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霓坐在沙发上,拍了拍一旁的空位。
“过来。”
陆予珠垂下眼,做狗对人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直接跟这个不把人当人的傻逼爆了。
但她忍了。
她走到傅霓身边,并未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径直坐在了他脚边的地毯。
她抬起脸,却没有抬起眼睛。
傅霓又拍了拍腿:“过来。”
……傻逼。
陆予珠没说话,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因愤怒而骤然加快,又因求生欲放缓。
她最终还是将手撑在身前,用脑袋靠上了傅霓的大腿。
傅霓很喜欢做个人管理,因为他觉得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是商品的自觉。
经常健身练出的肌肉塞满了裤腿,他今天喷的是带点柑橘果味的香水,这让他闻着前调发甜,越发像是洛可可绘画中糜烂奢侈又甜蜜柔软的中世纪贵族。
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搓捻她耳边的碎发绒毛。
冷冰冰的皮肤蹭过她的脸,像是蹭到了爬行动物的鳞片。
“你是不是很怨恨我。”傅霓突然发问。
“没有。”陆予珠回答地很快。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好。”但他似乎压根没在听回答,只揉搓着她的一绺头发,自顾自质疑着。
“你很恨我吗?”他继续问。
“……不是。”
陆予珠感觉到脑袋上的手顿了顿。
“真的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是的,我很恨你。
你最好早上出门就能被无人驾驶的大货车撞得当场死亡,整个交通事故里只有你一个碳基生物受害。
甚至不仅是你,你的同类们最好也一样死去。
你想听到这样的回答吗?
你不想。
你只是希望我一遍遍地肯定你,因为你是个从小就被资本主义异化成了怪物的缺爱的敏感的自卑的讨人厌的东西。
你自私、虚伪、矫情、慕强,你的身上充满了缺陷却毫无闪光点。
怪不得你是原著小说里的恶毒男配,确实是这样,傅霓,你值得。
你经历的苦难配不上你的思想,你真应该好好认识一下人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傅总,我不恨你,”她回答,“这世上本就不该随便去怨恨谁。”
她已经善于撒谎到自己看着都好笑了。
“傅总,你不开心吗?”
陆予珠决定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但很关心你的钢铁直女,并看似关心实则不关心地把你关心一番。
傅霓仍然没有搭理她,他像是用手指为洋娃娃梳头的孩子,在静谧的夜晚,对着自己的玩具倾吐着最隐秘的心声。
“薛奂,就比我好这么多吗?”他说。
哈,你破防了啊?
你要是破防了就他*的早说啊,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只是单纯的破防了啊!
你*的,真是吓死我了。
不过不是我说,都是畜牲,薛奂至少有本事和我做校友,经济学也是要上课的。
而你,我亲爱的上司,你是个家里硬塞都只能塞进商学院混日子的铁弱智。
这其中高下立判,自然不必多说。
你连书都读不明白,还想跟人家比谁更优秀,这属实有点折磨被问话的底下人了。
“傅总,”陆予珠将原本侧放的脸颊换成了下巴着力,声音闷闷,“为什么要和他比较呢?”
“我不觉得你比他差在哪里,为什么要和一个根本不该跟自己比较的人相比?”
——那当然是因为,薛奂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必然会在各种场合下被其他人拿来跟他这个同为继承人的废物玻璃心进行全方位比较。
很明显,傅霓大概一次都没赢过。
懂了,救赎剧本是吧。
“我不明白,”陆予珠盯着傅霓西装裤上一条极光滑的褶皱,像是盯着飞机在高空划下的平稳云线,“傅总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她没忍住,用指头摁了摁褶皱。
“傅总很慷慨,又聪明,还很善良,”陆予珠被自己说得有点想笑,“已经很好了。”
太假了,她甚至敷衍到懒得举几个具体案例来论证一下结果。
可偏偏傅霓就吃这套,他其实未必不知道这些都是奉承,但他只想要个心安。
就像他明知道神鬼之说都是假的,否则傅家人人都该下地狱,却还是忍不住给喀山圣母教堂捐钱一样。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想了。”傅霓笑着,话里是少有的坦白。
错啦,我也不这么想捏。
是只有你才会这么想。
陆予珠不语,片刻后,她感觉到有什么柔软又庞大的东西压在了头顶。
傅霓环抱住她的脑袋,动作温柔无比,像是莎乐美在与爱人的头颅温存。
不得不说,他虽然心眼小爱生气喜欢发癫哭泣,但胸襟是真宽阔,这厚度、这质感、这面积,陆予珠甚至有点晕肉了。
A同固然可恨,可肉毕竟是无辜的。
因此陆予珠熟练地强压下已经越来越好适应的生理躁动,转而享受起来之不易的安宁。
傅霓抱得很安静,跟死了一样。
两人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久到陆予珠感觉自己要被捂凉了,这才听见头上传来下一句指令。
“或许我对你的确不够好,”傅霓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望着仰头看向自己的女A,她的眼里有他的轮廓,“我应该更珍惜你的。”
谢谢你,薛奂,这个价格战,终究还是把我的单价打上去了。
已美美飞升。
“一百五十年前,朱城作为岩土石油主要产地之一,曾经是傅氏能源的地盘。”
猝不及防的,傅霓开始对着陆予珠讲起了过去的故事。
“岩油,你们经济学学过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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