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心中不禁对云天珺府的安保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这是她第三次被外来的人直接或间接骚扰。
来人是直接冲过来的,姜澄还给她让了让路。谁知道她突然伸手一推,姜澄只防备被撞,没想到会被推,还真的摔了过去。
姜澄脑中警铃大作,在倒向石雕底座尖角时,伸手猛地推出去,脚上旋开方向,借力偏离原本的轨迹。
她摔得不轻,好在倒向了有绿植的一边,身上蹭到泥土,景观木扎在她脖颈旁边,提供了缓冲的同时又造成了不少伤痕。
火辣的痛感顺着姜澄的伤口蔓延,姜澄呜咽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有没有破相,脚踝的痛感才姗姗来迟地袭击了她的大脑。
饶是如姜澄,也不由得眼泛泪花——生理眼泪,痛觉和气愤对她进行了轰击。
管家反应很快,已经一边奔跑出来一边呼叫警卫,看到熟悉的入侵者和受伤的业主,管家职业要求的脾气再好也不由得烦闷,被扣工资忧虑和对肇事方的不满一瞬间覆盖了这个年轻女孩儿。她大声指责:“女士,请您离开!我们要报警了!”又转头忙忙地问姜澄:“您还好吗?我已经为您喊了临时医生,您有哪里不舒服?”
推姜澄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儿,她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听到管家的声音,浑身一震,拔腿就跑。
管家稍稍冷静下来,女孩儿跑的方向正是警卫过来的必经之路,不必管她,抓到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此刻最重要的是看看姜澄的情况。
姜澄忍着痛呼:“我好像有点脚崴了……”
管家握着传呼机,伸手又缩回,她怕动到哪里加重姜澄的伤势。姜澄已经伸出手:“帮忙挪一下我,树枝一直在刺我,我的腿撑得住,别怕。”
管家也只是一个女生,费尽全身力气,终于扶着姜澄靠在石狮子上。
安保在传呼机中实时传递现况:抓到了,不知道业主准备后续怎么处理。
姜澄没好气:“帮我报警,调一下刚才的监控。我后面还有事要忙,如果耽误工作,误工我要她赔偿。”
云天珺府有自己的临时医生,出现突发事件能尽快地出现进行初步处理。医生带着轮椅来,推着狼狈如斯的业主回家。
二十一楼电梯门打开,姜澄坐在椅子上,和正出门等电梯的初扬擦肩而过。他一身运动装,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眼睛里流露些许疑惑。他犹豫几秒,终于还是问出口:“这是怎么了?”
管家对他抱歉一笑,正准备回答,不妨被心情差劲到极点的姜澄截断话头:“被你的好私生推的。”
初扬眉毛拧起,眼尾回落,愧疚而慌张的样子。
现在是下午五点零八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五十二分钟。
只是晚宴,原本妆容和衣服姜澄都能搞定,她没约化妆师,现在连独立洗澡都成了问题,还有开车的事情,她的腿已经严重影响了出行,不得不临时约一个司机。
姜澄抬手,摘掉一片卡在耳际的草叶,无声叹气。
她还得洗澡,这该怎么办?
“所以,您暂时来不了吗?”姜澄约了相熟的家政,那边正在忙,实在腾不出时间。
她不习惯陌生人闯入自己的生活,这意味着必须约一个陌生的家政,从零开始相处。
同时也意味着,她又要再次试着感受身边的人有没有隐藏的雷点,被迫多次“好聚好散”。
头疼没用,医生诊断结束,垫上冰袋,正在给脖颈明显的外伤配药。她得先用着轮椅,轻微挫伤,没有想象中严重,可以不去医院,但确实影响到走路。可以短暂地站起来,医生不建议目前长时间独立站立。
姜澄微微吐出郁气,不影响她自主清洁自己就好。
门没关,初扬等待医生处理得差不多,才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你这次又受伤了……有什么需要我补偿的吗?”
姜澄侧对着他,听到这一句,顿感理所当然中有些奇怪。
理所当然在确实是她这一身伤说到底确实源于初扬,难免他想补偿,奇怪在于,她总觉得事情进展哪里不对劲。
就像流行过的平民女孩与豪门总裁故事情节,女孩泼总裁一身咖啡,怯怯地问需不需要自己补偿衣服。只不过现在主体换位,退圈偶像间接害她扭伤擦伤,不好意思地问她怎么补救。
心里是别扭,姜澄却有另一层想法,她“体嫌口正直”:“别的都是小事,确实耽误我工作了。你准备怎么赔偿?”
初扬探头:“什么类型的工作?”他听懂了,重点不是赔钱,而是工作补偿。
如果没有“总监”这个身份,姜澄不会索要赔偿。公事公办,即使是间接的原因,她也只会选择远离初扬,免得自己再倒霉。
可惜她现在很缺人,缺自己的团队,尤其缺有话题度、长得过得去的艺人。
退圈偶像的身份足够劲爆,何况初扬确实长得好看。
比起单纯的英俊、帅气什么的,直接说初扬非常好看更贴近他本人的气质,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好看,不必配上什么“看久了”“某些视角”。眼睛不小,盛得下情绪变化;皮肤状态不错,扛得住大镜头;身高足够,适配多种角色;听得懂言外之音,适合做阅读理解。而且,他的经纪关系即将解约。
这样的人,不无缝挖来给她夜以继日地演戏回本,怎么想都有点亏。
只是不知道初扬意向如何。姜澄不打无准备之仗,她想趁着初扬还觉得愧疚,旁敲侧击地考察人品等情况,顺便拉进一下关系,免得以后变成上司和下属,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都尴尬。
如果能顺利签到这位,自己的压力能小上一点点。
因此,姜澄说出目标地点:“一场商务晚宴,离这里不远。还有……四十五分钟,我只有有半小时来准备,加上这些伤,确实有困难。”
初扬面露犹豫,似乎在想怎么补救。
管家和医生准备离场,姜澄强撑着站起身:“我收拾一下自己,没什么事我就关门了?”
初扬没说话。
姜澄有些失望,初扬似乎并没有什么行动,她还以为至少会稍微表示一下,比如包了她的冰袋和用药费用,这样还有稍微推拉的余地。更实际地期望他现在就有助于工作偏向于白日梦,姜澄本就没报希望。
没想到是直接沉默。
她快速地冲凉,洗去身上的泥土和脏污。发间的草叶废些神清掉,洗后头发吹到半干,她扶着墙,翻出那件备用的礼服。
她去年的生日礼物,爸爸送给她的,低调的,奢华的一件裙装。当时她收到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差点把礼服塞进垃圾桶。
姜澄坐在中央岛台前,正翻化妆包时,门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是初扬。他还是那身运动装,口罩摘了,容貌落在姜澄眼底似乎有特效在闪闪发光:“不好意思……我能看一下你的请柬吗?”
女生脖子上伤痕稀疏而明显,此刻结了薄痂,初扬的眼神在上面一触即离。
姜澄急着化妆:“先进来吧。”她把手机丢给初扬,扶墙回去摸气垫。
初扬扫了两眼,乍抬头就看见姜澄拿着气垫准备直接拍到脸上:“……等等!”
“嗯?”姜澄疑惑,手微顿。
“你不常化妆吧?”初扬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不太礼貌,可姜澄的时间太紧急,他还是选择直说,“直接这样长时间持妆会严重卡粉的。”
姜澄倒没生气,对自己说话人的工作是需要长时间带妆,确实可能更懂:“你会的话,你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倏忽而逝,初扬下手很轻,给她化了一个比想象中要浓的妆面。姜澄的长相并不秾丽,是典型鹅蛋脸东方美人,看似规矩的商务妆似乎在哪里做了改变,显得她多了几分清冷。
还剩点时间,初扬给她做简单的造型,姜澄没有定型喷雾,用的是初扬的。总之效果非常不错,简洁大气,恰恰贴合她的气质。
姜澄揽镜自照,简直想给他某众好评,对镜效果不输专业化妆师,看得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初扬对这种商务宴会驾轻就熟:“可能会有摄像来拍,为了防止镜头吃妆,眼妆这里可能会浓一些。不过不用太过分,毕竟宴会不是线上,线下的感受也很重要。”
“你有丝巾吗?”初扬又在看她的伤口,礼服制式不能遮挡所有的伤,还是有些扎眼了。
“什么?没有。”姜澄摇头。
这是真的,配备衣服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丝巾。
初扬点头:“稍等。”
他回家,很快拿着一只黑色礼盒出来,打开来,里面是一条织着银线的丝巾,他拿起来,颔首:“冒犯了。”
略凉的料子贴在肌肤上,初扬打了个姜澄看不懂的结,恰好遮住了那些伤痕。
初扬点点头,拆开结:“去换衣服吧,进会场前再打结就可以。”
卧室的收纳柜放了不少未拆封香水,都是家人备给她的,姜澄挑了小瓶的花香调,简单拆封,装进手包。
初扬已经抄起车钥匙:“坐我的车去吧?我送你。”
姜澄下意识拒绝的话又咽回去,她点点头,跟着初扬下地库。一面在手机上取消了司机的预约。
初扬准备得很齐全,带走了她的轮椅,还拎走一只不小的纸袋。
初扬的车黑色流线,内部空间宽敞,风格低调。姜澄以前在4S店兼职过,熟悉车标代表的价格。后知后觉想起她自己的车价格不过40万,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代表着公司甚至自己这一支的身份和形象,还是乘坐豪车保险些。
会场安排在五星级酒店,紧邻几家高奢店面和商务餐厅。还有七分钟开场,初扬观察周围的布景,问姜澄:“可以等我一下吗?他们可能安排多余的侍者扶着来客,但应该不会安排人手随时观察你的情况,我去换衣间换身衣服,陪你进去。”
姜澄微微讶异:“你也有邀请函吗?”
初扬无奈地笑了笑:“是啊,本来不想去的。谁叫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呢?”
全能人夫初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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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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