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关上的心门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我听见落在周边的棚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伴着雨声入眠，寒夜里的雨声让人倍感冷清。
我开了一盏床头灯，窝在床上，头脑放空。
我妈敲门后进来，给了我一个暖水袋，让我塞在被子里暖脚。
“妈，你也快点睡吧”
我妈坐在我床边，欲言又止。
“妈，你有心事啊？是不是外婆有什么事？”
“没有。”我妈顿了顿道：“你爸最近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有”
“那你睡吧”我妈起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我妈的手，问道：“妈妈，你说嘛”
“你的……就是你的……抚养费的事情，你爸两个月没有打了。可能你爸有难处吧”我妈看向别处有气无力道。
“他有什么难处？我现在打给他。”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这会都睡了。别打了。你先睡下来。别冷到了”我妈把我按进被窝里，又掖好了被子。“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我妈起身走向窗边检查门窗。
“妈妈，你早点睡”
“嗯，记得关灯”我妈出去了，把门轻轻带上了。
我想起李阿姨怀里的“妹妹”，心里酸楚不已。我猜想我爸家里开销大了，我爸就不想管我了。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但对此又无可奈何。
眼下正是我妈的难关，我爸没有雪中送炭，却是落井下石。曾几何时，我一直怨恨我奶奶的封建霸蛮。现在想来，终归是我爸爸的错。我爸爸没有给我妈妈避风的港湾，让我妈妈无所依傍，还顺水推舟推开了我妈。
我渐渐意识到我爸的自私和虚伪。
我把灯拉熄了，外面的冷雨仿佛落进了我心里，凄迷难堪。
脑子里思绪纷繁，到了下半夜才渐渐模糊的睡去。
早上洗漱完以后，我给我爸发送了一条短信。
“钱没打”
我连称呼都不想打上，自从我跟我妈住以后，我爸对我的关心少之又少。在我伤心自卑彷徨的时候，他在相亲成家生子。
而我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伤口溃烂结痂。
接到程放的电话，是晚上七点。我手机欠费，他把电话打到我家座机上。我妈正在后厨忙着洗碗，喊我接电话。我放下拖把，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程放低沉又伤感的声音“杜若，出来喝酒了”话音刚落，接着一声酒嗝。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扭头看向后厨的方向，压低声音讲话。
“没有，没醉，没有。就是有点难受”程放否定道。
我心想，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你在哪里？你那里好吵”声音嘈杂，燃点的音乐高分贝的传入电话里。
“我还能喝。过来缤纷街一起喝”程放说完，挂了电话。
“喂……喂，我不去啊”我搁下电话，继续拖地。想到程放说自己难过，我有点于心不忍。上楼穿了件外套，拿了钱包，准备出门。我跑向后厨跟我妈说是曦月找我，半个小时后回来。
“不要出去了，明天再见面”我妈正在将洗过的碗冲水，扭头让我不要出去。
“就在门口不远。一会回来”我转身往门口跑，听见我妈在我身后喊“注意安全”
搭公车到达缤纷街，闪烁的霓虹灯下站着几个年轻男女，抽着烟在说笑。一阵冷风吹过，我拉紧衣服，硬着头皮在街上找程放。
程放坐在一家烧烤摊前，拿着一杯酒在喝。我走近了，扯了下他的衣服。他扭过头来，冲着我笑“一起喝”
“服务员，再加个杯子”程放冲服务员喊。
服务员拿了新杯子添了酒，放在我面前。程放拿起我的杯子说“我帮你喝”
“走了，喝什么喝。这里好吵”我抢下他的杯子，扯着他走。程放站起来走了两步，晕乎乎的往前倾。我赶忙扯住他的胳膊，他顺势抱住了我。他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说“人生好没意思，还好有……你”
“你喝醉了，早点回去。现在走吧”我往后退，让他自己站直。
“好，回去”他的手摸着头说“头痛”
“先生，结账”服务生喊住我们。
“钱包呢？”我问他。
程放摸向自己的衣服，又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缓缓的掏出钱包里现金，丢了三四张给服务生“不用找”
他揽着我的肩在街上乱走。我扯着他去拦的士，他不肯回家。
“我不回去，不回”他的力道大，紧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拦的士。
好冷啊”迎着寒风，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冷啊”程放拂开我拉着他的手，把外套脱下来，不由分说的盖在我身上。脱掉外套的程放，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T恤。
“我不要穿，你冷到了，怎么办？”我往后退，右手试图扯下肩上的衣服。
程放倾身按住我的手，一股酒气熏染入鼻，我几乎退到了他的怀里。“还冷不冷？”他的声音温和又低沉，带着酒意。
“那我穿啦，不管你了”他靠得我如此之近，我极其的不自在。我拉紧肩上的衣服，往前站了两步，扭头喊他回去“你看你醉得，回去啦”
程放默然，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白色的身影在黑夜的笼罩下，是那么落寞。我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程放，你要去哪？”
“不知道”他摇摇头，像个受伤的孩子。
我蹙眉，有些心疼他。他的心事浮浮沉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寒冷的夜晚，路上的行人不多。幽暗的路灯照在树冠上，光影明灭。商铺门口冷冷清清，我的目光流连在商店的橱窗里。安安静静的陪他走完了一整条街。
他找了张木椅子坐下来，我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回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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