,没有风的时候戴着帽子还挺热。
白亦正吸吸鼻子,奇怪地看向齐瑞之:“你们去哪儿了,身上一股香味。”
沈悸年:“去了画舫游船,上面有歌舞表演,估计是在那沾上的脂粉味。”
金小银抱着衣裳出来:“刚好我要洗衣裳,瑞之你把外衣脱下来,顺便给你搓搓。”
饭后沈悸年独自去了福禄客栈。
白亦正想一起去,沈悸年没让。
然后金小银和白亦正在院子里一边下棋一边等沈悸年。
齐瑞之一开始在旁边打坐,过了半个时辰沈悸年还没回来,他就开始频频往门口看。
最后直接戴上帏帽,提了个灯笼站在门外。
沈悸年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一处亮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晚上他们各自回房睡下。
没过一会儿齐瑞之房间传来一道碎裂声。
他们急忙开门去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齐瑞之光着脚站在屋中间,地上是被绊倒的凳子和茶壶碎片。
沈悸年走近:“怎么了?”
齐瑞之有些难以开口似的:“床上有虫子。”
金小银上前掀开被子,果然有几只虫四处逃窜。
“估计是藏在床板里面的。”金小银又敲了敲床板,“瑞之这个房间在最里面,有点潮,所以容易藏虫。”
沈悸年看齐瑞之还光脚站着,上前把鞋给他拿到脚边:“快穿上,别着凉了。”
齐瑞之紧抿嘴唇,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沈悸年:“你被咬了吗?”
齐瑞之微微点头。
沈悸年看了看床板,说道:“这里面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呢,别在这睡了,去跟我挤挤。”
最后齐瑞之拿着衣裳去了沈悸年房间。
掖好蚊帐,沈悸年拿着一把蒲扇躺下,对床里的齐瑞之说道:“睡吧”
沈悸年闭着眼睛,一下一下摇着扇子。
凉风掠过齐瑞之的皮肤,很舒服。
风渐渐停了,齐瑞之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过了良久,他轻轻唤道:“沈师兄?”
呼吸绵长,没有回应。
“沈悸年”又唤了一声。
“嗯?”沈悸年迷迷糊糊答应,蒲扇重新摇起来。
没摇两下,又停了。
昏暗中齐瑞之看向床顶,嘴角动了动。
第二天小杨买菜时被人塞了一个纸条。
沈悸年看完脸色一变。
纸条是庄老板派人送来的。
“有七个受害者的家人说,新郎新娘发疯前曾被虫子咬过。”
他们立马看向齐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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