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您的攻略进度仅为1%。”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像是个苏知之泼下了一盆冷水。
“天哪！这样都不行，我明明超级重要的好吗？！”苏知之不甘心地回怼系统道。
“请宿主继续努力，目前您的进度已超越以往80%的攻略者。”系统答复道。
苏知之心头更是一紧：“也就是说，原来的5个人里，只有1个人让姜澂认为有1%以上的重要性？这是什么地狱级难度啊啊啊！”
苏知之这边正这么想着，姜澂却突然Q她：“苏知之，你愿意吗？”
苏知之哪敢得罪这活阎王，况且她也知道姜澂明明一早就知道自己是攻略者。
她要是拒绝，让姜澂心生厌恶，可能下一秒就爆体而亡了。
这不明晃晃的利用规则欺负人嘛。
但凡有点求生欲的人都会同意。
“我能拒绝吗？我拒绝你会劈死我的吧！”苏知之内心咆哮。
面上还是一脸温良恭俭让的表情：“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我个人流点血也没什么，我愿意和姜指挥一起去，正好也可以历练一番。”
姜澂闻言，凤眸对上温濯，脸上是藏不住的明晃晃的得意。
“如果只是用血的话，提前让知之抽了血，储藏在随身携带的设备里，也是可行的。
她没必要跟在你身边，你们的级别相差较大，行动上恐怕很难一致，反而影响你办事的速度。”温濯建议道。
“我倒不会嫌弃她，老王说得对，苏知之还真有点气运，上次行动有她在，不就找到了一块龙纹玉佩了么？
何况她自己也答应了，你把她护得这么好，如果遇上了真正的危险，难道让她坐以待毙？”姜澂挺了挺右眉，依然是一脸轻松的态度。
“我能插句嘴吗？这次行动需要多久时间？”苏知之心里可太清楚跟着姜澂没好日子过了，她还是挺想早日回来的。
这些天见温濯总能把她保护得很好，由奢入俭难啊！
“这就难说了，要是快的话，几个月，要是慢的话……说不定一辈子也找不全呢。”姜澂笑意加深，她看向苏知之，果然看到了她鹿眼圆睁，一脸惶恐的表情。
“你何必这么吓唬她……”温濯有些无奈，正欲再说些什么挽留苏知之，却被姜澂打断。
“时间差不多了，温指挥，我应该是可以告诉你上面的意思了。
这对你来说是两个好消息。
就在刚刚，一队的人他们在大西洋上的塞布尔岛，成功地解救了一批失踪人口。
他们自从被绑架后，就被不断匹配身体器官的信息，一旦匹配上，就是现杀现掏的。
留下来的那批人是目前还没匹配上的，原本也快要被在暗网上拍卖，前期已经拍摄了他们的各种视频，一旦被买家看中，随时都可以被售往全球各地。
被解救的人里，其中一个是颜子衿。”姜澂最后一个字落下，如有千钧。
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却像是暗流涌动。
苏知之明显感觉到温濯的呼吸声都变重了，眼眶也渐渐变红，预示着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汹涌澎湃。
苏知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温濯。
还是苏知之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这位叫颜子衿的姑娘，老王说是……出了车祸……所以我才用了她的身份，当时医院是没有开死亡证明吗？”
姜澂开门见山：
“那段监控视频是假的，有人易容成颜子衿的样子，虽然视频里的人被车撞了，也有很多目击者看到她被送医。
但从到达医院到医生出具死亡证明，就可以搞猫腻了，这并不难。
颜子衿又是孤儿，没有亲属，处理起来就更容易多了。”
温濯声音嘶哑：“她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姜澂嘴角下压，难得有个正行：“你自己去吧，她在西南边境那儿的疗养院，正接受心理治疗。
所以我说，苏知之跟我，如果你不想颜子衿看到一张……”
“我知道！”温濯打断了姜澂的话，她缓了缓，又换回了一如既往的平和语气：“帮我照顾好知之。”
“你看，我多为你着想啊！”姜澂架起二郎腿，继续道：
“李中将的意思是，去总部报到后，给你半个月时间去西南休个假，也是和颜子衿了解清楚犯罪集团的线索。
后面就由你负责一队，担任一队总指挥，可真是被委以重任啊！”
“一队不是有周指挥么？”温濯不解。
“周指挥怕是要告老还乡了。”姜澂凑近温濯，低声道：
“和你八卦一下也无妨，这次行动，周指挥指挥失误，提前行动，致使一队折损了三人。
七十几了，是该享几年清福了。”
“一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三人，损失太大了。”温濯喃喃道。
苏知之听着两人的对话，深深看了温濯，心里大概明白，再见到温濯，不知是何年月了，一时觉得心里生出了些不舍。
像是感觉到了苏知之的视线，温濯一如既往地对她温和地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知之，你要好好保全自己，相信我们相逢有时。
就算我在一队，遇上重大任务，各队之间也会相互支援，总能见到的。”
“我替温指挥高兴，故人得救，前途无量，以后……还能让我抱抱大腿呢。”苏知之将心里隐约的难受隐藏得很好，脸上还是纯然的笑意，说着插科打诨的话。
她到这里也已经大概明白，老黄说她和颜子衿长得有些相像，以前的温濯大概是一直都在透过她在看颜子衿，也就有了那些偷来的偏爱。
如今也该让一切都回归正轨。
“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直都在。”温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苏知之的眼眶微微发酸。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语气突然洒脱：“自然，我是不会客气的！”
“突然离别，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这颗是南海的鲛人泪，有困难时把你的指尖血滴在上面，我能立刻发现你的位置。
若是无事，服用也能延寿三五年。”温濯从怀里拿出一颗半液态半固态的白色珍珠。
“这么贵重的礼物，温指挥早前应该留给重要的人，才不至于发生那种事。
何况你这鲛人泪，也是为别人而流，该物归原主的好。”姜澂说得毫不留情，替苏知之挡了鲛人泪。
苏知之还没看清这珠子的形态，只觉得那珍珠流光溢彩，好看极了，她正要说她想要这礼物。
姜澂却继续道：“温指挥放心，就算为了龙纹玉佩，我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温濯收回了手，轻声说了句“谢谢了。”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知之望向她的背影，直到什么也看不到。
良久，她叹了口气，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嘀咕道：“那鲛人泪难道真的是鲛人的眼泪？看起来就值不少钱……”
姜澂觉得她的想法也是有趣，索性道：“温濯她不是人。”
“她前脚才刚走，你就背后骂她？”苏知之一脸不可置信，心想“姜澂的个人素质也太差了吧。”
“她是两千年的南海鲛人化形成人，那颗鲛人泪，是她的眼泪。
鲛人生性温和平静，鲜有烦恼，那颗鲛人泪，是她为颜子衿而流。”姜澂用平静的语调，讲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她……她不是人？是……美人鱼？所以……她喜欢钓鱼是因为鲛人喜欢吃鱼？她……她会催眠是因为传说中的鲛人唱歌会蛊惑人心？”
苏知之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癫了，她用仅有的理智去求证姜澂说话的真假。
“她钓鱼是喜欢大海，鲛人一族向来擅长催眠，她要接近你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有些东西，你别当真。”姜澂的话意有所指。
“她催眠不了我。”苏知之说道，语气里带了些倔强，即使有些感情在她看来已经到此为止，但她也认为那些存在过，并非靠催眠之类术法。
“是吗？”姜澂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想什么。
“很晚了，我想休息了，先走一步。”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苏知之只觉得身心俱疲，她需要好好睡一觉去缓和自己的情绪。
“嗯。”姜澂轻轻应了声，在苏知之即将走出门的时候，说了句：“怎么会像呢？我看一点都不像。”
苏知之的步子微微顿了顿，随后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微凉的风沁入肌骨，让她从混乱的思绪中短暂解脱，瞬间清醒了些。
一丝寂寥的情绪慢慢笼罩上了她，在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她前所未有地感到无助。
苏知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让自己热一些，脚下的步伐也更快了些。
“只要睡一觉就会好的，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我今天大概是累了，才会有一些负面的想法。”苏知之自我安慰着。
等她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连呼出的气都是干燥灼热的，嘴唇也干得起皮。
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用尽了洪荒之力挣扎着爬起来，刚掀开毯子就打了几个喷嚏。
她去倒桌上水壶里的水，发现因为前阵子都外出了，水壶也没水了，她只能去食堂打开水了。
苏知之揉了揉因为发烧酸胀的眼睛，突然想到温濯此时应该是已经去了西南，昨天夜里她走得这么急，苏知之揉着揉着眼睛，手背就湿了。
她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对自己说：“不就发个烧，矫情什么？我现在……需要打水，然后吃药，然后请个假，如果姜澂还有点良心允许我请假的话。我……我要快点好起来……”
苏知之自言自语着，套上衣服，就踉踉跄跄地往食堂走去。
苏知之出门才走了几步，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晃得人头晕。
她的腿肚子打着颤，扶着墙一步步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自言自语：“我不会阳了吧？”
“啪！”下一秒，她就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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