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为什么会中毒?怎么中的毒?”皇后脸色大变,惊呼道。
“是通过饮食从口中中的毒,如果微臣没猜错,应该是有人给叶少夫人下了毒,下毒的时间就在这一两个时辰内。”太医沉吟道。
皇后的脸上显而易见的带了怒气,咬牙说道:“她一早就进宫,所有饮食都是在本宫这里,那说明是有人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下毒。”
太医一听也慌了神,急忙说道:“娘娘凤体可有不适?为了以防万一,请容许臣为娘娘把脉,查看您是否中毒。”
说着,几名太医过来分别为皇后和罗雪娟把脉,好在结果是令人安心的——她们都没事。
罗雪娟这会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苦苦哀求皇后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有人要对娘娘不利却误害妙合,还是根本这毒就是给妙合下的。谁这么狠心要害死她?求娘娘为我们做主啊。”
“查,给本宫严查,居然当着本宫的面下毒,真是反了他了。李忠,莲衣,从御膳房到食物送到慈仁宫这段时间的每一个细节,都给本宫好好的查,必须要把下毒之人找出来,本宫还就不信了,本宫会连续两次栽在下毒上。”皇后浑身散发着压不住的怒气,威严的下达着命令。
待李忠和莲衣领命离去后,皇后才缓了缓语气,握着罗雪娟的手安抚道:“别担心,人是在本宫这里出事的,本宫不会坐视不管,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妙合。”
此刻的皇后宛如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有着罕见的戾气和愤怒,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也算是要害沈妙合的人犯了忌讳,居然当着皇后的面下毒。殊不知皇后这辈子都被毒害惨了,她曾经被宁贵妃母子下毒长达五六年,其中受的苦遭的罪,大概只有她自己能体会的到。
所以她此生最恨的就是偷偷摸摸给别人下毒的行为,一经发现绝不轻饶。当她看着沈妙合在自己眼前被毒到昏迷不醒,她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和濒临死亡时的绝望再度袭来,就像水一样的漫过口鼻,令人窒息。
长久以来压抑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彻底爆发,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为沈妙合出一口气。当年无人来保护她,那么现在就让她护着沈妙合一次。
*
因为不知道沈妙合具体中了什么毒,太医们束手无策,这时得到消息的叶靖琛和沈从山也匆匆赶了过来,两个男人脸色铁青,吓人的很。
“太医,我妻子到底中了什么毒?该如何施救,你们好歹想个办法啊。”叶靖琛虽然愤怒,却仍强行撑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耐着性子询问太医。
此时的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但仍旧凭着强大的毅力保持着理智。因为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如何救下沈妙合。
“少夫人中的毒很罕见,我等太医院的同僚竟然都不曾见过。”太医院院首汗颜的说道,“如今能指望的就是皇后娘娘尽快找出真凶,从真凶口中逼问出少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也好对症下药才是。”
“如此,内子的病就有劳太医了。”叶靖琛按捺住脾气说道,他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怪太医。所谓术业有专攻,宫里的太医都是为皇上和娘娘们看病的,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那些罕见的剧毒,他们一时间束手无策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像太医说的,尽快找出真凶逼问出所中之毒,方是正道。
太医见叶靖琛居然如此的通情达理,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保证道:“小侯爷放心,我等太医院同僚必定会竭尽全力的救治少夫人。”
叶靖琛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到沈妙合的身边,坐下后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妻子,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
李忠和莲衣联手办差事的能力非常强,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二人就查出了真凶。
“白幼琳?是她下的毒?”皇后正襟危坐,听完二人的回话后,一字一字的问道,声音冰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冰一般。
“是的,奴才一层层的追查下去,发现就是白氏下的毒,刚刚已经将白氏看押起来了,奴才追问了一番,白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给叶少夫人下的毒。”李忠跪在地上,说道。
“白幼琳。”叶靖琛咬着牙,这三个字宛如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如若不是皇后还在的话,他恐怕会立即冲过去掐死白幼琳。
皇后看了叶靖琛一眼,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便沉声对叶靖琛说道:“本宫将白氏交给你了,务必逼问出她给妙合下了什么毒。去吧,让李忠带你过去。”
“多谢娘娘。”叶靖琛谢过皇后后,便急匆匆的跟着李忠走了。
皇后默默的看着叶靖琛离去的背影,想了想,又对莲衣说道:“去把十一找来,这件事也不好瞒着他。”
莲衣答应着,也急匆匆地去办自己的差事。
罗雪娟和云时陪在沈妙合的床前,沈从山双眼通红的站在皇后身边,愤怒和着急让他不停的发抖,勉强忍着才没有在皇后面前失礼。
皇后看着几近崩溃的沈从山,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但还是狠下心来说道:“沈卿啊,如今你妹妹这个情况,也不好瞒着你父母。本宫觉得你还是回家去,和你父母说一声吧,顺便去趟叶家通知一下叶侯,你们两家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大夫或者追查到剧毒的来源,万一靖琛从白氏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怎么办?咱们得做两手准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救人。”
沈从山也正有此意,早就想出宫去通知叶家和沈家去想办法,只是碍于皇后没发话,他不好自作主张。
他虽然愤怒但是却还有一丝理智,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他守在妹妹身边也无济于事。这边有太医的诊治,也有罗雪娟和云时郡主的陪伴,暂时不需要他;而白幼琳那里自然是交给叶靖琛和十一皇子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家报信,尽可能的联合两家的力量,找到解毒之法。
“是,微臣这就回去通知家里,妹妹这边还要劳烦娘娘了。微臣告退。”沈从山谢过恩后,同样也是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
白幼琳被五花大绑的囚禁在慈仁宫的一处偏殿内,叶靖琛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高高的房梁,轻声哼唱着歌曲。
见到叶靖琛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白幼琳绽放出甜美的笑靥,温柔的说道:“你来了,我正唱歌呢,这首歌是我们儿时在一起玩的时候经常哼唱的,你还记得吗,我唱给你……呃……”
白幼琳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连呼吸都几乎要暂停。
“咯……”白幼琳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糊的发出一个音节,她的脸逐渐涨得好似充血一般的通红,双眼不自觉地瞪的老大,剧烈的窒息感让她体会到了濒临死亡时的痛苦和绝望。
“白幼琳,把解药给我,不然我今天一定掐死你。”叶靖琛不顾白幼琳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更加的用力,毫不怜惜的使劲掐着白幼琳的脖子,恨不能亲手将她白嫩纤细的脖子掐断了才满意。
此刻的他双眼通红,脸色铁青,死死的咬着牙齿以至于脸部肌肉都微微有些扭曲变形。他身上没有半分像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矜贵高洁的小侯爷,就好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罗刹。
他真的是恨透了这个白幼琳,如果不是还要逼问解药在哪儿,他一定一句废话都没有的直接绞死她。
白幼琳因为窒息开始渐渐意识模糊,双眼翻白,舌头也不自觉的吐了出来,在这样下不用十个数,她真的会被叶靖琛掐死。
叶靖琛适时的松开了手,白幼琳死里逃生。
喉咙处的那双大手刚一松开,白幼琳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喘息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宛如飓风在刮,紧跟着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呕出来。
叶靖琛强忍着再去动手掐对方脖子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待着白幼琳缓过一口气来后,马上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低吼道:“你给妙合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儿?”
“哈哈哈。”白幼琳只觉得身子骨都快要被摇散架了,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觉得好笑,所以她不顾可能再度被掐住脖子的风险,狂笑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怒吼着追问解药在哪儿,一个歇斯底里的大笑。二人似乎不在一个节奏着,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不管对方说了什么,也不想给予回应。
不知疯了多久,白幼琳终于止住了笑,她平静下来,用绝望、仇恨而恶毒的眼神瞪着叶靖琛,沙哑的声音说出话既疯狂又冷漠。“我没有解药,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所以救不了她。你也救不了她,任何都救不了。你们就为她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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